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家人說完之後就走了,溫衡看著素家人離開的背影摸摸鼻子:“我們這是……被差別對待了?”這家客棧一看就是經營不善,連個端茶倒水的都沒有。再看看院子裏麵,也是一副許久都沒人收拾的樣子。店裏住店的客人屈指可數,溫衡他們一行進來的時候連院子裏麵閉著眼睛曬太陽的老貓都沒睜開眼看他們。蓮無殤笑道:“這麽多人,總有主次之分。淡定就好。 ”溫衡看著手中的靈牌,上麵寫著九萬八千六百六十六,蓮無殤也有一個,比溫衡的數字多了一個。溫衡咋舌:“我原本以為素雪的宴會有萬人來參加就算很大了,看這個架勢可能有十萬人?”蓮無殤淡定的說道:“十萬人算什麽,玄天宗的食堂裏麵哪天沒有十萬人?別計較了。”溫衡還能說什麽,他隻能將靈牌放在了袖中:“算了不和他們計較,反正就是吃一頓飯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蓮無殤推開了房門:“你能這麽想就對了。”溫衡和蓮無殤以為兩人能清淨一段時間,畢竟素家將他們發配到這麽偏遠的宅子裏麵來了,他們應該沒人惦記了吧?沒想到來拜訪他們的客人一波接一波的。首先來的人是申屠漸和葛純風,溫衡和蓮無殤兩正開著窗下棋的時候,這兩人從窗外探出了腦袋:“師尊、蓮先生。”“太子,太子妃。”溫衡樂了:“你們怎麽來了?”葛純風的兩個黑眼圈貌似更大了,他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整個人蔫巴巴的。他說:“申屠師叔收到了素雪的邀請函,我本來不想來,但是這兩天我們兩運氣不好,煉器爐都爆了沒有一個能用的。申屠漸說我們需要出來走走找找靈感,所以我們就上來了。”溫衡嘴角直抽抽,合著葛純風是因為炸爐了沒煉器爐用才會出門,這還真符合葛純風的畫風。578申屠漸笑著說道:“我和素雪的關係很一般,我本來也不想來,但是我聽說太子也會來參加,我就跟來看看了。”申屠漸打開了儲物袋,露出了一儲物袋靈光四射的法器:“太子你看,這段時間我替你煉製了好多法器,要是你和他們打起來,法器管夠。”這……都是什麽人啊,申屠漸不是一心隻有煉丹煉器的技術宅嗎?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了?申屠漸說道:“我聽王師侄分析了一番,覺得這次宴會會出事的可能性很大,就來給您助威了。”聽到申屠漸這麽一說,葛純風疑惑的看向了申屠漸:“你……不是說我們兩連連炸爐是運氣不好,要出來走一走轉運嗎?你什麽時候跟道和見的麵?”申屠漸特別老實,他說道:“就前兩天啊,王師侄來要我們煉製出來的法器去千機閣販賣。當時他就和我聊了幾句,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還特意關照了不要告訴你,說一旦告訴你,你一定不相信他,一定不肯出來的。純風我跟你說,雖然我也不喜歡素雪,但是隻要有能幫到太子的地方,我一定會幫的。”葛純風一字一頓:“你,大概被王道和騙了。我就說他眼巴巴的提著東西來拜訪你怎麽回事。嗬……那個兔崽子又皮癢了,他竟敢誆騙你?”葛純風一生氣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扶欄,“他的話你十句你隻能聽一句。他千辛萬苦把我們調出來一定有所圖謀,你放在小玄塔裏的法器估計要被他騙光。楠十三那家夥哪裏是王道和的對手,你且看好了,等你回去之後你的小玄塔肯定空空蕩蕩的。”申屠漸訕訕的笑著:“嘿……嘿嘿?”葛純風哼了一聲:“王道和尾巴一翹我就知道他要拉什麽屎,你等著。”當著溫衡的麵,葛純風抽出了一疊符篆,他隨手將抽了一張出來剩下的交給了溫衡:“給師尊的符篆,狗子師兄讓我帶給你的。”溫衡欣慰不已,然而還沒感動一會兒,就見葛純風點燃了符篆。符篆燃起了青煙,青煙那頭傳來了譚天笑的聲音:“純風?找我有事?”葛純風聲音平靜,他告狀道:“譚師兄,道和到十八界哄著申屠漸和我出了大門,我懷疑他要搬空小玄塔,你幫忙盯著他一點。”譚天笑沉默了一陣:“你等著。”過了一會兒後符篆那頭傳來了王道和哭爹喊娘的聲音:“師兄,我這不是想給我們千機閣創收嗎?!申屠師叔那麽多的寶貝放在小玄塔裏麵,放著也是落灰,我們幫他賣出去再重新給他買材料,有何不可啊!!再說了,申屠師叔他同意了,他同意的!”譚天笑有些不確定:“那為何純風不知情?”王道和委屈的說道:“我哪知道葛師兄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小玄塔是他的東西,他看得比申屠師叔還要嚴。今日他們才去上界,我急忙來找你了,東西我還沒拿出來呢,葛師兄就發飆了!”葛純風看向申屠漸:“你同意了?”申屠漸撓撓臉頰:“放著落灰也是落灰,隻要能對太子有幫助,隻要師侄們有用,拿過去就拿過去吧……”申屠漸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他小聲的對葛純風說道:“你別生氣啊,我就是怕你不允許才沒告訴你,你也別和王師侄生氣了。他也是為了太子和大家好啊。”葛純風對著符篆的方向說道:“譚師兄,我現在不在你們身邊,勞煩你抽道和一頓,我在旁邊聽著。”王道和一聽嗷的一聲就叫起來了:“葛師兄,大家師兄弟一場,你不能這樣啊。”葛純風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小玄塔裏麵的法器是申屠漸萬年來的心血?”申屠漸已經煉製了很多東西給千機閣了,葛純風本來想著至少小玄塔的東西能給申屠漸留下來。卻不料他的師弟還是將目光投向了小玄塔,並且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讓申屠漸點頭了。一頭是自己油嘴滑舌的師弟,一頭是老實巴交沒心眼的申屠漸。葛純風的心還是偏了。王道和道:“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所以必須讓申屠師叔的心血能夠物盡其用。要是放在倉庫中,它們永遠都是死物!我上次就對您說這事了,您不是不答應麽,說這是申屠師叔的東西,必須要申屠師叔答應了才行,不能因為他是自己人就蒙騙於他。”葛純風懷疑道:“你難道沒有哄騙他?”王道和拖長了聲音:“我說師兄啊,我好歹是你的師弟,你對我就這麽不信任嗎?申屠師叔又不傻,我是不是哄騙他,他自己不清楚嗎?再說了,你們之前不就有這個計劃想要讓申屠師叔來千機閣幫忙嗎?”葛純風充耳不聞,他板著臉:“你的前科太多了,從我這裏騙走丹藥法器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這次背著我哄騙申屠師叔,這事沒完。”葛純風對申屠漸說道:“按道理說,你的東西我無權置喙,你想要怎麽處置都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慎重,不要因為一時頭腦發熱就將自己的寶貝交出去了。”申屠漸爽朗的笑道:“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太子需要我,師侄們需要我,我申屠漸高興。即便搬空了小玄塔我也開心,況且王師侄答應我了,千機閣中的器材隨我取用,將來我還能煉製出更多更好的法器來。我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怕你知道了生氣。別氣啦,好不容易見到了太子,大家要高高興興的才是啊。再說了,你看,最精華的法器我都取出來了,都在儲物袋裏麵了。這些都是留給自己人用的,不賣的。”溫衡捂著臉對申屠漸道歉道:“對不住啊,我教徒無方。”申屠漸笑嗬嗬的說道:“太子不用說這話,我覺得王師侄很好,他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和我這種隻會出死力氣的人不同,他分析得很正確。其實我早就想著將小玄塔裏麵的東西交給師侄們了,可是又怕純風不高興。純風,你就別生氣啦。”葛純風無奈的說道:“你同我細說我一定會同意,我就怕你大咧咧的被道和坑了去。即便你是我們的夥伴,我們也不能這麽坑你。既然你知情我就不說什麽了,這次算我冤枉了道和。”符篆那頭的王道和賣慘:“師尊,師尊你在嗎?你聽我說,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那素雪和你素未謀麵還給你發了符篆,她不是對你有所圖就是看你不順眼,你還大大咧咧的跑到上界去,你是廁所裏麵打燈籠啊!師尊你聽我的,我王道和別的不行,對大局的掌握我透透的,你這次去一定會有大動作!”王道和對著溫衡使出了他習慣使用的忽悠人的招數:“我夜觀星象,見師尊有大難。身為師尊的弟子,我必須要為師尊分憂啊。您看,我都從承惠界到十八界了,師尊師兄你們不表揚我就算了,還懷疑我。我好傷心啊。”葛純風聽了之後幽幽的說道:“是我不對,誤會了你。”王道和立刻順著坡滾:“不敢不敢,葛師兄心細如塵,我還沒來得及搬小玄塔的東西呢,你就發現了。師兄威武。”溫衡咳了一聲:“道和,見好就收啊,是不是皮癢了?”其實王道和的分析有道理,溫衡也知道這次素雪的生辰宴上不會風平浪靜。王道和他們拚了命的發展千機閣和飛仙樓的實力和勢力就是為了讓溫衡有底氣站在軒轅律的對麵。他雖然蠢笨,但是他身邊的人都有一副玲瓏心腸。在他慢吞吞的時候,他身邊的人為了保護他已經用上了全部的力量。溫衡笑道:“道和,讓你費心了,天笑,辛苦你們了。”符篆那頭的譚天笑和王道和聲音溫和了下來:“師尊隻管往上走,你背後有我們撐著。”溫衡……感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符篆掛了之後,溫衡站起來對著申屠漸行了個禮:“申屠,謝謝你了。”申屠漸鬧了個大紅臉:“不,不敢當不敢當。能為太子做事,我很滿意。”葛純風鬱悶的說道:“合著他們都成了好人,就我成了惡人了。”溫衡笑道:“純風也沒說錯,你膽大心細,對師兄弟們的了解無比深刻,師尊以前一直擔心你是小傻子怕你被人騙了。現在看來你還沒傻到家。”葛純風:“……師尊,你在罵我嗎?”溫衡最終沒要申屠漸的法器,他讓葛純風他們收好了,等到需要的時候分給需要的人。溫衡又欣慰又感動,他的弟子們早已成為能獨當一麵的大能了,他們被素家安排進了奢華的行宮中。而他這個師尊……卻還住在寒酸破舊的客棧中。溫衡的感動還沒到眼中就已經被委屈取代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不中用了……”蓮無殤笑著搖搖頭:“別傷感了,來下棋。”溫衡瞬間忘記了委屈,他屁顛顛的走過去:“來了來了,剛剛下到哪裏了?”幾日之後,素雪的生辰宴終於開始了。那天早上溫衡換上了一身新衣服,他笑吟吟的問蓮無殤:“無殤看我,這身衣服可合身?”蓮無殤笑道:“非常合身。”蓮無殤偏過頭就笑了,自從溫衡從來暗殺他的角宿那邊得知素雪認為蓮無殤要和她搶軒轅律之後,他就特別注意自己的形象,生怕給蓮無殤丟臉。溫衡他們住的客棧在他們之後還被素家人送來十幾人,每個人手中的靈牌都在九萬開外。溫衡他們出門的時候隻見這群人盛裝出行,不知情的還以為去選美呢。隻是他們的麵容愁苦,比起赴宴,更像是赴死。素家的人喜氣洋洋的站在客棧門口:“各位客人,現在我們領著大家去素家主宅,請記住大家的靈牌,跟緊我們。”溫衡和蓮無殤自覺的走到了隊伍中間,溫衡吐槽著:“這哪裏像是赴宴,一點都不自由。”他第一次參加這麽大型的宴會,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失禮的接待。溫衡前麵的修士說道:“可不是麽,之前聽說天後威儀,家裏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來了一張邀請函。本想著到天後宴會上來結交些有識之士,卻不料天後直接將我們三六九等分了。早知道就不來了,太憋屈了。”溫衡笑著說道:“來都來了,就去看看唄,實在不行就當自己去吃了一場酒席。等下多吃一點就行啦。”那修士苦笑著:“兄台好寬的心啊。”溫衡算是明白了,牌號越靠前,他們的身份越是尊貴。比如各界的執界仙尊和執道仙君,他們早早的就通過傳送陣去了合一界。溫衡他們站在末尾,他看了看歸一界歎道:“我都沒好好的看看歸一界的風景就去上界了,等有空的時候我們好好轉轉。”蓮無殤眯著眼睛:“好。”等溫衡他們站在傳送陣的時候,歸一界的那些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隻見傳送陣中靈光一現,一群人的身形就消散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溫衡他們眼前出了一個巨大的廣場。579廣場有多大呢?長有二十多裏,寬有五裏,能容下萬桌酒宴。廣場兩邊種植著名貴的花卉和植被,此時花開滿樹一陣陣的芳香沁人心脾。樹與樹之間張燈結彩,入眼之處都是耀眼的紅色。在廣場中間的地麵上鋪著華麗的錦霞鍛,這是溫衡見過的最大的最完整的錦霞鍛,這麽大一匹布料,比在地麵上密密麻麻鋪一層靈石還要貴重。萬桌酒宴分成了四排,以廣場中間的錦霞鍛為中心對稱排布。數十萬人在圍著桌子或站或坐,竟然不覺得擁擠。廣場上熱鬧極了,溫衡覺得像是放了上萬隻鴨子呱呱呱的。在錦霞鍛的盡頭能看到一座威嚴的行宮,行宮是紅色的。若是平時看到這座行宮必定覺得俗不可耐,但是在這種場合下,行宮無比威嚴,讓人一看就心生驚歎想要臣服。隻是這宮殿的樣式有點眼熟……溫衡聽到周圍的人嘖嘖稱奇:“這就是傳說中的雲巔仙宮?不愧是天後居住的地方,真闊氣。此生能得一見足矣!”溫衡耳朵豎起,他剛剛聽到了什麽?雲巔仙宮?是他知道的那個雲巔仙宮嗎?溫衡細細聽下去,隻聽身邊的人說道:“不愧是申屠大師煉製的行宮,單單看這廣場上的陣法就無人能及。”這時候溫衡聽到了申屠漸的傳音,原來申屠漸一直在關注著溫衡。他悄聲說道:“太子,您放心,素雪的雲巔仙宮是她求來的,和你的仙宮不是一個等級。她的行宮隻能浮在空中,沒有雙魚守護的。而且她的行宮沒有你的行宮高!”申屠漸的聲音憨憨的,帶著一點惡作劇成功之後的快樂,申屠漸說道:“軒轅律開口為她求的行宮,我不做不行,所以就敷衍的做了一個。太子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回頭我就幫你毀了。”溫衡輕笑道:“我又不是容不得一座行宮,毀了做什麽,行宮是無辜的。”而且這座行宮還挺好看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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