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諫之笑了一聲:“還號稱承瀾的事情你都調查了,你就沒調查出來,你家承瀾仙尊一到青蓮小洞天沒幾天就被潛入者牽連被妖獸啃了身體,在牙帳躺著了,安哲還特意被軒轅太子派著陪他聊天解悶?這種事情都查不出來。”段不語還是不信:“不,不可能。你騙我!我還有仙尊給我的丹藥瓶,這麽多年,我一直留著!”段不語慌亂的在蒲團上旁邊的縫中尋找著什麽,一會兒之後,他找到了一隻巴掌大小的精巧的玉瓶。他慌亂的將玉瓶放在手心中:“你看,這是承瀾仙尊給我的丹藥!”太史諫之看了看玉瓶後歎了一聲:“玉瓶下麵是不是有個印章?印章上麵是不是有龍首紋?”段不語驚到:“你,你怎會知道?”太史諫之道:“都跟你說了,太子救了太多人,一開始是分自己的靈藥出去救人。後來靈藥不足了,就去偷拿親衛的丹藥儲備,為了這個我還說了他。”端著碗的溫衡:“軒轅太子還做過這事呢?”太史諫之橫了他一眼:“你自己不好意思做,你讓你的鳥太一來偷!”段不語麵色蒼白,他本來就是個神魂了,一下變白了之後整個人看起來都快散了。他還在垂死掙紮:“不可能,說不定是承瀾仙尊拿了親衛的瓶子。”太史諫之忍不了了,他站起來走到段不語麵前伸出手:“讓我看看這瓶子,我給你證據。你的玉瓶的瓶身上是不是有顏色暗淡的地方?”段不語死死的握著瓶子,他怕一鬆開手,他就再也沒有反駁的力氣了。太史諫之卻不給他機會,他強硬的拿過瓶子指著瓶身,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玉瓶的瓶身上有一圈顏色暗淡,不細看還看不出來。太史諫之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玉瓶,這玉瓶和段不語珍藏的玉瓶一模一樣,隻不過上麵沒有這一圈。太史諫之道:“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嗎?想必你已經調查過了。這玉瓶是青靈玉做的,隻有高溫才會在上麵留下灼燒的痕跡。我們親衛裝丹藥的瓶子都是用的青靈玉,你不是想說承瀾給你的藥瓶麽?我先不問你牙帳中的承瀾怎麽找到你給你丹藥,我就讓你看看這圈燒灼的痕跡。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太子的鳥幹的。太子的鳥是一隻畢方,火係靈鳥,隻有一條腿。太子缺少丹藥卻不好意思自己去拿,就示意太一去拿,太一會在它偷拿的丹藥瓶上都留下灼燒的痕跡!”太史諫之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個有著灼燒痕跡的玉瓶:“這是我逮住太一的時候從它的爪子下搶下來的玉瓶!你自己看看有什麽不同!太一和承瀾不對付,承瀾一隻眼睛就是它啄瞎的。你不會是想說,太一聽承瀾的話去偷拿玉瓶嗎?你真是想多了,若是他們有這麽好的關係,也不至於見麵就不對付。”段不語顫抖著捧住了三個玉瓶,他的手抖動的力度越來越大。太史諫之嘲諷的看了他一眼:“蠢貨,自詡聰明,報恩都找錯了人。承瀾那性子還會救人?你怕是想多了吧?承瀾被潛入者牽連,害得他傷了身體,他對潛入者深惡痛絕。別說讓他去救人,看到潛入者他不殺人就算好的了。你竟然覺得是他救了你?你重新找個人,比如蕭厲,比如安哲,哪怕是我,都有說服力。唯獨他,我是不信的。你跟著他萬年,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麽人?”段不語突然嘶嚎了一聲:“啊我找錯了人了嗎?我跟錯了人了嗎?!”他的神魂雙眼通紅,血淚順著眼眶滾下,他嘶嚎著:“原來我一直跟錯了人,報恩錯了人,報仇也報錯了人!!”太史諫之火上澆油:“哎嘿嘿,沒錯,對的!恭喜你瞎了狗眼,找錯了主子。”溫衡和謝謹言端著碗有著共同的感覺:荒謬。還不如多吃兩塊肉!太史諫之還在落井下石:“對啊對啊,是不是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去死?你眼中天人一般的承瀾可不是因為誰虐待了他變成這樣,他本來就是個惡棍。”段不語絕望的捧著三個玉瓶,他哭成了淚人:“我竟然錯了這麽多年!我竟然錯將恩人當仇人!”太史諫之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嚴肅的問道:“問你個事,軒轅太子的死,你有沒有出手?”段不語抱著三個瓶子嚎哭著,他從蒲團上滾下來對著溫衡的方向重重的磕著頭,可是他是靈體,怎麽磕都磕不出聲音。不過身軀倒是變得越來越淡了,他手中的三個瓶子上沾著他的血淚,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真的太慘了。可太史諫之問這話也是有理由的:“你是承瀾的走狗,承瀾這些年做的事你都有參與,按照你和承瀾相見的時間推斷,那時候軒轅太子還在世,你有沒有為他出謀劃策?你有沒有害過軒轅太子?”段不語泣不成聲:“承瀾仙尊……承瀾他對我不信任,從我主動找到他投誠的那一刻,他就不信任我。為了獲得他的信任,我曾經出計策對付過太子的鳥。太子隕落後,我設法將太一引誘到了陣法中,我將太一做成了幹屍!!蒼天哪!你何其殘忍!為什麽要讓我做下這種事情?!”段不語伸出兩隻手指猛地摳向自己的雙眼:“我段不語長了這雙眼睛有何用啊?!辨人不明,是非不分,將仇人變成恩人,對恩人卻恩將仇報!段不語就算死上千次都不為過啊!”段不語手中一用力,他竟然將他的雙眼硬生生的戳瞎了,頓時他雙眼中的血淚奔流的更加快。他哭倒在地上:“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讓我成為這樣一個不忠不義的小人?萬年來我不停的給承瀾找理由,覺得他是因為事情太多壓力太大才變了性子,原來,一開始就不是他!!”段不語哭完之後他伸手摸著地上的三個瓶子,他準確的找到了軒轅衡給他的那個丹藥瓶。他將丹藥瓶深深的臥在了手心中,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太子,是我識人不明有眼無珠。我無顏麵對您,我成為了承瀾收下的惡犬和爪牙,為了替他排除隱患,我對隻是和軒轅太子相像的你下了毒手。我有罪,段不語不配活在世上。然而我身無長物,所有的東西都給了承瀾。我能有的隻有這個三清蒲團,待我死後,蒲團就贈給太子,雖然不能抵擋我做過的惡,卻是我最後的一點心意了。太子,對不住你,我若是……我若是早日能發覺,救我的是你,就不會有這事了。”溫衡這時候幽幽的說了一句:“對啊諫之,軒轅衡為什麽不正大光明的說他是軒轅衡,為什麽要說是承瀾的名字?這不是惹人誤會麽?”是啊,段不語也想知道。太史諫之道:“五人中,蕭厲和安哲隨便您怎麽折騰,我雖然對你有意見,但是最終會隨了你的意思,隻有承瀾不同。他不接受你幫助這群潛入者,一直在跟太子生氣。太子為了讓他對潛入者有改觀,便對救下的潛入者說,他就是承瀾,希望這群人出去之後能好好的感激承瀾。你一番好意,想要為承瀾博一個好名聲,可是卻坑了自己也坑了你救下的人啊。”溫衡若有所思:“嗯……這真是軒轅衡自己作死,怪不得旁人。他老老實實的說自己的身份,不就沒有這破事了?”結果段不語誤會了,承瀾也因為這事一直不信任段不語,一下坑兩個。溫衡點評道:“軒轅太子實力作死,自己把自己玩死了。”太史諫之想了想後幽幽的看向溫衡:“是這個理,我也一直覺得太子腦子裏麵有坑。”溫衡樂嗬道:“你看我有什麽用,我腦子裏麵又沒有坑,我根本沒腦子。”溫衡對段不語說道:“你呢,也別尋死覓活了,沒多大的事,我不是和你說了麽,你和我之間,你捅我一刀,我砸你一棍,算是扯平了。但是你和太一之間呢,該還的還是要還的,可不能這麽隨便的就死了。”段不語跪在地上:“太子,太一已死,我隻能去幽冥找它賠罪。”溫衡道:“沒啊,太一挺好的,在獸皇樓。你也別想著一死了之,好好的活著,遇到太一之後對他好一點,他這人特別好哄,你隻要不坑他,真誠的道歉,他會原諒你的。”段不語驚愕的抬起頭來,他雙眼中再度流下血淚:“真的嗎?我還能夠得到救贖嗎?我還能有機會能贖罪嗎?”溫衡道:“能,首先你要先到蒲團上麵坐著,然後先凝魂。你的身體……嗯……”之前昧著良心說修修還能用的溫衡這會兒覺得心虛了,這身軀反正他修不了了。段不語感激涕零:“太子,縱然身軀隕落,縱然我成為一抹遊魂,隻要太子能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溫衡和謝謹言掏出引薦信:“來,先把引薦信給我點了。”段不語還不習慣黑暗的日子,他的手在溫衡的引薦信上摸索了一會兒才點亮了承乾界的名字。溫衡奇道:“為什麽你就能全部點亮?而承惠界他們就需要四個島主一起點?”段不語謙卑的說道:“那是因為我是執道仙君,在引薦信這事上,權利和承瀾一樣。”段不語說起承瀾依然有不一樣的滋味,他沒有想到,他和承瀾萬年來的相知相伴就是個笑話。段不語聽到溫衡的聲音,還有太史諫之他們的驚呼:“臥槽,你收這玩意幹嘛??”溫衡忙著將段不語的屍身往養靈囊中丟:“等到上界,如果沒人能修好段不語的身體,我就給他做個義骸。”段不語涕淚交加:“太子……嗚嗚嗚……再下願意為您肝腦塗地。”太史諫之涼涼的說道:“你已經腦花出來了,別膈應人了。快放我們出去吧。”溫衡拍著養靈囊:“總覺得養靈囊成了藏屍地。”讓他看看,養靈囊裏麵有三具屍身,分別是通天、貓頭鷹和段不語的,接下來也會有三個神魂。若是沒人偷養靈囊也就罷了,若是有人偷,一打開之後發現三具屍體,哎嘿……一定非常刺激吧?第一百零一章 240太史諫之其實不能理解溫衡的想法,等溫衡將三清蒲團丟到養靈囊中之後。他問溫衡:“太子, 你為什麽要留著段不語的性命?他對你下手, 害了太一,你為什麽還要勸他?讓他死了不是更清淨?”溫衡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史諫之反問道:“就這樣死了?你不覺得太可惜了嗎?什麽都沒來得及做, 就這樣自我了斷了?”太史諫之不理解溫衡的意思,他撓撓頭發:“不然呢?”溫衡說道:“人能不做錯事,那自然再好不過, 可是若是做錯了事之後隻想著一死了之逃避, 這是不對的。段不語為了給承瀾排除隱患捅我刀子, 甚至在萬年前坑了太一,這些都真實發生過, 若是這樣就讓他死了,他死的也太輕巧了。之前我也聽說過段不語的一些事情,他是個很有能力的執道仙君,若不是他執意跟在承瀾身後, 現在應該成為通天之後執道第一人。他的作用比你我想象的都大,除了對承瀾盲從之外, 他也是可取的麽。我們將來要在仙界行走, 最缺的就是自己人。段不語雖然有汙點,可是隻要他真心悔過,給個機會未嚐不可啊。你看他已經很痛苦了。這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吧?”太史諫之瞪著溫衡:“你竟然還說要給他做義骸, 你知道做個義骸有多貴嗎?”溫衡想了想之後拉開了養靈囊對裏麵喊了一聲:“段不語你能聽到嗎?”段不語連忙從養靈囊中飄了出來,他恭敬的行了個禮:“太子,您找我?”溫衡笑著擺擺手:“都是自己人, 不要這麽拘禮。我問你個事啊,你……有沒有靈礦靈脈?”段不語尷尬的說道:“這些年並不曾準備太多的錢財,不過我知道有個靈脈就在上界的混沌海中,等太子到了上界,我帶太子去開采。那靈脈知道的人少,開采的更少。”溫衡道:“哦,我不是問你要錢的,我就是想著,十八層天不是有個煉器大師叫申屠誰來著麽?到時候我要找他做幾個義骸,可囊中羞澀啊……”段不語連連作揖:“太子思量周全,是段不語考慮不周。”溫衡歎道:“你說,做一個義骸多少靈脈啊,我在下界看他們賣傀儡,一個醜爆了的傀儡也敢賣五個靈脈。找申屠那誰製作義骸想必更貴,你知道的那個靈脈能挖多少礦脈出來啊?”說起來上界人都財大氣粗的,動不動就是一條靈礦一條靈脈的,溫衡對此表示懷疑,別他辛辛苦苦的去挖,結果就挖回來一條靈礦,那豈不是白跑一趟?段不語道:“我估摸著,萬條靈脈應該是有的,我觀靈脈燦若星火,應該是罕見的巨型礦脈。”溫衡對太史諫之說道:“你聽到了嗎?”太史諫之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厲害。”謝謹言在後麵默默的鄙視了這兩人:“你們兩好歹一個是前太子,一個是應龍一族的族長,竟然這麽執著於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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