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才,坐下說,這裏沒有上下級,你們是依一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劉恪非笑道。


    趙長才微怔,沒想到劉恪非能說出這樣的話。難怪大家都說,劉政委自從戀愛後就變了。以前是從不多說話,也很少笑,現在不光愛笑了,說話也這麽隨和。


    同樣震驚的還有蔡連長,難怪玲子老是誇翠翠怎麽怎麽好,劉政委能變得這麽有人情味,都是她的功勞。


    三個男人喝酒,女人和孩子吃菜,一頓飯吃的非常融洽。


    看吃的差不多了,劉恪非清了清嗓子,鄭重地說“今天請大家給我們見證一下,我明天和依一去打結婚證,等她從金陵回來就結婚。”


    張依一沒想到劉恪非會當著大家的麵說,頓時紅了臉,佯裝生氣道“誰要和你打結婚證,我怕你的那個青梅竹馬會吃了我”


    “翠翠”餘小容在桌下戳了戳張依一的胳膊,接著又朝劉恪非笑道“翠翠這個人呢,是個直性子,劉政委別在意。不過,你那個什麽娃娃親,還真是不咋樣,哪有這麽上趕著的”


    趙長才差點被噎住,這哪是翠翠直性子,分明是自己媳婦直性子,哪有這麽直接說到人家臉上的


    不過,想到媳婦和翠翠的姐妹情,趙長才也就不奇怪了。媳婦當初為了翠翠,連銘恩的麵子都不給。


    “你們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不會讓依一受委屈。”劉恪非誠懇的說。


    張依一咬著下唇,眯起眼睛斜睨著劉恪非,一副你最好說話算數的模樣。


    “謝春花,你出來”趙長才剛要開口打圓場,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


    聽到這道尖利的聲音,秀秀竟嚇得一哆嗦,差點把筷子扔了。小姑娘驚懼的目光,投向了春花。


    春花摟住了女兒,臉上帶著屈辱,更多的是憤怒。


    “你別以為躲在別人家裏就能沒事,有本事你出來”閆麗麗的聲音更加近了。


    春花氣得臉色蒼白,嘴唇都在打顫,站起身就要往外衝。這個女人太欺負人了,搶了她的男人,還要欺負她和女兒。


    餘小容攔下了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盛滿了怒火,“春花姐,你搞不過她的,這些日子,你在她手下吃的虧還少嗎我倒要看看,她閆麗麗難道是天王老子的閨女不成”


    “哪來的野狗沒拴好,跑到別人家裏撒野”餘小容一出去,就顯示出超強的戰鬥力。


    張依一噗哧一笑,這種事哪能少得了她,她忽的站起身,緊跟著餘小容就出去了。


    快一年沒見,閆麗麗臉上竟長了很多斑,原本就長得不好看,這才更醜了。被餘小容罵成野狗,那張尖臉吊眼都快要扭曲了。


    “我當是誰呢,快一年沒見你這思想進步了,急國家之所急,知道國家不富裕,懂得為國家節省糧食了”張依一上來就是一頓挖苦。


    見閆麗麗幹瞪眼,沒明白她的話,張依一輕嗤一聲“我的意思是,你這幅尊容,加上你的卑劣行為,大過年的讓人倒胃口沒食欲,節省糧食啊”


    屋內響起了一陣爆笑聲,閆麗麗那張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雙吊眼看起來更狠戾了。


    閆麗麗咬了咬牙說“你還諷刺別人,你自己就是個第三者,搶人家的未婚夫”


    第71章


    張依一快要氣炸了,她什麽時候成為第三者了還有這個閆麗麗,仗著自己的爹是個領導,就猖狂成這樣


    還沒等她回懟,就被劉恪非護在了身後,男人臉上帶著寒意,若有似無的瞥了閆麗麗一眼,,淩厲的眼神讓閆麗麗如芒刺在背,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誰告訴你依一是第三者的我跟依一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無恥無知的人來置喙,我不知道何媛散布了什麽,但我可以告訴所有人,我跟何媛沒有任何關係,如果說兩個母親隨口的一句玩笑話都能算作是婚約的話,那還要婚姻法幹什麽”


    劉恪非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低低的、冷冷的,每個字都如同冰珠子一樣砸在閆麗麗的身上,讓她站立不穩。


    她始終不相信如神祇一樣的劉恪非會真的愛上一個童養媳,還是一個被泥腿子拋棄的童養媳。所以在昨天傍晚,她遇到那個穿著時髦還留過洋的女人在路邊對人說自己是劉恪非未婚妻的時候,她才會這麽不遺餘力的加以傳播。


    可現在,她真的信了,這個作風正派,英俊無比又出身高貴的完美男人,就是這麽愛那個童養媳,為了她不顧自己政委的身份,替她出手教訓人。


    “劉,劉政委,我不是,我”閆麗麗如漏了氣的皮球一般蔫下來。


    她不是傻子,她囂張也是看人的,父親的地位遠不夠讓她在一個團政委麵前囂張。


    張依一懶得再看閆麗麗醜陋的嘴臉,她還以為這個女人有多厲害呢,沒想到是個欺軟怕硬的勢利眼,麵對職務低的幹部家屬就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遇到職務高的幹部家屬就慫了。


    “說吧,你找春花姐幹什麽她一個人帶著秀秀,沒招惹你吧,你搶了人家男人,還欺負人家和女兒,到哪都說不過去。”張依一鄙夷的說。


    閆麗麗忍下心裏的恨意,劉恪非已經親口承認了張依一的存在,她團政委老婆的身份就是板上釘釘的了,自己現在就是再恨她,也不敢放肆了。


    “我來找謝春花,是想告訴她,別哄著孩子來找書禮要錢,秀秀現在姓謝,不姓程。”閆麗麗壓住心裏的火氣說。


    “你胡說,誰讓秀秀找程書禮要錢了”春花不顧一切的衝了出來,屋內的其他幾個人見狀,也都跟著出來了。


    一見春花,閆麗麗裝不下去了,臉上帶著鄙夷和憎恨,不屑道“知道你不甘心,死賴在大院裏不走,不就是想瞅機會和書禮破鏡重圓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一身的泥土味,書禮根本看不上你,你想也沒用。”


    “你放屁,誰要和程書禮破鏡重圓了你喜歡吃這一坨屎,沒人和你搶。”一向溫柔懦弱的春花,此刻已經紅了眼。


    一次次的忍讓,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欺負,她不欠程書禮和閆麗麗的,是他們欠她謝春花。


    “看見沒有,說你是粗俗的鄉下人還不服,張嘴就是屎”閆麗麗撇著嘴說,一雙吊梢眼差點飛起來。


    閆麗麗還沒說完,就被張依一打斷了“夠了,一個道德敗壞,插入別人家庭的下賤胚子,有什麽資格說別人粗俗,當婊子樹牌坊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你說誰是婊子”閆麗麗指著張依一,恨不得眼睛裏飛出小刀子。政委老婆也不能這麽罵她,何況現在還不是政委老婆呢。


    “程書禮你來了,趕緊把你們家的這隻瘋狗牽走,免得髒了趙連長家的院子”張依一見程書禮紅著臉進了院子,故意大聲的說。


    臨近年關,加上又是星期天,院門口圍了很多人,程書禮一路走過來,恨不能把頭埋進胸膛內。


    “回家,你還嫌不夠丟人嗎”程書禮拉著閆麗麗就要走。


    閆麗麗一把甩開了程書禮的手,尖刻地說“我有什麽好丟人的,丟人的是那個農婦,離了婚還賴著不走,老想著破壞咱們的家庭,攛掇自己閨女找你要錢。”


    “你自己破壞別人家庭,別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不要臉,我沒攛掇閨女要錢,更沒有破壞你的家庭。今天,請大家給我做個見證,我跟程書禮老死不相往來,我的閨女秀秀叫謝盈袖,跟程書禮沒有任何關係。”


    “春花,你別這麽說,不管到啥時候,秀秀都是我的女兒,給秀秀生活費是我的責任。”程書禮複雜的看著春花,眼中有後悔,有痛楚。


    “她姓謝,你姓程,她是你哪一門子女兒,你才十六她就出生了,誰知道是不是野種”閆麗麗惡毒的說。


    誰知,閆麗麗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巴掌,程書禮清秀白淨的臉上帶著滔天的怒意“閆麗麗,你別過分,秀秀是不是我閨女我比誰都清楚,你用不著這麽惡心人”


    “隻要是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來,秀秀跟程書禮長得跟一個模子鑄出來似的,倒是你那個閨女,長得沒有一點像程書禮的地方,跟你一樣醜”餘小容一說完,院門口就發出了一陣嘲笑聲。


    閆麗麗挨了一巴掌被打蒙了,聽到哄笑聲才反應過來,她氣得手直抖“你別血口噴人,我女兒要不是書禮的,我不得好死”


    “我不是你女兒”秀秀從口袋裏掏出四張五塊錢出來,揉成一團砸在程書禮身上,轉頭瞪著閆麗麗“我娘沒攛掇我要錢,我也沒有找他要錢,是程書禮非要給我二十塊錢買東西的,現在還給你們,以後我跟我娘跟你們沒關係”


    “秀秀,都是娘沒本事,害你被人欺負”春花抱住了秀秀,小聲啜泣起來。


    秀秀昂起一張小臉,伸手替春花擦著眼淚,安慰她“娘,別哭,秀秀一定好好學習,長大了有出息,讓娘過上好日子”


    “好孩子,有骨氣”院門外,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閆麗麗,我受夠你了,我要跟你離婚”程書禮幾乎是吼出來的。


    張依一冷眼看著程書禮,不知是該同情他,還是該鄙夷他。這個男人長了一副好皮囊,部子女閆麗麗看上,想盡一切辦法和他在一起,他為了地位前程拋棄糟糖之妻。結果,不但沒飛黃騰達,還被人瞧不起。


    聽到程書禮要和她離婚,閆麗麗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要和我離婚,就為了那個鄉下女人你想和那個老女人破鏡重圓”


    “如果春花願意的話,我倒是真想和她複婚,可”程書禮掃了眼決絕的春花,失落的說“我這輩子就算打光棍,也不要你了”


    一場鬧劇,以閆麗麗灰溜溜的離開為結束,院門外圍觀的人也散了。


    張依一和劉恪非把春花娘倆送回她們住的院子,安撫了娘倆一會,跟著劉恪非走了。


    結果,她跟劉恪非到了團部,劉恪非剛把車從後麵的停車場開出來,就看到一道火紅的身影朝他們走來。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何媛還真是陰魂不散,劉恪非不是讓小何給她買車票回去了嗎,怎麽還留在這她現在都有些懷疑,何媛一直在監視他們了,他們這邊剛過來,她緊跟著就來了。


    劉恪非剛把車停在張依一身旁,還沒等她上車,就見何媛踏著好幾公分的高跟長靴,身子一扭將張依一擠到了一邊,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到了副駕上“恪非哥哥,你是去市裏嗎,我也去”


    何媛換了一套紅色的小洋裝,黑色的高筒靴,時髦的卷發用一個俏皮的發卡別住,看上去比早上要年輕好幾歲。再配上她嬌滴滴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頂多二十歲。


    “下去”劉恪非冷冰冰的說道。


    “我不下”何媛嘟著紅彤彤的嘴巴,委屈地看著劉恪非,“阿姨要是知道你這樣對我,一定會傷心的”


    “劉政委,對不起,我給她買了車票,被她撕了”小何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厭惡的瞥了何媛一眼。


    小何對何媛是一肚子怨氣,他都買好回家的車票了,年二十八的火車。因為她,隻能把車票退了。今天上午,他跑到車站給她買了回申城的車票,結果,被她一把搶過去撕了。


    這女的怕是個神經病吧,他們老何家怎麽出了這麽一個沒臉沒皮的女人,人家倆好好的,她非要橫插一杠子。而且,她比白燕還麻煩。


    白燕是個軍人,還是有所顧忌的,不管私底下如何,最起碼表麵上沒有這樣對劉政委死纏爛打。而何媛就不同了,她從國外回來,思想前衛。一個世交妹妹的身份,就跟尚方寶劍似的,攆都攆不走。


    張依一衝小何搖了搖頭,笑道“小何,咱倆坐後麵”


    “依一,你不知道,劉政委聽說你要回來過年,可高興壞了,還讓我打聽打結婚證的流程。”小何坐到後排,和張依一熱絡的聊起來。


    “小何,過來開車”坐在駕駛座上的劉恪非,已經下了車。


    “恪非哥哥,我不想和他坐一起”何媛噘起了嘴。


    “何小姐,我也不想和你坐一起,你熏得我老想打噴嚏”說著,小何還應景的阿嚏一聲。


    小何雖然不想和何媛坐一起,但為了劉政委的幸福,還是麻利的跳下車,和劉恪非換了座位。他心裏想著,等劉政委和依一結婚時,他說什麽都得讓兩人給他買個大鯉魚吃。


    “劉政委,依一,坐穩嘍”小何掛檔一踩油門,吉普車“唔”的一聲便飛奔出去。


    吉普車行駛在大街上,車上的幾個人都不說話,劉恪非怕張依一生氣,一直握著她的手。她心裏確實有氣,想要甩開他的手,甩了幾次沒甩開,幹脆就不甩了。


    車子很快就到了鬧市區,張依一讓小何把車停下來,問劉恪非“你們幾點能忙好我還在這個地方等你們。”


    “五點吧,你別買太重的東西”劉恪非將她脖子上的羊毛圍巾緊了緊,又埋怨道“怎麽也不戴個手套”


    接著,臉一沉,有些不耐的看向何媛“你在哪下”


    “我也在這下吧”何媛哀怨的看著劉恪非,“你都不問我幹什麽嗎”


    劉恪非沒理她,衝小何說了聲開車,小何狡黠的一笑,一踩油門,車子幾乎是擦著何媛的身體疾馳而去,尾氣噴了她一頭一臉。


    何媛氣惱的對著吉普車的方向揮舞著手臂,破口大罵“鄉下人,你等著”等我嫁給了劉恪非,讓你好看。


    張依一看了眼氣急敗壞的何媛,撇了撇嘴。麵對劉恪非時,說話嬌滴滴的,背著他就惡聲惡氣,這麽裝也不嫌累。


    她不再理會何媛,從口袋裏拿出紙條看了看要買的東西。她今天要買的東西很多,有年貨、文具,還有孩子的衣服。春花的工資養活她們娘倆沒問題,再負擔秀秀的學雜費就有點緊張了。


    她和劉恪非兩個隱形富豪,哪能眼睜睜的看著春花娘倆生活窘迫。直接給錢,要強的春花肯定不要,給孩子買文具買衣服,春花就不好拒絕了。


    張依一先去了百貨公司,給幾個孩子一人買了一件新衣服,買了文具,接著又去了農貿市場,購置年貨。


    讓她感到心煩的是,那個何媛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就跟個尾巴似的。


    當她買好最後一樣東西,兩隻手都拎的滿滿的,這才騰出時間,和何媛好好“聊聊”。


    “你不跟著你恪非哥哥,你跟著我幹什麽你跟了我一路,也不嫌累。”張依一嘲諷道。


    “我想觀察一下你是怎樣的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何媛輕笑一聲,“你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你多有品位呢,結果跟個家庭婦女似的逛農貿市場。也難怪,能跟一群泥腿子成為朋友,說明你骨子裏就是個土包子。”


    “搞得就跟你不是人似的,有本事你別吃喝拉撒啊何媛,其實你挺可憐的,諷刺我是土包子,結果還跟土包子搶男人。關鍵是,你喜歡的男人,偏偏還喜歡你口中的這個土包子,你不覺得自己很失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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