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夜燈關上,轉身出了臥室,再回臥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了,伯恩躺回床上,攬住小家夥閉目休息。……晚上十點整,貝母星,天馬鬥獸場。支持人說了些極具煽動性的話語後,便宣布鬥獸會正式開始。祁白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血型殘暴的活動:第一回 合是海鬥,無規則無上限,隻要能致對方於死地便是勝利;持續半小時的海鬥後,幾千人削減為幾百人。第二回 合是初鬥,曆時二十分鍾,依舊能站著的便是勝利者;二十分鍾後,幾百人隻剩下一百出頭。第三回 合是競鬥,與前麵兩個為了滿足權貴嗜血而設立的環節不同;從競鬥這個環節開始才開始講究技巧。抽簽競技,兩人隻能留一人;勝出的半數人再繼續抽簽競鬥,如此反複,直至最後剩下的那人稱為“獸”。祁白本以為鬥獸會到這裏就差不多結束了。鬥獸鬥獸,顧名思義,一獸自然鬥不起來。出乎祁白意料之外的是,之後竟然不斷重複海鬥、初鬥和競鬥環節…六輪後選出六名“獸”,“獸”競鬥時才算是真正拉開了鬥獸大會的帷幕。“倫納德,”祁白半躺在沙發上,視線斜上,避免看到盲目狼藉的鬥獸會場,“試驗品在星際的地位向來這麽低嗎?”他雖然知道那些背叛參加鬥獸的人是實驗室的產物,可祁白覺得出生地點及出生方式並不能改變他們是人類的事實。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內心早已禽獸,不配為人。倫納德:“祁副議長,本源問題未解決前,星際生命將繼續以這種方式延續。”祁白眼睛微微睜開,他掃了眼身側站著的倫納德,語含疑惑地重複四個字:“本源問題?”“‘本源早已腐爛,誕生出的汙濁生靈將攻占整個星際’,所以隻有解決本源問題,星際現狀才會得以改變”,倫納德麥色臉頰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粉色,不過說話的聲音依舊沉穩:“這話還是祁副議長您親口說的。”祁白十分確定自己說不出這麽富含哲理的話,所以這話一定出自原身之口。謝希爾這個人精他自然要防著,但倫納德…祁白不動神色地打量了眼倫納德,得出一個結論——四肢發達得過分的人一般都不大聰明,屬於那種一忽悠就犯暈乎的人。而且他現在知道的信息少得可憐,總得找個切入點了解這個世界;祁白考慮一會兒後,便決定從倫納德這裏切入。他搬出那套忽悠祁夢的說辭,“說出來將軍可能不信,將軍是視節操為生命的人,那天我情不自禁非禮將軍被將軍爆揍一通後,丟失了部分記憶。”事實上,原身命都被倫納德給揍沒了。“所以將軍說的這些,我沒有一點印象,”祁白口風一轉,“不過將軍若是方便的話,可以多和我說說過去的事情。”倫納德非常平靜,平靜的樣子差點讓祁白以為倫納德剛才在走神,壓根兒沒聽到他說的話。“倫納德將軍?”瞧這濃眉星目,看著也不像是在走神的樣子。倫納德走到祁白對麵,半蹲下來,狹長的鳳目盯著祁白看了半晌,終於在祁白抬腳要踹過去時,倫納德右手握拳抵在心口位置,無比虔誠說:“任議長調遣。”看你這姿勢這語氣,我tm差點以為你要說“請務必嫁給我”。不過吐槽歸吐槽,祁白總覺得這氣氛有些詭異的曖昧…本停在倫納德肩上的腳猛地用力踹了過去,倫納德受力往後挺了挺。真的隻是挺了挺…祁白還以為能一腳把倫納德直接踹躺在地上去。“為什麽盯著我看?”祁白皺眉,他雖然是個直的,但這並不代表他情商低。倫納德剛才內心活動一定非常劇烈,劇烈到足以讓倫納德做出一個至關重要的決定。祁白直覺那個決定一定和他有關。倫納德眼角掃了眼落在肩上的皮質短靴,目光順著短靴依次落在絲絨質感的黑色西裝褲,剪裁得體的白襯衫…最後落在那張仿佛永遠在笑著的眼睛上,視線剛和祁白對上,毫無疑問地又被祁白踹了一腳。而且這一腳比上一腳更加用力。“我和你說的很清楚,那件事是意外,”祁白眯著眼睛湊近倫納德,冷冷說:“你最好斷了這份心思,不然…”“不然什麽?”倫納德打斷祁白的話,望著祁白,倏地一笑,“殺了我?”殺人?他一個三好市民五好公民怎麽可能去做這種違法的事情?!害人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害人的。不過,現在他正和倫納德這貨鬥法,絕壁不能輸了氣勢!於是祁白平靜地收回腳,難得的睜開眼睛瞥了眼倫納德,留給他一個“你自行體會”的哲學眼神。倫納德站起身:“議長,我知道您是不會殺我的。”祁白:“...”你眼睛瘸了、“別喊我議長。” 這要是被謝希爾那廝聽到了,他鐵定會被謝希爾安上一個篡位重罪,最後被那小子搞死。倫納德很聽話,他說:“是,議長。”祁白:“…”六輪篩選結束後,便是真正的鬥獸;不過這次鬥獸會是沙彌家族搞事情的發揮點,所以鬥獸自然與尋常鬥獸不同——裝備機甲競技。三十六架b級機甲等間隔分布在鬥獸場外圍,說是維持鬥獸會時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