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純風在儲物袋中扒拉了一下,他拿出一疊爆燃符出來。申屠漸歎了一口氣,他向葛純風伸出手:“給我一點,你一個人不行。”葛純風一本正經:“我能行。”炸一個塔罷了,實在不行讓小師弟上來用金烏火焰切割,他就不信炸不了這個塔。申屠漸和葛純風大眼瞪小眼,申屠漸:“太子的弟子,你為何這麽執著?”葛純風淡定的說道:“我生平最討厭兩種人,一種自不量力的人,一種輕視別人的人。”眼看申屠漸和葛純風又杠上了,溫衡弱弱的問蓮無殤:“這兩人怎麽有點八字不合的感覺?”真是見了鬼了,葛純風到底哪裏和申屠漸不對付?明明葛純風對別人都不錯,申屠漸也是公認的灑脫豪放之人。申屠漸和葛純風兩個像比賽一樣,葛純風手中的爆燃符貼向了塔外的承重柱子。申屠漸道:“你這樣不行,這個塔防禦性極強,必須要從內部攻破。煉製的時候我留了一處破綻,符篆能貼到塔裏麵去。”葛純風說道:“破綻在地下?”申屠漸眼中冒出了亮光:“對!”葛純風道:“我的靈氣已經鑽到底部了,現在已經在裏麵貼上了。”申屠漸哈哈一笑:“好!”葛純風突然覺得申屠漸順眼了許多,他嘴角挑起了一絲笑意:“這種爆燃符是我師兄研製出來的,比普通符篆師繪製的符紙威力強了百倍,隻要十六張分別貼在裏麵的十六根立柱上,第一層就能炸塌。”申屠漸更加開心了:“沒錯,塔中的立柱是最強壯的地方,也是最脆弱的地方,難得就是同時攻破。若是符篆真如你所說,那確實能炸塌!”塔中的楠十三頓時慌了,他帶著哭腔說道:“你們認真的?我讓你們進來,你們不要炸了我!我這就開門!”說完這話之後,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門都打開了。楠十三身上貼著十七張符紙飛了出來,他落在地上淚汪汪的:“我錯了,我不敢了。求求你們原諒我吧!”葛純風道:“器靈確實罕見,可是若是不能服從自己的主人,這種器靈不要也罷。”說起來葛純風就想到了他那煉製出來就離家出走的手甲了,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楠十三哭了:“我不喜歡大黑塔這個名字!太難聽了!”溫衡柔聲安慰道:“放心吧,現在已經改名了,叫小黑了。”楠十三哇的一下哭出了聲:“那也難聽啊!”溫衡斟酌了一下:“要不,叫小玄?”楠十三哭唧唧:“不好聽……”溫衡鬱悶的撓撓臉頰,他好像又被嫌棄了。楠十三的哭喊並沒有什麽用,葛純風和申屠漸實力護溫衡,陪伴楠十三萬年的黑塔從此之後正式更名為小玄。溫衡非常不服氣:“小玄怎麽了?玄天宗第一個字就給它了,玄是個多麽玄妙的字啊,上界好多人都以玄命名呢!”鬱悶的老溫氣鼓鼓的走到了小玄塔的門前,隻聽嘩啦一聲響,從塔中湧出來的雜物就從門內衝了出來。溫衡和蓮無殤他們速度極快的飛到了空中,定睛一看,隻見小玄塔中的下麵三層從門窗中湧出了不少礦石,在礦石中還有練好的靈氣和法寶,甚至還夾雜著不少靈植。申屠漸大吃一驚:“糟了!”他雖然製作了不少傀儡,可這些傀儡都不能在小玄塔中活動。小玄塔中有禁製,傀儡上的陣法被禁製破壞之後傀儡會失控。因此申屠漸從來不讓傀儡到塔中去。他的府邸雖然巨大,可是他能放心的地方隻有這座小玄塔。有時候煉製出來的東西沒處放就直接丟在塔中,經年累月下來,塔下四層都被雜物堆滿了。平時他進門的時候還能順著預留出來的通道上去,可是今天楠十三將門窗都開了,本來還能穩定的雜貨堆一下傾倒。亂七八糟的東西傾瀉而出,鋪滿了小玄塔旁邊的廣場和平地,淹沒了方才他們看到的鼎,連旁邊正在吸收青煙的傀儡都給埋了。申屠漸頭痛的撓撓頭發:“啊啊啊啊我竟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旁邊的葛純風眨眨眼,好巧,他也不喜歡收拾東西,幸虧有小師弟幫他收拾,不然他的洞府也會被煉器的材料掩埋。塔中還在稀裏嘩啦的傾瀉雜物,溫衡他們嘴角抽抽,看來申屠漸一時半會整理不好了。小玄塔的動靜驚動了府邸中的其他修士,申屠漸不得不站在空中嚎了一嗓子:“無事,我在煉器,無關人士不要靠近。”這樣那些修士才沒有探頭探腦的過來。溫衡提議道:“要不你讓人幫你收拾?”申屠漸歎了一聲:“太子您有所不知,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些材料損了也就罷了,若是讓人將小玄塔裏麵的秘密看了去就麻煩了。”溫衡豎起耳朵:“小玄塔裏麵還有秘密呢?”那方才申屠漸還和葛純風一起貼爆燃符篆?合著不是真心想要炸塔啊!申屠漸手中靈氣揮灑,兜起下方的東西又想往小玄塔裏麵塞。楠十三也跟著申屠漸收拾殘局,這對主仆看來非常不太擅長打掃,他們將東西糅在一起,又想塞到小玄塔中。申屠漸還不拘小節的說道:“沒事,我隻堆了下麵四層,等一會兒我們從五層進去就好。”眼看楠十三將兩塊礦石裝在了一起,隻聽刺啦一聲,其中一塊礦石竟然燃燒了起來!葛懷瑾終於看不下去了:“要不還是趁機整理一下吧,不是還要找慢慢多麽?”申屠漸手忙腳亂的撲滅了火,他尷尬的笑著:“這個要收拾起來,可能要很久。”葛懷瑾和葛純風看著一地的東西,兩人認命的挽起袖子,看來真的要收拾很久。溫衡覺得申屠漸缺一個勤快的人幫忙,他提議道:“我認識一個人收拾東西又快又好,還值得信任,要不要他來幫忙?”申屠漸正色道:“太子覺得可靠,那一定可靠。如此就拜托太子出手相助。”溫衡對葛純風說道:“純風,去承惠界把你小師弟叫上來吧。”葛純風歎了一聲:“師尊,你這樣很不厚道。”每次隻有遇到事情的時候才會想到他們師兄弟,有好事的時候就和師母一起。333溫衡和蓮無殤從東邊的小門離開了申屠漸的府邸,葛懷瑾和葛純風要去承惠界去接雲清。他們前腳剛走,溫衡他們就提議要出來轉轉。申屠漸當然不會反對溫衡的話,他還派出了一個傀儡帶著他們去轉。溫衡看了看在朝陽中排隊的人群:“好多人啊。”到了申屠漸的府邸中溫衡才知道,這群人見到的大多不是申屠漸,他們所求的東西多半都是申屠漸的門客幫忙煉製的。可是他們依然前赴後繼的在這裏排隊等待,也不知這群人的等待到底值不值得。蓮無殤緩聲道:“申屠漸從來沒有讓他們在這裏排隊等候,是他們想要得到他的靈寶。是他們有求於申屠漸,他們自己樂意,你又何必多想。”溫衡愣了一下:“我想的又寫在臉上了嗎?”蓮無殤微微一笑,他伸手握住了溫衡的手,兩人慢悠悠的迎著陽光向著長街走去。楠十三嘀咕著:“主人,為什麽您對溫衡他們那麽好?”申屠漸道:“在人前你可以這麽喚他,但是在人後,你要稱呼他為太子大人。他是一個偉大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很多。”楠十三嘀咕著:“可是我覺得他傻乎乎的,還笨。”申屠漸踩在小山一般的礦石山上嚴肅道:“他不是笨,他是大智若愚。”剛說完這話,申屠漸腳下一滑哎呀一聲就摔到了礦石堆中去了。十八層不愧是念古直接管理的時間,這裏要比下界繁華很多。大約是因為申屠漸在此處的原因,這裏的靈寶比其他地方質量都高了很大一截,當然價格也不菲。正走著,溫衡他們看到了巧盛樓的牌匾。巧盛樓前依然人來人往,迎客的小二依然笑容滿麵。溫衡笑了:“不知道安子謙在不在?”蓮無殤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兩人剛走到巧盛樓,就聽裏麵傳來一句爆喝:“我可是容川大人部下,拿你一株冰靈花又怎麽了?!”兩人循聲看去,隻見兩個身著黃色道袍的修士正對著巧盛樓的小二暴怒。小二點頭哈腰賠笑:“大人,大人,若是別的靈植也就罷了,可是這冰靈花使不得呀。我們整個巧盛樓庫存已經不多了,而且這個月的冰靈花我們已經上供了。您也要體諒體諒我們巧盛樓啊,小本生意,請大人高抬貴手啊。”為首的修士滿臉橫肉長了一副三角眼,他咧開嘴露出了一口黃牙:“我們容川大人要的就是這冰靈花,巧盛樓有花卻不獻出來就是對容川大人的不敬!體諒你們?誰體諒容川大人熱毒複發?你想害死大人嗎?!”店小二臉都白了:“不敢!小人不敢啊!”溫衡悄聲問旁邊正在圍觀的一個修士:“這位道友,容川大人是何人啊?”那修士瞟了一眼溫衡:“新來的吧?容川是執道仙君,管理著從二十一層到十八層的道木哪。”溫衡驚了一下,道木?他從二十一層開始就沒看到道木的影子!這會兒突然聽到執道仙君四個字,他還反應了一下,都沒有道木,為何需要執道仙君?蓮無殤問道:“容川大人怎麽了?”那修士感歎道:“容川大人數百年前和混沌海的妖獸打鬥的時候中了毒,從此之後每月都會燥熱難耐,也不知如何是好。”原來如此,隻是為何容川的部下取藥卻是這般模樣?那修士道:“冰靈花能壓製容川大人的熱毒,隻是冰靈花罕見,我們念古仙尊下令,隻要有冰靈花都會供給容川大人。念古仙尊下了命令,城中的珍寶坊,每月都要無償上供一株。巧盛樓真是倒黴,以前就數巧盛樓給的冰靈花最多了,可前段日子巧盛樓出了事,聽說隻剩下這個總號還開著。這些人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現在看著像要明搶。本來就艱難了,還雪上加霜,巧盛樓的掌櫃日子不好過了。”聽到修士這麽說,溫衡他們明白了,這是痛打落水狗呢?巧盛樓還真倒黴,遇到個給自己下狠招的安家人也就罷了,好不容易保住了一個總號還有人趁火打劫。溫衡他們站在人群中靜靜的看著事態發展,小二急的臉都白了:“大人,巧盛樓這個月該上供的冰靈花早就上供了!您拿走我們僅剩的冰靈花,讓我們怎麽辦啊。”黃牙修士冷哼一聲:“容川大人熱毒越來越嚴重,各個珍寶坊都加大了冰靈花的供應,有些珍寶坊將自己的所有花都獻出來了。怎麽?你們巧盛樓這麽特殊?有靈寶卻不給,這是要草菅人命嗎?”饒是小二伶牙俐齒,也被這大高帽子給砸暈了。就在小二手足無措的時候,隻見安子謙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小吳,將冰靈花給兩位大人。”小二想說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他隻能屈辱的轉身從身後的抽屜中取出一個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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