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我把您手機摔了。”這麽一會功夫,楚予總算冷靜下來。他還在醫院,沒有人殺人,也沒有人要殺他,剛剛一切隻是他的幻覺。“沒事。”男人很好說話,把碎了屏的手機揣到了兜裏,指指旁邊:“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那邊坐會。我記得護士台有熱水和糖,你要不要喝點水緩緩。”“不用了。”楚予覺得他現在什麽都不想吃,喝水也一樣。他還惦記著碎屏的手機,主動道:“手機我陪您錢吧。”“不用,我自己換個屏就行。”男人看他沒事了,抬手看了眼時間,說道:“我約了醫生先走了,你沒事早點回家吧。”他擺擺手大步走開。楚予急著轉身,就看到男人推門進了他剛剛離開的科室——精神科第二診室“……”病友嗎?楚予想著歎氣,對方什麽情況不清楚,他自個估計問題大了,幻聽之外又多了個幻覺。驚惶逃竄的人群、尖利的哭喊聲、四處砍人的瘋子……他精神壓力有這麽大嗎?不是做夢毀滅世界,就是腦補被人砍?這也太不正常了吧?楚予煩躁地踢踢牆角,猶豫要不要重新掛個號,跟醫生講講他的新情況。唯一能安慰他的是好歹他沒真的被人砍了,關鍵時刻有人救了他。救了他……楚予驀地愣住了。他後知後覺意識到,在今天之前他其實並不認識剛剛那個男人,印象中也從未見過對方。可為什麽在他的幻覺中,會出現那個男人救他的情景?第2章 係統他之前到底有沒有見過那個男人?楚予一路糾結著這個問題離開。要是見過,他怎麽一點印象沒有。可沒見過的話,那個男人是怎麽出現在他幻覺中的?還是說他剛剛撞人時其實看到了對方的臉,不過自己沒注意,但潛意識記住了?又是潛意識嗎?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楚予再次歎口氣,他八成真是精神病了。現在要去哪?醫院門口,楚予兩手插兜茫然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剛剛他去找護士掛號,被告知邵林醫生今天的號沒了,隻能掛明天上午的號了。掛不上號,楚予隻得拿著醫生給開的藥離開醫院。問題是現在去哪?回學校,他有些不想見人,也沒心情跟大夥湊一起熱鬧。回家,思及空蕩蕩的屋子,耳旁還老有人說話,想想也瘮的慌。去母親家裏?這個念頭一生出來,楚予自個先愣了下,隨即把這個念頭掐滅,好像這個念頭是什麽禁忌一樣。算了,隨便走走吧。他沒什麽目地地在附近閑逛,不知不覺走到了醫院後麵的一條老街上。奶茶店、書店、玩具店……來來往往的人群出沒,這條街意外的熱鬧。放在平時,楚予多半會進書店逛一圈,但今天他卻是沒什麽精神。想想自己的精神病,還有耳邊響著的、聽不清的聲音,他越想越煩,幹脆找了個馬路牙子坐下,翻看起醫生給開的藥。一係列專有名詞看的他是頭暈腦脹,手機突兀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老馮。老馮是楚予室友馮翰,跟他走的挺近。楚予本來沒心情接,但想想還是摁下通話鍵。“怎麽了?”“臥槽,小魚你快回來,老大跟人打起來了。”“哈?”楚予一時顧不得自怨自艾精神病的事了,飛快問:“怎麽回事?”“還不是因為陸俊那個傻|逼,外麵欠了一屁股債,追債的人追到學校,老大替他出頭結果打了起來。”陸俊楚予知道,是寢室老大張凱旋的發小。兩人從小一塊長大,一路小學、初中、高中現在考到同一所大學,可謂是淵源深遠。不過他對陸俊印象一般,主要因為大學兩年來陸俊斷斷續續問周圍的同學、包括自己借過好幾次錢。每次都拖著不還,最後都是老大看不過去替他還了。據楚予了解,陸俊事後也沒還老大錢,就這麽厚著臉皮過去了。前幾天他們還私下說陸俊最近安分不少,沒怎麽借錢了,不想轉頭追債的人就找到了學校。“你們看著點,我馬上回去。”楚予心裏罵了陸俊一聲撒比,對著手機說道。寢室四個人,一直以來感情都不錯。尤其張凱旋比楚予大了一歲,平時挺照顧他的。聽到張凱旋跟人打起來,楚予也有些急了。掛了電話,他朝路邊走了幾步,伸手招了招。一輛出租車很快停在他麵前,不是空車,但看樣子前排乘客剛好要下車。楚予耐著性子等著。車門打開,副駕駛穿著淺灰色夾克的男人姿勢奇怪地走了下來。不知為什麽,楚予覺得對方的夾克有些眼熟。不過這麽熱的天還穿夾克?他下意識又看了對方一眼,對方惡狠狠地瞪著他:“瞅什麽!”錯身而過時還故意狠狠撞了楚予一下。眼前再一次恍惚。男人好像走到了楚予前麵。淺灰色的夾克在這種t恤短褲滿街的地方十分顯眼。從後麵看,男人懷裏似揣著什麽,隱約突了出來。“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歡快的童聲合唱不知從什麽地方傳出,男人低著頭徑直往前走著,隨著歌聲停在一處圍著不少人的鐵門前。鐵門緩緩打開,一排十幾個約莫三四歲的幼童嘰嘰喳喳跟在一個女老師的後麵,雀躍地朝外麵張望。門口守著的男男女女笑眯眯迎了上去。淺灰色夾克的男人也跟著人群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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