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腦的視頻通訊與地球的社交軟件類似,卻也更高級,投射出的影像不再是扁平二維圖像,而是三維立體圖,讓你產生與光腦另一端人麵對麵交流的錯覺。而且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怎麽造的,視頻通訊時光腦還會自動模擬雙方肢體接觸時的數據,毫無保留的作用在通訊者神經上。視訊接通後祁白立馬退遠了幾步,心想皇帝要是動手他也好避開。可等他抬眼看清投射在房間內的立體影像時,驚恐的差點把眯眯眼給瞪圓了。臥槽!你還是我認識的沐沐嗎?!隻見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皇帝斜倚在龍椅上,懷裏還抱著個銀閃閃的小團子;接通視頻的那一瞬,皇帝手裏正端著杯血紅的液體細細喂著肚子撐成一麵鼓那般大的小龍;可能是沒想到祁白會這麽快就接通視頻,所以這會皇帝看著祁白的目光中稍帶著幾分意外。祁白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從皇帝意外的視線中看出了幾分…失望!而且還是那種好戲落空的失望!與祁白的驚恐不同的是,謝希爾卻像是對這一幕見慣不慣似的,微垂著眼眸盡量避免與皇帝對視。其實謝希爾的反應有些微妙,畢竟任誰看到曾經一句話就要了聯盟軍幾萬條人命的皇帝此刻彎著唇角抱著一隻銀色小龍小心喂著果汁時,都會驚叫著爆一句“媽的暴君怎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而不會是謝希爾這般下意識的回避。不過祁白的注意力全在皇帝和林沐那裏,完全沒注意到謝希爾的異常。他盡量穩住聲音,喊了聲“陛下”。伯恩微微頷首,視線落在一旁的謝希爾身上,嘴角一勾,語氣莫名說:“謝議長倒是好雅興。”謝希爾笑了笑,不置可否。祁白眼睜睜看著他們打啞謎,心裏早就開始用蠻話十八罵招呼謝希爾了。他就知道謝希爾這家夥一定不是簡簡單單的來喝茶的!他是來搞事情的!!還是他猜不出來的大事情!林沐迫不及待地把臉湊上前,看了眼祁白,似乎察覺到哪裏不對,鼻尖微微聳動,寶藍色的眸子像掃描儀一樣將祁白從頭掃到腳。然後用一種祁白看不懂的複雜眼神望著他,那模樣倒是和菩提廟大慈大悲的菩薩有幾分神似。祁白:“...”我說沐沐啊—你這樣搞得我心裏發毛啊!大兄弟你能不能正常點,別一見麵就用什麽詭異的眼神看我—!老白我害怕啊!“沐沐,你不是想看看祁副議長嗎?現在看到了,怎麽不說話了?”早上一起來,小家夥便乖的不像話,竟然還幫他把衣服搬到了床上,殷勤的小樣子說不出的可愛。後來當小家夥點了點光腦的時候,他才知曉小家夥為何這般乖巧。林沐越看小白越覺得小白可憐。他哀歎一聲,抬起爪子點了點腦門,又點了點左胸口,然後閉眼,雙爪合十,歪歪唧唧說了句在場三人都聽不懂的龍語,語氣虔誠的不能再虔誠了。祁白雖然聽不懂,但是能從林沐的動作猜得出林沐到底說的是什麽。就是因為猜到了,祁白才險些被林沐氣噴一口淩霄老血。大兄弟,我祖上信佛的,你丫的給我來一句聖母瑪利亞是什麽鬼!?這要是被他祖宗看到了,可不得從棺材裏爬出來數落他這個“交友不慎”的子孫。“沐沐,你在嘀咕什麽呢?”伯恩笑道,他知道祁白猜到小家夥要表達的意思,可他卻猜不出來,這讓他有種自己的寶貝被人偷窺的錯覺。看來得盡快讓小家夥參加龍族的入族大典…林沐毫無意義的唧了聲。現在小皇帝也聽不懂他說話,唧和唧唧都是同一種效果。伯恩見小家夥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便將通訊關閉了。祁白看著瞬間消失的影像,臉色一變,迅速走到謝希爾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那雙澄清的大眼睛,開口問他:“你是不是和皇帝做了什麽秘密交易?”剛才謝希爾和皇帝打啞謎打的可歡了,別以為他沒看到。謝希爾倒是大方的承認了,他盯著祁白的眼睛,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沒錯,我是和皇帝做了比交易,而且還是秘密的。”“所以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祁白。”最後兩個字語氣曖昧,驚得祁白後頸泛起一層冷粟。“你好好說話,別這麽陰陽怪氣的…”祁白被謝希爾的反常嚇的眼皮跳了跳,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可自己卻又猜不出來。謝希爾沒說什麽,將最後一杯茶飲盡,便走了。祁白本想回去睡個回籠覺,無意間掃到桌麵上謝希爾用過的杯子,發現上麵碎裂出一片片破碎的紋路,布滿杯身。祁白想拿起來仔細看一下,結果手剛一碰到杯子,茶杯宛如被外力破開的冰麵,瞬間瓦解成一塊塊尖銳的瓷片,瑩白的碎片散落在漆黑的桌麵上,看著倒像是一盤沒有棋手的棋局,錯綜複雜,疲人心神。祁白看著指尖被刮出的一道暗痕,愣了愣神,接著才將碎裂的瓷片悉數掃到垃圾桶裏,不知出於什麽心情,祁白還刻意將瓷片丟進了清潔機器人肚子裏,隨著機器人發出咕嚕一聲,瓷片消失的無影無蹤。“祁副議長,房間已整理妥當,祁副議長可以回房休息。”倫納德站在門口,手上還拎著尾巴一甩一甩的沒死透的魚,問道:“祁副議長喜歡清蒸的還是紅燒的?”倫納德一米九多的身高,健壯的身材,兩隻手緊緊鎖著一隻翻卷身子試圖逃走的魚,繃著臉問是要清蒸還是紅燒的場景著實違和了些。祁白嘴角抽了抽,被倫納德這麽一攪和,心中隱約的不安淡了幾分,他氣笑問道:“你什麽時候滾?”“陛下旨意,貼身保護祁副議長。” 倫納德又說了這句話。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