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修真界公認的模範道侶溫蓮夫夫竟然也會賭氣,看來任何相愛的人在一起不發生摩擦是不太可能的。兩人躺在了床上,溫衡轉頭卻隻看到了蓮無殤的後腦勺。他知道無殤是為了他好,可是他若是這麽做了,和那些搞特權走後門的有什麽區別?溫衡小心的給蓮無殤掖好了被子,他蹭了蹭蓮無殤的的軟發:“晚安……”溫衡翻了個身卻睜著眼睛看著臥室,他有很多話想要和蓮無殤說,卻第一次沒能說出口。他有他的原則,蓮無殤有蓮無殤的立場。他們都沒錯,可是為什麽心裏卻這麽難受呢?就在溫衡覺得今晚他一定睡不著的時候,門被打開了,雲白雲清雲樂樂三個小朋友洗幹淨了,他們化成了妖形衝到了兩人的房間裏:“衝呀”雲清嗷的一聲就跳到了床上打著滾,他和雲白拍著翅膀像是兩團毛絨玩具一般。他們慣性的擠到了溫衡和蓮無殤中間去了,雲樂樂在兩人的腳邊打著滾,現在的雲樂樂已經很有應龍的樣子了,她的背上開始長出翅膀了,不過現在還不成型,看著像是兩團絨球。三個孩子太鬧騰,溫衡和蓮無殤不得不坐起來重新整一下床鋪。兩人倒是有了眼神交流,隻是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雲清嘿嘿的笑著歪道理一堆:“我們好久沒和師尊師母睡啦,他們說小孩子的成長時間隻有那麽多年,要是我們長大了,你們想要再和我們睡就難啦!”溫衡哭笑不得的用左手摸著雲清的背:“就你廢話多。”雲清伸出一隻爪子撓撓溫衡右手的紗布:“師尊,你的手腫得好大呀,疼不疼呀?”溫衡輕聲的說道:“不疼。”雲樂樂正在學說話,她在床裏麵滾來滾去:“疼不疼~疼不疼~”奶聲奶氣的聲音聽得蓮無殤心情都好多了。蓮無殤麵向著裏麵伸手摸著雲白的翅膀,眯著眼睛看著雲樂樂:“樂樂長得真快。”雲白淡定的說道:“每天能吃能喝能睡,不長大都對不起大家的投喂。”蓮無殤想要忘記不愉快,他緩聲問雲白:“你看到你爹爹了嗎?”鳳雲白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沒見到,我們去懸空十八島的時候,我爹他已經去了上界了。”蓮無殤道:“你可以給他發符篆,他知道你上來了一定會來見你的。”雲白將腦袋擱在蓮無殤的手上:“不了,我還沒想好和他說什麽。”時間是殘酷的東西,可以讓熱戀的人生疏,也可以讓親近的人變得遙遠。鳳淵飛升的時候雲白太小了,他已經快要忘記有爹爹是什麽樣的感覺了。雲白說道:“我現在有大家,挺好的。”蓮無殤聲音柔和了些:“不急,總會有一天你們會再度相遇的。”雲白嘟囔了一句:“誰要見到他啊……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現在回來一點意義都沒有。”蓮無殤給鳳淵點了一支蠟燭,雲白這脾氣別扭的厲害,這對父子兩需要好好的磨合。蓮無殤那邊的聲音漸漸消停了,雲樂樂已經裹著小被子幸福的睡著了。溫衡還是睡不著,他懷裏抱著雲清,心裏卻猶如亂麻。他好擔心蓮無殤會厭棄他,就算他是天生道骨又怎樣?沒有無殤他什麽都不是。溫衡心煩著,可是雲清卻沒心沒肺的睡得特別香。雲清的身體像是一隻大大的毛團看起來特別柔軟,他伸出腫脹的右手擱在雲清身上,總覺得這樣做會舒服一點。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的右手本來已經疼得沒有別的感覺了,在觸碰到雲清的絨毛的時候,他竟然感覺到了一陣輕鬆!這不是他的錯覺,他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腫!沒一會兒,纏得緊緊的紗布就變得鬆鬆垮垮的。溫衡動了動他的手指頭,他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飛快的好轉!溫衡張張口:“無殤……無殤……手好了!”他一激動就喊無殤的毛病應該好不了了。溫衡的聲音太激動,蓮無殤本來還在生氣中,他神識一掃:“嗯?”蓮無殤猛地彈坐而起,嚇得雲白和雲清毛都炸開了。蓮無殤扯過溫衡的手,他扯開了紗布,看到了溫衡的手。溫衡的手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之前可怕的青紫消退得無影無蹤。蓮無殤震驚不已:“發生了什麽事?”溫衡指指雲清:“我把手擱在了雲清背上,然後手就恢複了!”蓮無殤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了:“你試試看運轉一下靈氣。”溫衡握住了蓮無殤的手,蓮無殤能感覺到熟悉的靈氣流暢的從溫衡的手上流淌而出。溫衡自己還莫名其妙呢:“好了,怎麽就好了呢?”雲白和雲清兩個正蹲在背麵上仰著脖子看著他們兩個人呢,雲清歪歪腦袋:“師尊的手好了嗎?”溫衡抱起了雲清:“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難不成溫衡吸了雲清的氣運?若是這樣雲清的運氣還在嗎?溫衡開始為雲清擔憂起來了。蓮無殤弄了個結界出來,他在裏麵放了一些紙團:“這裏麵有一張紙團上麵寫著字,其他沒有,雲清你要是抓到寫字的,師母給你獎勵。”雲清伸出一隻爪子到結界裏麵抓了一張出來,蓮無殤打開了紙團,上麵寫著:獎勵。蓮無殤也鬆了一口氣:“看起來沒事,應該是雲清的運氣太好了,分給了你一點也沒什麽影響。”溫衡揉著雲清的毛:“師尊真是謝謝你了。”雲清伸出了爪子:“師尊,獎勵呢?”說好的獎勵要給啊!432第二天太陽升起,眾人圍坐在一起吃早點。謝謹言上下打量著溫衡:“還是我的藥管用吧。”溫衡笑著給謝謹言夾了一個麻團:“是啊,很管用。”雲清恍恍惚惚的坐在了椅子上,雲白擔憂的問他:“沒事吧?”雲清艱難的說道:“昨天師尊說給我獎勵,結果就對著我唱歌,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雲白你看我的黑眼圈,都快和五師兄一樣大了。”溫衡哼哼了兩聲:“孽徒,一般人聽不到為師的歌聲,還有你根本就沒有黑眼圈。”雲清吐槽著:“真難聽。雖然我唱的也不好聽……”雲樂樂趴在桌子上重複著:“不好聽……”不管怎麽說,雲清幫他解決了他和無殤成為道侶之後最大的一次衝突,溫衡特別感激他。於是將他珍藏版的歌聲唱給了徒弟聽,雖然徒弟不給麵子,不過這不能影響溫衡的好心情啊。雲清喝了幾碗豆腐湯之後醒過來了:“今天的比賽場地好像換了,不在廣場上了。”謝謹言道:“是的,轉移到和安城最大的賽場上去了,等下跟著我走就行。”謝謹言昨天就把路都摸熟了,和謝謹言一比,溫衡這個做師尊的真的太失職了。吃過了早飯眾人跟著謝謹言來到了和安成最大的一個擂台場前,這是一棟圓筒形的建築,裏麵有個大大的場地,和安城有什麽大型的賽事都會在這裏舉行。此刻正是辰時,擂台前已經站滿了黑壓壓的人。雲清昨天領了牌子,他的序號挺好:一百一十一號。溫衡在給雲清打氣:“正常發揮就好了,師尊知道你的實力。”謝謹言交代道:“這場比試隻能攜帶自己的鍋具和刀具,其他的東西盡量不要帶,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雲清點點頭從儲物袋裏麵掏出了他的乾坤鍋和小菜刀。他將鍋子背在背上,又將兩把菜刀塞在腰帶上:“好嘞,我先進去了!”眾人看著雲清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誰帶頭的,反正都笑出了聲。雲白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雲清那樣真的好像老龜。”老龜是他們兩的鄰居,是一隻老玄武。雲清進去了之後,溫衡他們也可以入場了。在入場之前溫衡收到了一個符篆,符篆是張驚雷發來的:“溫老祖,靜安界和祥安界的安家人已經被我們全部捉了,我將大部分的安家人交給了那些商戶,隻有一個人我扣留了下來,我和安哲一致覺得你可以見一見。”溫衡笑道:“誰啊?總不會是安家家主吧?”張驚雷笑道:“不是,是安家的長老之一,名為安嘉鶴。我們在靜安界捉到他的,沒想到他會躲在這裏。這幾天的清掃收獲挺多的,老祖您準備什麽時候上來?”溫衡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驚雷,你吃早飯了嗎?”張驚雷愣了一下:“沒吃……老祖怎麽問這個?”溫衡道:“要是沒吃早飯的話你和安哲一起到和安界來一趟,雲清在這裏比賽呢。”張驚雷一聽就樂了:“好的師尊,我馬上下去。”沒一會兒溫衡他們就等到了安哲和張驚雷,張驚雷樂開了花:“雲師弟什麽時候飛升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情?”溫衡他們和張驚雷碰麵之後還沒空嘮叨,張驚雷就卷入了靜安界和祥安界和安家鬥爭的大事中去了。溫衡指指比賽場:“進去再說吧。”一群人每人出了五十個靈石的入場費之後進入了場內,一入場這群人就驚了,隻見下方的場地邊緣有一圈從低到高的櫃子,櫃子上放滿了食材。甚至還有活著的食材!溫衡他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無論他們坐在哪個角落,神識都可以自如的放出。這點要比之前參加平安樓拍賣會好多了,平安樓拍賣會中還有靈獸會擋住視線或者神識呢。溫衡問道:“徐泰和邢正天呢?”張驚雷道:“邢正天看著安嘉鶴,徐泰受了點傷,在秦仙君的府邸中修養呢,不過不礙事。”眾人說了一會兒話後,隻聽一聲鼓點聲響起,參加第二場比賽的廚師們分成四組整齊的走到了場上。張驚雷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小師弟,他樂了:“小師弟和這群廚子的畫風一點都不相同。”廚神大多數都膀大腰圓,就算有風流俊秀的也是少數,雲清在這群人中是最小的一個,他模樣乖巧人又愛笑。一出場就有不少女修母愛泛濫關注他的牌號了。溫衡他們的注意力不在雲清身上,他們的神識落向了場內的前排,那裏是這次比賽的評委席。今天的評委席上有十張椅子,看來要增加人。雲白說道:“聽說上任廚神和醉仙樓已經隱退的仙尊會擔任接下來兩場的評委。”正說著,評委們已經走了出來,和昨天相比,這次多了兩個不太認識的人,一個是個麵容和善鶴發童顏的老者,一個是麵容嚴肅身形消瘦的青年人。從周圍人的喧嘩中溫衡得知了,閻王爺便是那老者,端看老者的麵容看不出什麽異常。蓮無殤眉頭微皺:“奇怪……”溫衡傳音道:“怎麽了?”蓮無殤道:“閻望身上的靈氣很奇怪……不是生機,更像是死氣。”溫衡瞅了瞅:“我覺得沒什麽問題啊。不過你說他有問題,那他一定有問題。”蓮無殤道:“我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在我的眼中更像是個死人……一個活死人。”周圍人太多,圍觀的足有兩千多人,這麽多雙眼睛下溫衡他們有疑問也不好動手。溫衡道:“反正我們盯著他,看看他棺材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蓮無殤幽幽的說道:“一般……不是說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嗎?”溫衡無辜道:“不是你說他是活死人嗎?”好有道理,蓮無殤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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