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鬆林的時候,溫衡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他見過的最大的鬆林。一眼看不到頭!鬆林中茂密的鬆樹遮天蔽日,高高的枝幹在頭頂鋪開,下方落滿了鬆軟的鬆針。溫衡一眼看去,就看到大大小小水桶粗的大鬆樹了。鬆林下的土地肥沃,長著一些靈草和菌類,偶爾還會看到有小動物跑過。林中幽靜深邃,一股鬆香味傳來,讓人的精神不由得放鬆下來。溫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飛升的時候到九霄界,九霄界醉仙樓的參掌櫃那時候以為九霄界要沉入混沌海,便拜托他將他的參籽兒找個地方種下去。現在到了這裏,溫衡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地方,非常適合人參生長。溫衡翻了翻儲物袋,從儲物袋中掏出了幾粒人參籽,他隨意的丟在鬆樹下口中念念有詞:“參掌櫃,這是個不錯的地方,你的子孫在這裏會好好的。”溫衡這麽說是有原因的,一路走來,他看到了不少人參,因為太多了,人參一個個長得蘿卜一樣都沒人摘。這就是典型的東西多了就不值錢的典範,要是在下界,別說胳膊粗的人參了,就算是拇指大的參,都有人把它的根須給挖出來了。溫衡撿了幾百根大的,用玉盒小心的裝起來。萬一將來能回下界,拿出去讓禦靈界的那群人開開眼也挺好的啊!越向北溫度越低,在鬆林中行走半日之後,溫衡抬頭就看到了飄飄灑灑的雪花,他抬起手接住了一片晶瑩的雪花。雪花在他的手心中化成了一點水滴,他微笑著自言自語:“無殤,下雪了。”從離恨界無殤突然離開到現在,已經這麽久了,無殤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溫衡心頭擔憂,卻不知該如何找到他,他能做的就是保重好自己,不讓道侶擔憂。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條毛絨鬥篷披上:“天冷添衣~等下吃個火鍋。”今晚要找個地方過夜,若是不行,就在雪地裏麵刨個坑做個雪窩也可以。突然間,森林中傳來了樹木倒伏的聲音,有什麽東西朝著溫衡的方向飛快的奔襲而來。溫衡神識一掃就明白了,那是一頭小山一樣的棕熊。棕熊不知受了什麽刺激,大冷天的從冬眠的窩裏麵跑了出來,正失控的拔足狂奔。它雙眼血紅,呼出來的氣遇到空氣形成了兩道白色的煙。溫衡想了想,他飛身而起,一般情況下他都是個和平主義者,能不打架就不打架。他是這麽想的,可是棕熊好像盯上了他一般,雙眼血紅的衝著溫衡而來。在溫衡目瞪口呆中,棕熊它飛起來了!!向著自己飛起來了!溫衡看著山一樣巨大的棕熊豎起了大拇指:“厲害!”這麽魁梧的身板子都能飛起來,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妖獸了吧?溫衡覺得這事沒辦法善了了。棕熊也是這麽想的,它對著溫衡張牙舞爪的咆哮著,長著尖利爪牙的爪子衝著溫衡揮來。溫衡連續幾個閃身,他無奈的對棕熊說道:“兄弟,你是不是搞錯了?你追著我打幹嘛呀?我和你無冤無仇的。”這時候棕熊在天空中站起了身體,溫衡看了看它的肚子改口了:“好吧,是我弄錯了。這位大姐,你追著我幹嘛呀?我又沒找你麻煩。”這是一頭在哺乳期的母熊,溫衡連連道歉:“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沒注意走到了你的領地。我這就走,這就走。”母熊懸在空中齜牙咧嘴,溫衡避開它的視線身形向後退去。棕熊紅著雙眼凶狠的衝著溫衡發出威脅的聲音,溫衡已經選好了方向。空中靈光一閃,溫衡的身形已經消失在原地。母熊一愣,隨機爆發出巨大的咆哮聲。而它驅趕的對象溫衡早就跑到了北方的深山中去了,他對自己逃跑的速度很有自信。北方群山白雪皚皚,溫衡這次不敢大咧咧的到處溜達了。萬一再遇到個喂奶的妖獸追殺他,他就太可憐了。他取出了雪中飛,這種小巧的飛行法寶隻要一個靈石就能飛上五十多裏,很劃算了。他坐上了雪中飛,在法寶前方的小凹槽中放下一個靈石。雪中飛上升起一個透明的結界,溫衡坐在雪中飛中捧著熱茶,他想著,若是實在不行,他就將雪中飛停在避風處,就在上麵呆一晚就行了。不過飛了一會兒之後,他找到一處不錯的地方能過夜,這是一處山坡,上麵堆積著厚厚的雪。隻要刨一個坑,就是個天然的避風港。溫衡正努力的掏著雪,這是個技術活,要是用力不對,雪屋會塌。正當他幹的起勁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野獸威脅的聲音,他從雪窩中探出頭看了一眼結果愣住了。好家夥,他被一群雪狼圍住了!每一頭狼都有兩個溫衡那麽高,不得不說,冰天雪地中的動物就是強悍。如果溫衡不是被它們圍住了,肯定要誇它們幾句。這陣型這身板,真是太帥了!一群巨狼威風凜凜,每一隻都皮毛雪亮。不過……見鬼了,他的神識一直在周圍轉,怎麽被這麽大一群狼包圍了才發現動靜?此時夜幕已經降臨,群狼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雪亮的夜明珠。溫衡皺眉,這群狼能在他神識外放的情況下圍住他,看來有本能能隱藏自己的行跡。溫衡笑道:“打個商量?我隻是想在這裏住一晚,我沒有惡意。”狼群呲牙,露出了雪亮的大牙。溫衡歎了一聲:“我很強的哦,打了你們,你們不要哭哦。”狼群前腿微微彎曲,身體壓低做出了要撲的姿勢。溫衡一看到這個姿勢就明白,這事沒法善了了。溫衡握住了討飯棍站在挖了一半的雪窩旁邊:“來吧。”雪山中傳來了野獸哀嚎和棍棒打到皮肉上沉悶的聲響,片刻之後,溫衡握著討飯棍看著被他打得斷腿斷牙的狼群:“都跟你們說了我很強,你們一個個的還撲上來,這不是找死嗎?”群狼哀嚎著,溫衡數了數,足足躺下了三十多頭巨狼,每一頭都比溫衡大太多了。溫衡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雪窩,得,好不容易挖出來的雪窩不知道被哪條狼一腳踩塌了。倒在地上的雪狼嚶嚶嚶的哭著,有的拚了命的舔滿嘴的血,有的舔著自己斷了的爪子,還有的被打得在雪地上打滾。溫衡頭痛的看著一地的狼:“怎麽說來著?讓你們不要哭的呢?”領頭的狼哀怨的看了看溫衡,它站不起來了,四隻大牙也被打斷了,它現在連狗都不如,往後怎麽在雪山上稱王稱霸?溫衡歎了一口氣:“算我倒黴,打了你們還要給你們治。”他先走到頭狼麵前:“說好了,不許咬我,要是咬我,我就不治你了。非但不治你,我還要把你打包丟到山下喂奶的棕熊那裏去,聽到了嗎?”頭狼乖乖的趴著,一動不動。溫衡歎了一口氣,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了能讓斷裂的骨頭快速長好的靈藥。靈藥受他的靈氣指引落到了頭狼口中,他裝模作樣的在巨狼的四條腿上摸了摸:“這樣就好了。”頭狼覺得它斷裂的四肢疼痛正在慢慢緩解,就是口中的牙沒辦法恢複,隻能慢慢長出來了。頭狼在雪地上趴了一會兒,然後一咕嚕的站起來,向著溫衡走了一步。溫衡後退一步:“嗯?”難道野狼依然野性難馴,想要起來就給他一口?頭狼看了看它的部下,然後對著溫衡低下了頭。這算是……臣服了嗎?溫衡覺得自己找了個巨大的差事,那就是給被他打斷了四肢和牙齒的巨狼們治療。他其實不擅長治療,他能做的就是喂它們服下丹藥,然後讓它們的四肢靈氣能流通不再疼痛。巨狼排著隊等著溫衡救治,溫衡歎了一口氣:“你說說你們,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我就是在這裏住一晚,你們非要這麽小心眼的襲擊我。這事弄得,太尷尬了吧?”頭狼被溫衡治好了之後一直站在旁邊,他若有所思的盯著溫衡的背影。然後幾個閃身之後就消失在皚皚白雪中,溫衡也沒留意它的行蹤,他正摸著雪狼柔軟的皮毛:“冰天雪地有一身毛,真溫暖啊。”212等到他將所有的狼都治好之後,他身後已經蹲了一片狼。溫衡一轉頭就看到一群狼趴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他,說真的有點小可愛。溫衡揮揮手:“走吧,斷了的牙我治不好,慢慢會長出來。”他已經盡力了,斷骨能恢複,斷牙隻能等重長了。這時候頭狼在遠處的山頭嚎了一聲,巨狼們猛地站起來,呼嚕嚕走了個精光。看到這群狼跑走,溫衡才明白為什麽之前他沒能發現這群狼靠近。這群狼跑了幾步身形就和雪地融為一體,再跑開一段距離,神識中就沒有狼群,隻剩一地白雪了。溫衡歎了一口氣,這才是天道寵兒,這麽巨大的身形竟然能躲開神識的查探,這群狼就像是雪山上的守護神一般。狼群跑開了,溫衡惆悵的看著被踩的稀巴爛的雪窩,他心塞塞的決定換個地方睡覺去。這一次,他運氣不錯,找到了一個避風的山洞,山洞不大,封住洞口還挺暖和。他就在其中睡了半夜,到天明時分,他聽到了狼群的哀嚎聲。他猛然驚醒從山洞中衝了出去,空氣中傳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順著血腥味飛過了兩座緩坡,他看到了段不語。段不語正背著手居高臨下的看著雪地,雪地上倒著十幾頭巨狼。這十幾頭巨狼都沒救了,它們的脖子不知被什麽砍斷了,神魂在飛快的消亡。除了這十幾頭已經死去的巨狼外,還有十幾頭狼正凶狠的看著空中的段不語,為首的頭狼正是昨晚被溫衡收拾的那一頭。段不語眼神不善的看向頭狼,他手中有靈光閃爍,憑著感覺,溫衡覺得段不語出手就是殺招。溫衡心裏一驚,他連忙發聲阻止:“段道友!手下留情!”段不語看向溫衡,他皺眉:“何事?”溫衡急切的說道:“它們生長在雪山,是我們侵入了它們的領地,讓它們受點教訓就行了,為何要了他們的命啊。”段不語冷聲道:“畜生罷了。”溫衡心痛的看著一地的狼屍:“它們是畜生不假,可是嚇退它們就行了,它們以後就會躲開你了。何必斬盡殺絕?”段不語冷眼看了看溫衡:“我已經殺了,你難道要為一群畜生討回公道。”溫衡道:“已經殺了的沒辦法複生,但是還剩下的,求你給他們一條生路吧。”段不語看了看下方的頭狼,頭狼對著空中的段不語呲牙,眼中血紅一片。溫衡連忙對著它的天靈蓋傳話:“快離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離開這裏,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頭狼悲愴的看了看一地的狼屍,它仰頭對著天空長長的嚎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帶著剩下的狼群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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