玩家居然可以和npc互動了?不再是被動地尋找線索,觸發劇情,最後打打僵屍——這一局遊戲,是真正的“身臨其境”,以玩家的第一視角參與劇情,在遊戲場景中進行解謎和逃生。這是什麽角色經營遊戲啊!阮蘇眨了眨眼睛,還沒消化好眼前的信息。那人便又催促了他一句,阮蘇僵硬地退後一步看了眼門上的招牌,原來這裏是一個客棧。阮蘇擰緊了眉頭,猶豫了半天,最後想出了一個最為穩妥的說法:“你們這客棧……還有空房間麽?”“不好意思,我們打烊了。”那掌櫃的卻搖了搖頭,態度不大好,看也沒看他一眼就要把窗戶關上。阮蘇怎麽會放過第一個和npc交談的機會,眼疾手快地把拳頭卡在了門縫裏,“等等——”掌櫃的看阮蘇反應這麽快,也被嚇了一跳,但很快佯裝鎮定,抖著手繼續把門掩上,“我、我們真的要關店了,你……快另尋別家客棧吧!”老板執意不接客,阮蘇隻好鬆了手,眼看著客棧的大門“嘭”地一聲在他麵前無情地關上。可阮蘇卻越想越不對勁。那老板的話裏處處是破綻,態度也很是奇怪。照正常的邏輯來看,現在還是白天,眼看著最多也才是傍晚的光景,一家客棧怎會這麽早就打烊了?阮蘇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白製服,難道是因為他的打扮不合群麽?阮蘇沉住了氣,盡力使自己代入進這個遊戲場景之中——不,不對。應該說……整個村子的氣氛都很奇怪。作為一個村落,街上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是步履匆匆,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說起來,現在明明還是大白天,可這鬧市街卻不知不覺已經走得隻剩下寥落的幾個人,許多的商鋪也都陸續地關門了。而對於他……周圍人的態度都不大客氣,似乎是很排斥外人的模樣。布滿牆壁的詭異銅鏡,排外的npc村民……這一輪遊戲剛開局透露出的信息量就已經足夠大到阮蘇消化好一會了。從在建築物之中尋找線索觸發劇情……到現在真正投身於場景之中,真實模擬遊戲環境、和npc一起破案解謎。這樣的遊戲模式,會暴露出玩家一個很致命的短板。那就是他們有時會無法分清,哪邊是敵,哪邊又是友。阮蘇抬眼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不禁失笑。無法否認的是,主神確實擁有十分優秀的才華,才能製作出這樣龐大的遊戲。從他當年能夠逃脫軍/隊的抓捕,隻身將這個遊戲做成如今的規模——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證明他的天賦異稟。阮蘇收回了目光,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盡快找到其他的隊友。現在……天似乎馬上就要轉黑了。希望他可以在天徹底黑下來以前,和剩下的人會和。阮蘇走在一條陳舊的民街上,這裏坐落著許多的小商鋪。在巷道的轉角處,又分布著一塊居民區。阮蘇正打算去民房敲門碰碰運氣時,卻突然注意到一旁的藥草鋪子裏傳來了一陣不小的動靜。那藥草鋪子叫做“仁德草堂”,開在巷道不轉眼的一隅。裏麵傳來了幾個人激烈的爭吵聲,像是有人起了爭執,正鬧得不可開交。嘈雜的人聲,在這冷清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耳。阮蘇謹慎地走了過去,剛站在門口,便從半掩的房門間看到了藥鋪裏麵的景象。“小廝,來清賬了!”“上個月的‘滯留稅’少了三兩,這個月多加利息補上吧!”藥鋪裏一片狼藉,桌上是散亂的煙草和賬本,地上布滿了碎紙屑與果皮。兩個五大三粗、行動粗魯的男人正翹起腿坐在凳子上,大剌剌指揮著前方一個要文弱幾分的男子。阮蘇登時便明白了。第一段劇情已經開始了。“還愣著幹嘛?”見男子沒有動作,男人更是煩躁地把喝完的茶杯用力扔在了地上,“快把賬本拿來啊!”男子卻顫抖著聲音,深埋起頭,怯生生地回應:“這、這個月貨品出了點兒問題……”男人聲音一下提高了:“你說什麽?”“入不敷出……我、我也沒有辦法……”男人放下了腿,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文弱的男子隨之一顫。緊接著,男人照著他就是來回兩個耳光。啪啪兩下,抽得動人心魄!“我管你這些!拿不到‘滯留稅’,艾爺就得廢了我,到時候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文弱的男子留著長長的辮子,一身深灰的衣袍上也沾滿了塵土和鞋印。他戴上一副墨鏡,卻被男人猛地一掌打飛,臉立即就發紅腫脹了起來。男子無辜地捂著臉,看上去被欺負得很是淒慘。阮蘇這時才發現,那個長辮男子原來是個盲人。看到這裏,阮蘇大概也猜到了這是地痞流氓在濫收“保護費”。但見到店主是個盲人,他不禁又有些好奇起來。眼看著男子又要被揍一拳,阮蘇下意識上前一步,卻不小心踩中了門檻。男人們聽聞了動靜,紛紛回過頭,“誰啊!”阮蘇一驚,糟糕。下一秒,三道目光已經齊刷刷地朝他盯來。人為地打破了正在進行中的劇情,像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阮蘇不禁有些訝異,看來原來的規則已經被徹底推翻了。這一局的遊戲給了玩家很高的自由度,甚至都可以左右劇情的進展了?看來以後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了。阮蘇看了長辮男子一眼,最後猶豫著推開了半掩著的門,踏了進去。阮蘇短暫地沉思了一會,最後決定先不動聲色,靈活地把話題轉過去。他演員上身道,“我……隻是來抓點兒藥的過客。掌櫃的,這有風寒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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