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修士集中在太虛境城中最大的廣場中在吟唱,細細聽來,他們在說鳳凰無德暴行傷人,天降大雨要懲罰胡作非為的鳳淵。越來越多的修士聚集到了廣場中,吟唱聲越來越大。這一切和溫衡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溫衡腰酸背痛的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雲清的兩隻大眼睛。雲清趴在溫衡胸口上伸了個懶腰:“師尊早上好,今天下雨,我不想起床。”雲清是師兄弟中作息最規律的一個,一般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就在做早飯了,太陽落下的時候他就去洗澡了。隻有下雨天,他會偷懶。溫衡摸摸雲清的腦袋:“又長重了。”害得溫衡一宿都在做噩夢,覺得胸口燃燒著一團火焰。雲清笑嘻嘻的滾到了溫衡身邊蹲在了雲白身邊:“師尊你要起床嗎?”溫衡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聽他的骨節哢吧作響。蓮無殤輕聲問道:“起床了嗎?”溫衡一手撐在枕頭邊,他附身在蓮無殤額頭上親了一口:“想要吃什麽?”蓮無殤想了想:“蓮花酥和小發糕。”雲白嫌棄的伸出了腦袋:“你們兩真是的,黏黏糊糊的,這裏還有孩子呢。”溫衡笑容滿麵:“你算哪門子的孩子?”雲白嘀咕著:“我不管,我身上還有絨毛,我就是孩子。”雲清也伸出了腦袋,仔細一看蓮無殤身邊多了兩雞腦袋,挺好玩的。雲清懷疑的問道:“師尊你會做早飯?”溫衡翻著儲物袋:“你之前做好的,為師隻要放在精致的盤子裏麵,就是一頓豐盛的早飯。”兩隻雞同時唾棄溫衡:“噫~”溫衡臉皮厚著呢:“生活,要有儀式感。”溫衡擺盤挺漂亮的,他用蓮花酥做花瓣,小發糕做花蕊,拚了一朵漂亮的大花出來。可是剛做好端到蓮無殤麵前,被窩裏麵就伸出了兩隻手準確的把他的花蕊給抓走了。白歡特別友愛的給雲樂樂遞了一塊發糕:“樂樂吃發糕。”雲樂樂頂著被子開心的接過了發糕:“謝謝~”看著七零八落的花,溫衡哭笑不得:“過分了啊,過分了啊。”蓮無殤撚起一塊蓮花酥:“你和孩子計較什麽。”外麵的雨下得很大,雨幕中傳來了奇怪的聲音,溫衡推開了窗戶,頓時一陣清新的帶著濕氣的空氣從窗外吹來。蓮無殤狐疑道:“什麽聲音?”溫衡不解:“不知道啊,好像有人在唱歌?”等溫衡和蓮無殤收拾好了出了房間門,鳳淵早就在板車的客廳中坐好了,尊貴的鳳君除非落難,不然都會把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樣的。歸梧板著臉正對鳳淵說話:“那群人現在要你去給他們一個說法。”鳳淵哼了一聲:“要本君給他們說法?做夢。歸梧你告訴他們,本君能殺一千就能殺一萬,誰對我有意見,隻管來找我。”歸梧有些苦惱:“鳳君,這樣會激起民憤的。”仙界不是鳳族,不是鳳淵一家獨大的地方。鳳淵修為確實高深,可是若是群起而攻之,小日子也不好過。蓮無殤問道:“怎麽了?”鳳淵擺擺手:“沒什麽,你起來了?我兒呢?”蓮無殤說道:“今天下雨,和雲清他們正在賴床。”鳳淵笑容滿麵:“小孩子睡眠就是好,讓他們多睡睡吧。”蓮無殤又問道:“發生什麽事了?誰要你給什麽說法?”蓮無殤這次問的是歸梧,歸梧道:“在太虛境下大雨是不祥之兆,今天暴雨突至,太虛境的人說是因為鳳君屠了城中四大家族,現在正聚集在太虛廣場上要鳳君給個說法。”鳳淵嗤笑一聲:“要我給說法?做夢。”溫衡關注的是另外一個點:“刮風下雨很正常啊,怎麽就成了不祥之兆了?”歸梧道:“據太虛境史書記載,太虛境的結界是兩大執道仙君聯手設置的,受到天道庇佑。自太虛境結界啟用的那一天起,結界中的土地陽光普照水源豐沛,若是有狂風暴雨,則是上天給城中人的警示。”蓮無殤道:“之前沒下過雨?”歸梧道:“上一次下雨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城中有凶獸混入屠殺了數百居民,屠殺之日城中狂風暴雨。然而那一日的狂風暴雨也隻持續了一個時辰,這次的雨已經從昨夜子時下到現在了。”鳳淵滿不在乎:“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是祁陽操控結界逼我就範吧,這孫子藏頭露尾的,以為我拿他沒辦法?等我逮到他,我會親手剃光他的頭發,並且把他釘在城牆上。”蓮無殤聽完之後便向著板車外走去,溫衡跟在他身後。鳳淵道:“無殤你去哪裏?你理他們幹嘛?這群人都是一些愚民,不需要理會。”蓮無殤掀開了簾子,小板車停在涼亭中,雨沒有打到板車上,不過涼亭下麵低窪的地方已經積了水。瓢潑的大雨嘩啦啦的落下,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雨水中吟唱的聲音大了起來。溫衡細細的聽了一會兒樂了:“這群人罵人還用唱的,挺有特色的。”唱的還挺押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鳳淵真是十惡不赦的混蛋呢。溫衡和蓮無殤神識一掃,便看到在鳳淵的行宮下方有個巨大的廣場,仔細一看,這個廣場竟然懸浮在空中!廣場上黑壓壓一片人,他們也不支起結界阻擋雨水,就這麽站在雨幕中直勾勾的看著鳳淵的行宮。貓不聞在涼亭下的梁上咕咕了兩聲,溫衡抬頭一看,隻聽貓不聞說道:“昨夜子時下雨的時候就有人聚集在這裏了,我每個人都看了,沒有祁陽。”蓮無殤道:“如果真的像鳳淵說的是祁陽出手,在鳳淵沒表態之前,他一定會按兵不動。等鳳淵被眾人指責無力還擊的時候,他就會出來煽風點火。”溫衡沉重的點頭:“是的,畫本子裏麵的反派都是這個德行的。”鳳淵跟在溫衡他們身後走了出來:“理這群人做什麽?一群人雲亦雲的烏合之眾。沒下雨之前,這群人可把我當成了救世主一樣的對待,結果下了一場雨我就成了禍害了?”鳳淵平了四大家族,城中受到四大家族欺壓的人確實很感激他。可是若是處理不好這場雨,真的很麻煩啊……蓮無殤對鳳淵說道:“我去查一查這場雨從哪裏來的。”極少下雨的地方突然來了狂風暴雨,一定會有跡可循。蓮無殤的靈氣化作了淡青色的靈子消失在雨幕中,片刻之後蓮無殤疑惑的睜開了眼睛:“嗯?”溫衡連忙問道:“怎麽了?”蓮無殤遲疑道:“太虛境的陣法封住了。”陣法封住了?溫衡不太了解這是個什麽意思。鳳淵神態從容的說道:“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想要出入太虛境都不可能了,除非能找到封印住陣法的人。”蓮無殤用更加簡單的方法對溫衡說道:“太虛境和下界的其他世界都不一樣,其他世界從低到高排列下來,而到了太虛境之後,祁陽和玄冥仙尊管轄的四境八界在同一片土地上。結界分隔了四境,在結界中又根據位置高低區分出上境和下境。比如我們現在就站在太虛境的上境。千丈之下的那些人,就在下境。上下境以五百丈為分隔。”溫衡不解了:“都在同一片土地上,隻是因為能飛起來就成了上境?這也太荒謬了吧?”鳳淵道:“住在上境的人多半是修為高深家境殷實之輩。而居住在下境之人,魚龍混雜數量龐大。”就算在仙界也有眾生相,溫衡還能說什麽,他隻能深深的歎了一聲。473鳳淵神識一掃:“這麽多人想要我命?真是為難他們了。”溫衡沉默了,他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這群人隻要鳳淵出來道歉幾句就能了事。他們聚集在這裏,應當是借用下雨的名義,要除了鳳淵。鳳淵背著手大步走到雨幕中,溫衡皺眉:“鳳君想做什麽?”這時候站出去是在挑釁嗎?蓮無殤道:“鳳淵想要硬碰硬,做好開打的準備吧。”太虛境都關了,關閉結界的人就是想關門打狗。正常人一定會想盡辦法迂回一番,比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讓大家痛哭流涕俯首稱臣。或者還可以伸手指天,讓天上雲銷雨霽彩徹區明,以喜劇來結尾。但是鳳淵從來不喜歡搞這種小動作,他堂堂鳳君從不屑像後宅婦人那般搞宅鬥。他的方法很簡單,他就站在這裏,看不順眼的盡管過來,鳳淵要是認慫,他就不是鳳凰。鳳淵的聲音在雨幕中傳出去很遠,雨水在他周圍紛紛落下,但是都被他周身的靈氣彈開。鳳淵道:“你就隻有這點本事?挑唆一群烏合之眾來和我鬥?祁陽,枉我認為你也是人物,沒想到你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鳳淵抬頭挺胸對廣場上的人說道:“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為什麽屠四族,因為他們先對我出手。我知道你們會滿口大義譴責我,但是我不在乎。”鳳淵這話說完之後,下方頓時嘈雜一片,各種謾罵傳來。鳳淵輕蔑的一笑:“我就站在這裏,在雨停之前,對我有意見的隻管來。有本事的可以當場將我鳳淵斬殺在刀下,但是若是技不如我,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來吧,現在開始吧。”溫衡嘴角抽抽:“老鳳,你也太硬氣了吧?”鳳淵不悅的轉頭:“誰是老鳳?我抽你啊!”他明明是風華正茂的美男子,敢說他老?蓮無殤問道:“你的傷勢恢複得如何了?”鳳淵愉悅的眯起眼睛:“昨日我家君清哄我入睡,我的傷早就好了。”蓮無殤淡定的點點頭:“也就是沒好透。也罷,身為你的摯友,我該幫你一把。”蓮無殤上前一步站在鳳淵身邊,他麵上的幻術完全散開,露出了真容。溫衡那個沒出息的頓時就看直了眼:“我家無殤怎麽看怎麽好看。”蓮無殤柔聲對下方的人說道:“我是鳳淵摯友,摯友有難,我應當幫忙。諸位想要車輪戰也好,一哄而上也罷,我們兩人接著。”蓮無殤說完這話之後,下麵就有修士指著蓮無殤罵開了:“哪裏來的兔兒爺,也敢助紂為虐!”聽完這話之後蓮無殤對溫衡說道:“你別對我說因果之類的,我從來不懼這些東西,今天我不聽你說教。”溫衡能說什麽,他隻能握著討飯棍站在旁邊摸摸鼻子:“那好吧。”蓮無殤的容貌總是會給他帶來一點小麻煩,這世上以貌取人之人太多了。鳳淵揚眉對蓮無殤說道:“你不必為我做到這步。”蓮無殤道:“我傷的你,我清楚。別嗦了,準備開戰。”鳳淵笑了,他豪放道:“說起來,仙魔大戰之後就再也沒和你聯手過,今日你可不能藏拙,要讓我看看你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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