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大多數的案例末尾中,都記錄著很悲慘的結局:“腎移植,術後恢複狀態不理想,感染炎症,治療無果。”“骨髓匹配失敗,突發急性流感,住院三個月,衰竭死亡。”彭鳴還注意到,這些手術進行的地方好像都在鄉鎮的一些衛生院、三流小醫院。低劣的環境、有限的設備、粗糙的醫術……或許就是手術恢複成功率低的根本原因。但既然要做這樣嚴謹又人命關天的手術,為什麽不選在更大更專業的醫院呢?那些資料的數量太多,目測已經快要積累到了上百份的地步。彭鳴看到這裏,忽然虎軀一震,緊接著,手腳的溫度迅速褪去,後怕的感覺簡直令人窒息。他不禁懊惱自己的遲鈍!從一開始,他思考的方向就完全錯了。這些手術資料——怎麽可能是孩子們的病史記錄!恰恰相反——這些文件,是副院長以公謀私、販賣人口器官的最直接犯罪證據!.半個小時前的地下車庫。阮蘇及時趕到,把門撞了開來。地上的女人聞聲抬起頭,一見到阮蘇,雙眼登時就亮了亮,羞赧一閃而過。阮蘇馬上彎下腰去幫她鬆綁,塗清月配合地調換姿勢,等鬆開了雙手,第一句沙啞的話就是:“你怎麽來了?”阮蘇心情複雜地回答她:“我來……幫你。”“是嗎?”塗清月臉上一閃而過幾分悅色。接著,她眉頭又一皺,“有點疼。”阮蘇小心地把她扶了起來,“什麽疼?”塗清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一歪頭,露出了脖頸間那道道猙獰的痕跡,“他們用繩子勒我。”阮蘇心下五味雜陳,忽然有些後悔沒管彭鳴要一點止痛藥。最後,阮蘇把槍遞給了她,安慰道,“……保護好自己。如果再發生不測,可以用通訊器求助。”塗清月一臉無辜,“我的通訊器被他們收走了。”阮蘇本想直接應道“那我把我的給你”,但一想,自己的通訊器早被丟到圖書館裏了,現在這個是江柯凡的。他最後隻好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而道,“走吧,我們去和其他人會和。”“你要回去?”提起了那些把她關在地下室的人,塗清月的眼神裏不禁多了幾分憤然,又疑惑地問阮蘇,“你一個人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離開他們、和我一起通關嗎?”阮蘇忽然有些詞窮,“……我沒有這麽想。”“那現在想想吧,”塗清月把沙/漠/之/鷹握在手裏,晃了兩晃,“子彈可以再找,我們已經有了最好的槍,不需要再和他們一起。那些人陰險狡詐,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往你背後捅刀。”阮蘇想也沒想便拒絕了:“不行。”“為什麽?”“我答應了他們會回去。”不知為何,阮蘇腦海裏突然浮現起了江柯凡的身影。他恍惚地摘下通訊器,“而且……我還要把這個還回去。”“我想,他應該不會在乎這麽個小東西的。”塗清月盯著通訊器看了一會,“而且……那些人其實也沒有那麽需要你的幫助。沒有你,他們不是照樣玩得好好的。”“……”“更何況,你也很排斥和那些傻瓜相處,對不對?你不是——向來都喜歡把通關的效率擺在最前嗎?”塗清月將頭發順至耳後,然後利落地裝好彈,挑眉望向阮蘇,“……這種情況下,你應該很清楚哪種方法效率最高吧?”阮蘇停下了動作。“看來你很了解我?”塗清月彎起嘴角來笑了笑,“阮蘇的大名誰沒有聽過?”阮蘇沉默了起來。“那麽,現在……你還在顧慮什麽呢?”塗清月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可不知道為什麽,阮蘇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若他真的拋下了其他人,自己帶著塗清月去把剩下的劇情過完……那麽,從此以後江柯凡都不會再願意正眼看他。阮蘇自詡堅持原則,遊戲的效率始終擺在第一。因為隻有強大到足夠引起主神的注意力,他才有資格和主神談找妹妹的條件。可是……他內心深處總有一個地方覺得,江柯凡是不一樣的。或者說,江柯凡和彭鳴,他們那一類人……和他平時見過的大多數人,都不太一樣。阮蘇看了看自己肩臂上的紗布,就在半個小時前,彭鳴還剛幫他換過藥。他單打獨鬥慣了,和別人並肩作戰反倒成了稀奇事。但這樣的感覺……還並不賴。阮蘇最後隻回應說,“如果你想離隊,我會回去轉告他們的。”塗清月盯著阮蘇,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塗清月隻好歎了口氣。“……好吧,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她的目光加深,“希望你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阮蘇忽然有種微妙的感覺一晃而過,塗清月會不會是故意被他們捉住,好以此甩開那些人,來勸自己去單幹的?可她為什麽就這麽肯定自己會過來找她呢?萬一他沒來,她豈不是就要一直這樣被綁住關在地下室裏了?阮蘇沉默了一會,隻道:“先出去吧。”塗清月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往上走去。可剛出了地下車庫沒幾步,阮蘇正拿起通訊器,要和其他人連線的時候——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陣悉索的腳步聲,宛若來自黑暗盡頭的警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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