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廣貴。】楚予:“……”……“嗯,我知道了。”早晨七點,謝亦白掛了電話坐回到餐桌。楚予把煮好的麵擺在他麵前。“怎麽樣?宋哥說什麽?”當初追查錢廣貴死因時,宋左曾經調查過錢廣貴。當時查到的線索沒用上,誰知道現在居然用到了。謝亦白微微沉吟:“宋左關於地下賭場查到的也不多,有些信息是呂小萍說的,有些是錢廣貴的助手說的。當時查完後他把地下賭場的事通報給了南豐的同事,南豐那邊重點查了一段時間,沒查到地下賭場,倒是陰差陽錯抓了不少聚賭的人。”“這樣……”楚予點點頭,“那琴鳥說的狗場老板呢?”“狗場老板找到了,就在之前抓得那些聚賭的人裏麵,被關了十五天。”“……難怪凱撒沒了他的蹤跡。”兩人說的狗場老板叫苗玉石,是凱撒最初的主人,也是地下賭場的重要成員——參與賭博的鬥犬一半出自苗玉石的狗場。琴鳥懷疑他就是地下賭場的幕後老板。事實上凱撒早就盯上了他,但秉持著一步步玩弄獵物的心理,凱撒沒有直接對苗玉石下手,隻是時不時嚇唬嚇唬他。結果就在前段時間苗玉石突然沒了蹤跡,凱撒遍尋不到才從南豐轉移到市區。也是琴鳥昨晚說起,楚予才知道最近鳳城發生的幾起和流浪狗有關的死人案子都是凱撒在報仇。不過因為案子發生在南豐,市區沒怎麽消息而已。至於媒體,大概是南豐那邊打過招呼,怕引起恐慌也沒有報道。“大白你覺得幕後老板會不會就是苗玉石?”楚予忍不住問。謝亦白搖搖頭:“不好說,我們待會去南豐見見他,順便見見陳水生。”“如果找到幕後老板,會判幾年?”楚予坐到謝亦白身邊,關心道。“一般三年以下,類似這種情節嚴重的三年到十年吧。”“唔……凱撒肯定不會滿意這個結果。”楚予想到凱撒身上的傷問:“他們這種行為屬於虐狗嗎?算不算犯法?”謝亦白抬手揉揉楚予的頭發,輕聲道:“國家暫時沒有將虐待動物列入犯罪,因此虐狗不算犯法,隻能道德譴責。”“唔……”楚予正要說什麽,手機響起。“大伯?”他接起電話有些心虛,下意識看了眼謝亦白。“小魚還在睡嗎?”楚抗美的大嗓門響起,“大伯給你帶早點來了。”“呃……大伯我已經吃過飯了。”楚予飛快道,“今天公司有事,我得去南豐一趟。”“你們公司又有什麽事嘛。”老頭有些不樂意,兩個人的草台班子天天有事,比他這個正兒八經的公司老板都忙。“調查一家地下賭場。”楚予解釋道,“新接的委托。”“好嘛、好嘛工作就工作吧,要小六陪你一起去嘛?反正他也沒什麽事,天天閑的都要長蘑菇了。”楚予聽到對麵好像是小六抗議的聲音,爽快道:“好啊。”十分鍾後,小六出現在兩人麵前,衝著楚予笑的靦腆。“吃飯了嗎?”楚予問他。小六點點頭又搖搖頭,老老實實道:“會長急著派我來監督大白,早餐隻吃了一半。”“……”楚予和謝亦白對視一眼,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去給你煮碗麵。”楚予好笑道。小六跟謝亦白不好意思點點頭,追著楚予去了廚房。“誒……”他戳戳楚予,“會長說你們要去調查什麽地下賭場,怎麽回事?是陳水生那個地下賭場嗎?”“是吧。不過不是因為陳水生,而是為著凱撒調查。”楚予把昨晚琴鳥跟他講的對小六講了一遍。小六麵露同情:“我要是凱撒,我也肯定把那些人都咬死。”對上楚予無語的表情,他若有所思道:“不過你家大白說的也對,我們以後都要長久地留在這個世界,就要遵循這個世界的法律,盡量維護世界的穩定。如果係統宿主都由著性子來,這個世界很快就會亂掉,對我們反而不是什麽好事。況且要是種子發芽,這個世界就會是世界樹上的主幹世界,我們……”他愣了下,“我們豈不是成為了使徒?”“哈?”楚予還從未想到這麽遠,一時跟小六麵麵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吃完飯,一直到南豐的路上,楚予腦子裏時不時都要蹦出小六那句“我們豈不是成為了使徒?”如小六所言,如果種子發芽成為新的世界樹,這個世界自然會是主世界。到時他們這些係統持有者將會和使徒麵臨同樣的處境。那以後他們也會和使徒一樣四處侵略其他世界嗎?他想到書上常聽的那句話,屁股決定腦袋,微微搖搖頭。駱叔叔跟他說,使徒毀滅小世界是主世界意誌的要求。那要是主世界意誌沒有要求呢?就像現在這棵世界樹上有著不少安全世界一樣,使徒同這些世界更多是合作的關係,各取所需,完全不需要撕破臉走上毀滅世界的道路。所以關鍵還是世界意誌。想到這裏,楚予更加苦惱了。駱叔叔說世界意誌和種子一樣都在他體內,可他怎麽努力都感應不到世界意誌,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可惜駱叔叔和大伯無法進入他的精神世界,不能替他找到原因。他一路亂七八糟地想著,時不時跟謝亦白和小六聊兩句。等到了南豐,三人打起精神直奔苗玉石的狗場,到了才知道狗場已經停業小一個月了。大門上一把鐵鎖,裏麵靜悄悄沒有人,也沒有狗。三人繞了狗場一圈,開車找到了苗玉石的家,發現家裏也沒人。問鄰居,鄰居說苗玉石一個月前把老婆孩子都送走了,具體送到哪就不知道了。至於苗玉石本人,最近也很少回來,天天在外麵打架鬧事,有事沒事就去派出所。鄰居剛說完,就有樓上的人回來說看到苗玉石又打架了,現在去了解放路派出所。來人可惜地搖搖頭:“苗玉石挺好一人,最近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整個人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確定了苗玉石在哪,謝亦白又開車去了解放路。想著苗玉石要是被拘留,還得設法見他一麵。結果他剛把車停在派出所門口,就看到一個胡子拉雜的男人在派出所門口拉著一名警察大聲嚷嚷著:“我打人了,你憑什麽不抓我,你們還講不**律了?”隔著幾米遠,楚予和小六聽了他的話一臉懵逼。謝亦白皺皺眉:“那就是苗玉石。”“哈?”楚予坐在車上目瞪口呆地看著苗玉石一口一個要自首,要警察把他抓起來,茫然地問謝亦白:“他是不是這裏有問題?”楚予指了指腦袋。謝亦白想到什麽了然道:“他估計是借此躲避凱撒。”“……還真有可能。”小六看了苗玉石一眼:“把他騙過來就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