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沒好氣的抱著花撞開他往房間裏走,女人不該想太多,真的,不然會被殘忍的現實給擊潰。


    見薑寧抱著花,珍惜的將它插在花瓶裏,細白的手指輕撫著花枝,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柄閃著金光的小剪刀,慢條斯理的剪花枝,然後一支一支的插進水晶花瓶中。


    白生生的手指與粉白色的玫瑰相映成趣,畫麵很美。


    傅北弦等腳上那一陣疼過去後,緊蹙的眉心漸漸舒緩,這才轉身走到沙發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喜歡?”


    “喜歡花,不喜歡送花的人。”薑寧長睫輕顫,看都不看他一眼,可見是真的不怎麽喜歡,“花我收下了,你沒事趕緊滾吧。”


    傅北弦揉了揉眉心,神情疲倦的坐在沙發上,對於薑寧的話不置一詞。


    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傅太太向來是身體最誠實,至於她那張嘴,完全可以當做欣賞品。


    花瓣一樣的唇瓣,說話的時候,美不勝收。


    傅北弦靠在沙發椅背,神色淡淡,看向薑寧的眼神,宛如欣賞一隻收藏級的花瓶。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蛇精病。”薑寧插完了花,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地毯坐墊上站起來,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得意之作,非常滿意。


    “被我的巧手這麽一撥弄,有沒有覺得這束粉玫瑰貴了一百倍?”薑寧得意的看向旁邊眉目疏懶的男人,問道。


    傅北弦偏頭看她,難得配合:“那麽,它現在價值三個億。”


    “等等。”薑寧掐指一算,有些無法直視被自己剪得七零八落的玫瑰了,這特麽原價三百萬???


    就算她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麽一束花,要三百萬的啊???!!!


    “你是不是被坑了?”


    要不就是傅北弦被坑了,要麽就是他腦子有坑了,花三百萬都能給她買顆小鑽石了,有錢也不能這麽花吧。


    傅北弦見她小臉震驚,語調平靜,仿佛在闡述一件事實:“最貴的花才配得上傅太太。”


    薑寧:“……”突然有點甜怎麽肥事。


    看著薑寧故作冷靜,眼底卻透著愉快的表情,傅北弦終於站起來,握住她的細腕:“傅太太,該睡覺了。”


    “睡……睡什麽覺,你花了三百萬就是過來跟我睡覺的?”薑寧回過味來,已經被傅北弦從客廳牽到了她的臥室裏。


    寬大的主臥,是兩個房間打通的,麵積很大,裝潢的是奢華耀眼的後現代風,華麗的柱子床,不遠處的陽台還有一個木質秋千。


    傅總看到這個秋千之後,向來隻有工作的腦子裏,莫名的浮現出大學時期被舍友懟在眼皮子底下強行看的一部片子。


    幽暗深邃的眼眸落在薑寧玲瓏有致的身材上。


    傅太太的身材……似乎長開了?


    薑寧毫無意識,她被帶著走了兩步,傲嬌的抱著床柱不肯往前走了:“你不是要跟我冷戰嗎,別以為送兩朵花我就原諒你了。”


    “帶著你的花,繼續冷戰!”


    傅北弦任由她抱著床柱,氣定神閑的站在地毯上,將身上一絲不苟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長指順著領口往下的第三顆扣子開始解,嗓音清冽沉靜:“沒有冷戰,隻是讓你冷靜一下。”


    一聽這個話,薑寧又想炸毛了,什麽叫做讓她冷靜冷靜,意思是她之前不冷靜了?


    全天下就他最冷靜。


    對上男人那雙眼眸,薑寧甚至能看出來,他的眼神與表情都仿佛在麵對一隻任性耍賴的貓貓??


    絕對不是麵對需要哄的太太。


    薑寧想拍一拍傅總的腦殼裏是不是全是水?


    然而,她踩著高跟鞋也隻是到男人的肩膀往上一點點,根本碰不到他的腦袋,隻能自己生悶氣。


    冷豔的紅唇緊抿著,精致臉蛋氣鼓鼓,在昏黃的室內光線下,偏偏她的妝容極為清純,摻雜著冷豔的氣質,莫名比之前打扮的美豔慵懶更動人。


    傅總沉吟幾秒,他是來維護家庭和諧穩定的,不是來吵架的,兩個星期的冷靜分居期已經結束。


    “薑薑,你是覺得我哪裏做的不夠好,我們可以聊聊。”


    薑寧看他,上揚的眼眸仿佛帶著鉤子,偏偏嗓音嗤然:“我覺得你哪裏做的都不夠好。”


    “完全沒有已婚男人該有的自覺,到處沾花惹草,夜不歸宿,幹什麽也不報備,更不關心太太,你看哪個已婚男人是你這種幹事?”


    傅北弦聽著她的控訴,思索一會兒,想到元姨說她平時家裏寂寞,於是難得開口解釋:“你要是想讓我關心你,怎麽也得先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誰特麽想要你關心了。”薑寧突然頭疼,氣一下子飆上去,“這是重點嗎,重點難道不是你因為外麵的小妖精忽略家裏太太,渣男!”


    這無端指控,讓傅北弦麵色沉下來:“我沒空在外麵養什麽小妖精。”


    下一刻,傅北弦抬手將薑寧從地上打橫抱起來:“放心,以後不會讓你獨守空房。”


    免得她閑的沒事天天幻想他外麵有小妖精。


    薑寧:“……”我這暴脾氣!


    見她氣得小臉發紅,傅北弦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語調在透著白光的浴室內,多了幾分微寒的音質:“這次就當做是我不對,傅太太大人大量。”


    “本來就是你不對,你不但不知錯,還買了一堆破衣服羞辱我,要不是你跟外麵的小妖精勾勾纏纏,藕斷絲連我能氣得穿成那樣去看你嗎,我要不是穿成那樣,能放了婆婆公公的鴿子嗎,你還羞辱我,都是你的錯!”


    薑寧一口氣說完,被他抱著這個姿勢差點缺氧。


    即便進了浴室,傅北弦的麵色依舊冷靜克製,長指落在她後背上的拉鏈,不跟她爭執:“好,我的錯。”


    “……”薑寧氣得心髒起伏不定,畫的狹長的眼尾睨著他,“既然是你的錯,那讓你跪求我原諒,你服不服?”


    傅北弦意有所指的回:“服。”


    下一秒。


    薑寧死死的捂住自己的綢緞質地的胸前布料,以免這狗男人性情大發,破壞了她這身要去見男神的裙子:“你放開我,我自己脫,你狗爪子別亂動。”


    誰知,沒一會兒,浴室內傳出女人又甜又軟的驚呼聲。


    薑寧氣得想要錘死他。


    尤其是當傅北弦將她身上那件選了許久的小裙子,隨意拋棄到洗手台上時,薑寧瞬間起了謀殺親夫的念頭:“我的裙子,明天要穿的!”


    被氣得水蒙蒙的眸子都沁出滴淚珠。


    “明天不用穿了。”


    傅北弦仿佛沒聽到她帶著哀怨與怒氣的聲音,淡定的親自給她洗了澡洗了臉後,把她裹在厚厚的浴袍中回到臥室。


    半個小時後。


    當薑寧膝蓋落在大床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傅北弦方才在於是那句清淡冷靜的‘服’字。


    媽的,這死男人居然讓她跪!!!


    傅北弦見她魂不守舍,鋒利的薄唇泛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長指勾住她烏黑鬆軟的發絲,漫不經心道:“還滿意我的致歉嗎?”


    “滿意個……”


    髒話還沒有說出口。


    薑寧便感覺到下巴一疼。


    隨即,纖細羸弱的天鵝頸被強行往後轉,透亮浸潤的眸子對上男人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見他薄唇微啟,嗓音低啞危險:“傅太太想說什麽?”


    “傅太太什麽都不想說……”


    薑寧整個人無力地垂下濕漉漉的長睫,已然放棄掙紮。


    臥室沒有開最亮的燈,隻是為了烘托氣氛般,開了幾盞光線昏暗的壁燈。


    牆壁上,影子模模糊糊,如同一團毛線,纏繞不休,分不清線頭。


    突然,傅北弦伸手想要從床頭櫃上找常用的小玩意兒,卻發現,床頭櫃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傅北弦清雋的眉心輕蹙,薄唇緊抿,眼神看向薑寧,意思很明顯:怎麽沒有那東西?


    薑寧起身時,長發散落在肩頭,看著男人黑沉沉的眼眸,細軟的指尖刮著他冷硬的發絲,像是扳回一城般得意揚唇笑:“傅先生,你又不住在這裏,家裏有套你才需要擔心吧。”


    “……”


    第22章


    半夜三更給上司送計生用品是一種怎麽樣的體驗。


    秦特助友情勸告,一定要蒙上眼睛,如果有必要,也可以自戳雙目。


    不然未來幾天無法直視上司,降低工作效率,工作難度加大等後遺症產生。


    “傅總,您要的東西。”秦特助大半夜匆忙接到傅總的電話,換好衣服急衝衝直奔24小時藥店,想到便利店那個收銀員小姑娘一臉驚恐的表情。


    秦特助懷疑她可能把自己當成禽獸或者變態了……


    傅北弦披著一件黑色真絲質地的睡袍,長指漫不經心的夾著小小的盒子,嗓音宛如大提琴般溫沉低雅:“你可以走了。”


    “明天早會需要推遲嗎?”秦特助低聲詢問,表情嚴肅端正。


    傅北弦背脊微微挺直,眉目低垂,似乎在認真思索。


    幾秒鍾後,他才淡淡道:“不必。”問題不大。


    秦特助:不愧是傅總,精力真的旺盛,明天早會可是六點半開始,現在都已經一點多了,傅總時間真的夠嗎?


    “嘭!”


    房門在秦特助眼皮子底下關緊。


    傅北弦捏著計生用品,步伐從容不迫,一步一步重新進了主臥。


    入目就是大床上那張雪白漂亮的美背,傅北弦倏地彎了彎薄唇,傅太太這渾身上下,可真是上天饋贈,沒有一處地方是不美的。


    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纖薄的肩膀:“傅太太,久等了。”


    薑寧眼皮子沉重,昏昏欲睡,她都睡著了。


    睜開眼,對上男人那雙始終漆黑如墨的眼眸,心肝微顫。


    等著她眼眸重新恍惚,細細的手臂掛在男人脖頸上時,才慢三拍的反應過來:“哪來的?”


    傅北弦淡淡回:“秦特助送來的。”


    薑寧:“……”


    被他這話驚得都清醒了。


    操,她是真沒想到傅總居然不要臉的讓助理大半夜送計生用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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