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又關上,蓮無殤走了進來。溫衡見他臉色有異常,便問道:“怎麽了無殤?”一邊問著,他一邊將靈犀掛在旁邊的雪浪袍慢慢收起來。蓮無殤說道:“我懷疑這個不是陣法,更像是某個大妖怪的領域。”溫衡問道:“領域是什麽?”蓮無殤說道:“簡單來說,就是地盤。若是大妖怪在一個地方時間長了,那片土地沾染了他的靈氣和氣息,便會成為他的領域。在他的領域中,他便是絕對主宰。你還記得潛龍淵嗎?潛龍淵一開始便是荀康的領域,後來才變成了潛龍淵。”溫衡道:“我明白了,就像是白澤的羅浮洲和你的青蓮洲一個情況對不對?”蓮無殤點頭:“對,我懷疑這裏有個大妖怪。”聽到這話,靈犀笑了出來:“這裏能有什麽妖怪,我在這裏困了這麽多年了,連個蚯蚓都沒有。難道是靈石成精了?這裏有個靈石怪?哈哈哈哈!!”溫衡笑著將靈犀的儲物袋打開:“我給你把雪浪袍……”這時候他才發現他拿錯儲物袋了,他拿了靈犀的靈獸袋,已經打開了袋子。靈犀的靈獸袋中有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溫衡和他四目相對。溫衡弱弱的向後喊道:“靈犀,靈犀,你的靈獸袋裏麵有個男人。還沒穿衣服……”靈犀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他穿上了溫衡的衣服,經過靈氣的滋潤,他又變成了那個美豔如畫的靈犀真人了。靈犀笑眯眯走到溫衡後麵說道:“靈獸袋裏麵隻有我的萌……”靈犀探出頭去,然後聲音卡在了喉嚨口。隻見靈獸袋中,真的有個裸男!!作者有話要說: 靈犀:我在這裏被困了這麽久!!感覺快要死過去了!玄策:欲仙欲死嗎?所以,溫靈邵三人的cp全部歸位。目前圓滿的隻有溫衡和無殤,邵寧這邊不開竅,靈犀這邊要是能寫出來,那就是通篇違禁詞的小黃文啊。【真刺激】第一百一十四章 270溫衡三人一溜的坐在床上, 三人盯著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的男人。這男人身高與溫衡相仿,身體有些瘦弱卻步伐穩健。他劍眉星目有一頭湖藍色的長發,這發色倒是有些奇特, 溫衡想著什麽樣的妖獸才能長出這個顏色的頭發來。大概是溫衡的衣服不是凡品, 他穿上去之後一看就身份尊貴氣度不凡。他麵容平靜, 態度坦然。男人大大方方的站在三人麵前行了個禮:“在下名為玄策,多謝三位道友救命之恩。”聽到玄策這話後, 三人的反應是這樣的:蓮無殤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溫衡瞪著玄策一臉疑惑;靈犀歪著頭皺著眉。三人的反應倒是一致:“誰救你了?”玄策手老實的站在三人麵前,像是被訓斥的弟子一般:“此事說來話長。”溫衡笑眯眯的:“沒事, 慢慢說。”靈犀猛然想起了什麽 , 他弱弱的問道:“萌……萌萌?”玄策冷峻的麵容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是的。”靈犀風中淩亂:“萌萌?!”玄策:“嗯。”溫衡看向靈犀:“什麽意思?你是說玄策就是你的靈寵萌萌?”靈犀恍惚的搖頭:“你別問我,我不知道。”靈犀的眼淚又要出來了:“我的萌萌是一條五顏六色的小蛇,我遇到它的時候,它還斷了尾巴……”靈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和萌萌這些年在這裏生死相依,日日夜夜在一起, 我有什麽都對它說, 它怎麽就成了個……成了個男人了呢?”靈犀哭的傷心, 溫衡和蓮無殤卻不覺得這有什麽值得哭的。溫衡沒心沒肺的說道:“這不是正好麽?萌萌成了人,你就不用麵對生離死別了啊,想想你以前養的尋寶獸小乖乖?”靈犀一貫有養靈寵的習慣, 這些年尋寶獸都被他送走了好幾隻,每次送走一隻年邁的尋寶獸,靈犀都要哭上一場。溫衡覺得萌萌成了人挺好,最起碼靈犀不用對著靈獸的屍體哭一場了。不說還好, 一說靈犀哭得更慘了:“你懂個屁。”溫衡無奈的說道:“好好好,我不懂。”玄策無奈的看向靈犀:“別哭了靈犀,有什麽事我一會兒再說好不好?是我不對,你別哭了。”溫衡身上的汗毛炸了一下,他有些驚悚的盯著玄策幽幽說道:“你們兩……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聞言靈犀頓住了不哭了,玄策扭過頭去,看著地麵。蓮無殤轉移話題:“玄策,你說我們三個都救了你,這從何說起?”溫衡聞言從儲物袋中掏出了熱茶,蓮無殤手一揮,房中出現了一張木桌。四人圍在桌子旁邊,溫衡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拿出一些零嘴來。玄策手中捧著茶杯:“你們從玲瓏遺跡外麵來,想必遺跡發現了,這裏的時間流速比外麵快。我受傷的時候便會到這裏來,在這裏就算百年,在外麵也就隻過去一兩月。”蓮無殤點頭:“是的,這裏確實是養傷的好去處。”玄策道:“數月前,我在荒野中遭遇了妖獸的襲擊,我猝不及防被他重創,靈氣和力量毀了大半,難以維持人形。我用了最後一點力氣將自己轉移到玲瓏遺跡中來,可是我受得傷太重了,隻能奄奄一息的倒下。”玄策溫柔的看了一眼靈犀:“那個時候,我遇到了靈犀。”靈犀悶聲悶氣的說道:“是啊,我那時候飛升到二十層天,想要買一個靈寶,聽說這裏有個遺跡,我就跟著大部隊來探險了。一路上沒什麽收獲,倒是讓我看到了萌萌。”那時候的萌萌可不是玄策這樣長身玉立的男人,而是一條斷了尾巴的五顏六色的小蛇,它可憐兮兮的倒在靈石旁邊,靈犀撿靈石的時候見它還活著,模樣乖巧楚楚可憐,於是就幫它包紮了。這之後萌萌在靈獸袋中昏睡了數月,靈犀日日給它輸送靈氣,這才救回了一條命。玄策道:“靈犀將我放在靈獸袋中,我體力不支便昏死了過去,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我和靈犀已經被困在了我以前設下的陣法中。那陣法是用來阻止別人進入我的領地的陣法,陣法啟動的時候,外麵的人進不來,同樣的,裏麵的人也出不去。當初設立這個陣法的時候隻想著省事,不用弄得太複雜,等我養好傷自然能出去。可是我實力大減,連維持身形都做不到,更別提出去了。”蓮無殤道:“我踏入濃霧的時候,感覺到有陣法的痕跡,可是往裏麵來,卻感覺不到了。陣法被你破壞了?”玄策聞言愧疚的說道:“是的,我自己被困其中也就罷了,可是我不能讓靈犀也被困在其中。於是我積攢了靈氣想要衝出去,結果我失敗了,非但沒能出去,反而破壞了陣法,陣法中的靈氣漸漸被消耗,陣法籠罩的土地慢慢的成了荒地。”溫衡疑惑的問道:“你說靈氣耗盡,可是我看到這裏到處是靈石。怎麽會沒有靈氣呢?”玄策欲言又止,靈犀抬起頭來看著玄策:“萌萌,其實你的本體是靈石對不對?”溫衡都快驚呆了,他自言自語:“靈石?靈石化形?”這世界真的玄幻了,還有什麽不能化形的?當初他看到老人參,想著人參好歹也是植物,化形沒什麽問題。可是現在靈石都能化形了?還能飛升了?蓮無殤見溫衡如此震驚,他淡淡的對溫衡道:“你還是旱魃飛升呢。”溫衡摸摸頭,竟然就這麽神奇的接受了玄策的設定。現在再看看玄策的頭發,他越發覺得玄策的發色就像是靈礦靈脈發出的靈光顏色一樣。玄策道:“是的,我是靈脈化形而成的。”當他虛弱到極致的時候,身體會無法凝聚,會成為散落的靈石。玄策本體上的靈石和普通靈石還是有差別的,靈犀麵對著山一般的靈石,卻無法汲取到裏麵的一絲靈氣。靈犀捂著臉:“我被困在此處真的不冤,其實我早就知道外麵的靈石是從你身上掉落的。我當時以為你是某種能產靈石的靈獸,便想著隻要養著你,以後就有用不完的靈石了。沒想到卻因為自己的貪心,將自己困在這裏這麽久,落到這樣的下場。活該!”玄策道:“也不全是這樣,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因為靈氣匱乏失血過多而消散。正是因為你的靈氣傳輸給我,你儲物袋裏麵的東西撐過了我們最艱難的時候,我們才能獲救。”溫衡說道:“你說我和無殤救了你……”玄策站起來對蓮無殤行了個大禮:“這位大人,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但是自從你出現的那一刻起,剩餘的陣法就崩潰了再也無法維持,我和靈犀終於能走出這塊地方了。”蓮無殤擺擺手:“玄策,你是不是仙界的財神?”聞言靈犀和溫衡看向蓮無殤:“財神?仙界還有這個職務呢?”蓮無殤緩聲道:“丹器雙絕申屠漸,富可傾國玄策仙,仙界的人對你的評價很高,說隻要有你在,就有數不清的靈脈。”聞言溫衡和靈犀雙眼發亮的盯著玄策,溫衡幽幽的說道:“靈犀,恭喜你,你終於傍到大款了。”靈犀捏了自己一把:“溫衡快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玄策聞言眉眼中有點哀愁:“是啊,我就是那個玄策,隻是我並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石。”玄策站起來看向窗外,此刻正當黑夜,濃厚的夜色吞噬了一切:“說起來,我便是在玲瓏遺跡化形的,這裏說來算是我的家鄉。我在這裏呆了億萬年的時間,才修成了人形走了出去。我的靈氣能夠浸染大地,我走過的地方,有很大的可能會出現靈礦和靈脈。隻要我願意,我可以將玲瓏遺跡的山川河流和湖泊都變成靈石。可是這並不是源源不斷的,這需要我付出靈氣。我剛到仙界的時候,人人都以我為尊,因為從我身上能生出靈礦和靈脈。很多人慕名而來看望我,他們帶來了寶貝,作為回饋,我會贈給他們靈礦和靈脈。即便我生出靈脈隻需要少許的靈氣,可是來拜訪的人太多了,我漸漸的感覺到了力不從心。我開始嗜睡,無法維持人形。每當維持不了人形的時候,我就會變成龍形……”靈犀幽幽的說了句:“那是龍?你不說我以為是蛇……”玄策指著自己的腦門:“是龍,有兩個角。”靈犀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我以為那是你腦門上長了兩個痘。”玄策一本正經:“是角。”靈犀拉著溫衡的袖子悄悄傳音:“你相信我,他的本體真的不像龍。”溫衡拍拍靈犀的手背:“我信你。”玄策繼續說道:“變成龍形之後,我會回到玲瓏遺跡來呆上一段時間,在這裏呆上數月,外麵也就隻過去一兩天。出去之後,便會有更多的人來拜訪我……就這樣,我來到玲瓏遺跡的時間越來越長,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我不得不閉門謝客,告訴他們我去閉關了。這一次為了擺脫一直糾纏的人不放,我就謊稱去了混沌海上的荒野。本想做做樣子騙過那些人就算了,可卻沒想到路上小舟遇到了海獸,我流落到了荒野上。雖說是荒野,裏麵靈氣倒也富足,我本想在荒野休息。卻不料才尋到一處以為安全的地方,我就被一個九頭的妖獸偷襲了。”玄策說道九頭妖獸的時候眉頭不由自主的蹙起,他的手指蜷縮起來,看來讓他想起了不愉快的受傷過程。可是他不得不繼續說下去:“我不敵那條九頭蛇,被他咬掉了半個身子。若不是緊急時候想起我身上有保命用的傳送陣,我可能已經死了。來到玲瓏遺跡之後沒多久,我就遇到了靈犀。”靈犀唏噓不已:“原來如此,可是這麽多年,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玄策道:“我本來想告訴你,可第一次聚到靈氣,我想帶你衝出陣法卻失敗了。在此之後我羞愧難當,便什麽都不敢說了。再說我那副樣子,口吐人言是不可能的了。就算能說話,又怎敢告訴你是因為自己的錯將你困在這裏這麽久?若不是你的兩位朋友來到此處,我也不能得到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