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楚予有些茫然不解。駱建國好像就是隨口感歎一句,坐在楚予身邊對梅鈺道:“粥熬得差不多了吧?老師餓了,小魚肯定也餓了。”梅鈺衝著楚予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端著一個托盤出來,上麵是三碗白粥和八個捏的像花朵一樣的小包子。“老師,您的。”梅鈺把一碗白粥放在駱建國麵前,給自己放了一碗,最後一碗不情願地擺到楚予麵前。楚予麵上客氣地笑笑,心裏忍不住腹誹,一碗白粥有什麽了不起,他可是喝過超級美味粥的人。人家的粥還沒端過來,一股濃香就撲鼻而來,哪像這碗粥什麽味都聞不到。倒是幾個小包子看著不錯,味道先不說,造型絕對吸引人。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在包子上,梅鈺直接把盤推到駱建國麵前。“老師您吃。”駱建國笑笑,示意楚予:“小魚快喝,梅鈺的廚藝是真的不錯。”楚予嗯了聲,低頭舀了一勺粥放到嘴裏,整個人突然愣住了。入口的白粥看著平淡無奇,吃到嘴裏卻是有一股淺淺香氣彌漫。不似早晨喝粥的那股濃香,而是淡淡的沁人的清香。這種香一點點經由舌尖到舌根,再到喉嚨穿過食道,流入胃裏,隻覺得流經的每一處地方的細胞都在歡呼,都在不停叫囂著渴望。這種感覺愉悅到無法形容,簡直簡直……楚予找不到詞來形容了。如果說早晨喝的粥是超級美味粥的話,楚予麵前的這碗白粥足可以稱得上是絕世美味了。駱叔叔實在是太謙虛了。梅鈺的廚藝哪裏是不錯啊,簡直是登峰造極。他對於梅鈺所有的氣惱都隨著這勺粥而煙消雲散,當即不再說話,埋頭認真喝起粥來。一碗喝完,他理直氣壯地對著駱建國說:“駱叔叔,我沒有吃飽。”駱建國示意廚房:“裏麵還有,我記得梅鈺煮了一大鍋。”“老師,那是給您留的。”梅鈺急道。駱建國擺擺手:“這一禮拜你天天變著花樣給我做,我已經吃的很滿足了。小魚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餓著。對了小魚吃個包子,梅鈺的包子也是一絕,不知有多少人想求他做而不得。”聽到老師誇讚自己的廚藝,梅鈺氣呼呼的臉上露出了笑意。“我學廚的時候就說過,以後隻給老師做飯吃。”說到這裏他又朝著楚予翻了個白眼。楚予大人大量不跟他計較,整個沉迷於包子的美味中。“真好吃。”梅鈺哼了聲,對上駱建國小聲道:“況且,我本就是為了老師能吃好才選擇的廚藝。”“是我耽誤你了。”駱建國輕聲歎道。“老師!”梅鈺低聲喊,“我也是真的喜歡廚藝,不然也不可能堅持下來。”駱建國笑笑,轉移了話題。這會的功夫,楚予已經吃了兩個包子,隻覺得吃的是心滿意足,這輩子估計是再也吃不下別的包子了。對於梅鈺和駱叔叔的一番對話,他聽在耳中總覺得哪裏有點奇怪。剛開始見了梅鈺他沒多想,現在仔細回憶他跟駱叔叔相熟十幾年了,對梅鈺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駱叔叔什麽時候的學生?不過轉念,誰還沒點自己的小秘密呢?駱叔叔一個單身中年老男人,也不是什麽有錢人,梅鈺也圖不了他什麽。雖然形跡可疑但也沒什麽可擔心的。他自覺不再吃包子,留給駱建國和梅鈺,起身去廚房又舀了一碗粥。離開前他忍不住看了眼燃氣灶上正咕嘟咕嘟冒著泡的小鐵鍋,之前梅鈺說的話又浮現在腦海。不會真的把那隻小粉豬給褪毛燉了吧?就早晨一點時間應該來不及宰豬褪毛吧?而且他也沒聽到殺豬的嚎叫,但梅鈺也沒必要騙他啊。他猶豫著要不要揭開鍋看一眼,那隻小粉豬除了喜歡罵人**,其實長得還挺可愛的,不像是補身體的豬,更像是寵物豬。“你幹什麽?”梅鈺端著駱建國的粥碗出現在廚房門口,看著楚予奇怪道。楚予準備揭開蓋子的手頓住,飛快道:“沒幹什麽。”梅鈺哼了聲,擺擺手:“快走。”楚予看在碗裏粥的份上乖乖低頭,並化憤怒為食欲,又喝掉兩碗粥。最後他滿足地捧著肚子攤在沙發上,看著忙忙碌碌收拾的梅鈺順眼了不少。為以後的肚子計,他寬宏大量地原諒了梅鈺對他白眼狼的評價,順便想著吹幾個彩虹屁拉近同梅鈺的關係。小區新開的粥鋪是個很好的切入點,隻不過他剛起了個頭,駱建國便指指梅鈺:“小魚是說‘一碗粥鋪’嗎?那就是梅鈺開的。”“啊?”楚予反應過來意識到一件事,梅鈺隻給駱叔叔做飯吃,那粥鋪裏熬粥的是誰?梅鈺的徒弟嗎?應該是吧。他問出這個問題,梅鈺臉上又露出那種幸災樂禍的笑容。“你猜。”一個欠社會毒打的人是什麽樣,楚予總算見到了。他強忍著不搭理梅鈺,溜達到陽台透透氣。“謝警官?”他往下一掃眼,正看到謝亦白同陳老鼠出去的背影。第20章 齊林華嚴路警局。陳老鼠畏畏縮縮跟在謝亦白身後,有些排斥這個地方。他本就是見不得光的老鼠,來這裏簡直就像是把他的皮扒了一樣。但謝亦白一句話,他又不能不跟著來。“大白。”“大白。”有人遠遠跟謝亦白打著招呼,謝亦白點點頭,順手拉了一個人問:“宋左來了嗎?”“來了,在樓上許隊那裏。”謝亦白帶著陳老鼠上了二樓,站到熟悉的辦公室門口,抬手敲了敲。“誰?”“我。”門從裏麵打開,露出一張白皙俊朗的臉,看著有點像是時下流行的高麗美男。不過對方左臉上有道不明顯的疤,弱化了這種小白臉的感覺,反而平添了一份滄桑男人味。“我就說你該來了。”開門的正是宋左,謝亦白警校四年的好友,上下鋪的兄弟。他朝著謝亦白的胸膛輕輕錘了一拳,“行啊,半個月不見又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