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和老溫比力氣中。祁盛:喲,這兄弟手勁不小啊。比完力氣後。祁盛:喲,我手腫了……第三十三章 46溫衡笑道:“祁道友謙虛了,您的實力很強啊。”他看了看腳下的重劍, 這柄劍很大很沉。和邵寧他們那種細長的劍不一樣, 這柄劍劍身寬且厚,就算不擴大劍身, 上麵都能輕鬆的站下兩三人。祁盛笑著撓撓頭:“這是重劍,很少見吧?”溫衡點頭:“確實很少見。”但是也不是沒見過,一般使用重劍的修士都臂力驚人。當年邵寧把他的弟子們都提過去修行劍招, 也曾想過讓溫衡也學點。當時邵寧就說溫衡特別適合修行重劍招式, 可惜老溫懶成狗, 打死不練劍,邵寧氣的直翻白眼卻拿他毫無辦法。後來他在上清宗的時候見到過一些徒孫練重劍, 重劍背在身後比他們都要高。溫衡親眼看到過一個身體瘦弱的小徒孫背起兩把重劍的時候被劍壓倒了,這更加堅定了他不練劍的想法。萬一老邵要整他給他在劍裏麵加點什麽靈寶,他豈不是天天要背個烏龜殼?不幹。重劍舞動起來殺傷力驚人,就這麽說吧, 如果兩個同樣是元嬰期的劍修對陣,修為差不多的情況下, 用重劍的那個一出手, 用普通靈劍的就會被拍飛。就是這麽厲害!祁盛笑嗬嗬的:“這柄劍已經幾十年沒見血了,現在出鞘就是為了禦劍去九霄城。哎……我也墮落了啊。”語氣挺傷感的,溫衡不由得問道:“九霄城周圍的守衛都是劍修, 祁道友為什麽不加入他們?”祁盛哈哈一笑:“人各有誌,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還是現在逍遙。”嗯, 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正說著,天邊飛過來三道流光,溫衡定睛一看樂了,這不是卞琪他們嗎?卞琪一看到溫衡也樂了:“是你啊?你回來啦?!運氣真好!”結果卞琪看到溫衡旁邊的祁盛的時候,臉色突然就尷尬起來了,他吞吞吐吐:“祁隊,原來是你啊……”祁盛大大方方的向領隊的劍仙打招呼:“這不是嚴隊麽?好久不見。”看樣子還是熟人,祁盛對卞琪那邊的領隊還算客氣,可是嚴領隊就沒那麽客氣了。他倨傲的揚起頭:“是你啊,我當是誰在我們九霄界的山巒上飛。”祁盛不在意的說道:“我是劍修,為何不能禦劍?”嚴領隊哼了一聲:“我若是你,早就把腳下的這柄笨鐵丟混沌海去了,我是沒那個臉麵禦劍的。”祁盛麵色一下就不好了:“嚴浩,你看不起我沒關係,可是你不能看不起重劍。”嚴浩麵色沉了下去,旋而嘲諷的一笑:“我不和你嗦。走吧。”前一句是對祁盛說,後一句是對著他身後的兩個劍仙說話。嚴浩欲轉身而去,在轉身的時候他對溫衡說道:“給你一句忠告,離他遠點,別以為他是什麽好人,到時候被他害了都不知道。”說完頭也不回的禦劍而去,卞琪和他旁邊的劍仙尷尬的對著祁盛拱拱手:“祁隊,再會。”三道劍光揚長而去,祁盛握緊拳頭站在重劍上。溫衡輕聲問道:“祁道友,你認識他們?”祁盛扭頭勉強的笑道:“嗯。”接下來的行程,祁盛都很沉默,溫衡也不多問。快要到九霄城的時候,祁盛說道:“三十一重天上局勢動蕩,那時候為了尋求寧靜,我們從上界下來,嚴浩就是其中之一。可是到了九霄城之後,我們的理念有了分歧,他成了水神治下的守界劍仙,而我帶著其他的人去了深山中。”原來是舊友分道揚鑣的故事,挺悲傷的。溫衡覺得這世上若是有什麽事情算得上遺憾,那必定是曾經無話不談的朋友到最後形同陌路。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大多數時候自己隻是身邊人生命中的過客啊。站在重劍上麵的老溫沉重的摸出了一個桂花糕啃了起來,他還順手塞給祁盛一袋,祁盛心不在焉的,他提著油紙袋一邊走一邊吃。過了一會兒祁盛才反應過來:“哎?這是什麽?怪好吃的啊。”說話間,醉仙樓近在眼前。祁盛將溫衡放在醉仙樓門口:“溫道友就住在這裏?這裏真不錯啊!要是下次我們來九霄城,一定來看你。”溫衡笑著拱拱手:“那行,祁道友有事就先去忙吧。”至於下次祁盛他們過來,他還在不在這裏,那就不得而知了。溫衡和祁盛同時抬頭看了看九霄城的天空,九霄城空中有很多結界,到了醉仙樓這邊一抬頭就能看見天空中濃厚的烏雲,空氣中還彌漫著燒焦的味道。祁盛抬手架在眉毛上看了看:“嗬,燒的不輕啊。”溫衡點頭,是的,燒的確實不輕。這也是溫衡為什麽還有狗膽回醉仙樓。他說的事情已經應驗了三件,風神的事情估計也快應驗了,執界仙君們被人戴綠帽子的,被燒了洞府的,全家死光光的……沒空來理他。溫衡覺得他還能逍遙一段時間,本來回來之後就應該去找李老或者找水神去兌換去上界的引薦信。不過李老閉關了,水神家裏雞飛狗跳,溫衡還是不去湊熱鬧了。祁盛飛身而起,溫衡等他的身影消失之後杵著討飯棍走向了醉仙樓。醉仙樓的胖掌櫃聽到了動靜急急的跑了過來,臉上的肉都快被他甩出來了:“小溫哪!你可回來了,這段時間你跑哪裏去了啊?!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溫衡笑眯眯的拱手:“掌櫃,事出有因哪。”溫衡得罪執界仙君的事情胖掌櫃早就知道了,胖掌櫃原本想著溫衡沒幾天就要被劍仙們逮回來了,到時候他就要被仙君們揉圓搓扁。想到溫衡的下場,胖掌櫃還難過的傷感了幾天,飯都少吃了一碗。溫衡失蹤的前兩天,水神和元德、德文兩位仙君每天都麵色不善的到醉仙樓來。來幹什麽?來要人啊!溫衡捅了這麽大個簍子就想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胖掌櫃那兩天長歎短籲,以為溫衡要掛。結果第三天,事情就出現了轉機,胖掌櫃到現在依然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水神剛剛下了鸞車。剛來得及問了一句:“那烏鴉嘴的小二找到了嗎?”然後就看到數道劍光奔來:“水神大人!!您的府邸著火啦!!”若不是水神府邸戒備森嚴並且生了神智的靈火點起的火焰顏色不同尋常,胖掌櫃還以為這把火是溫衡放的。從那天開始,水神就再也沒來過醉仙樓了,倒是德文仙君和元德仙君天天來。德文是覬覦老溫美貌,元德是要找溫衡切磋來了。胖掌櫃擦擦頭上的汗,他一把拉住了溫衡:“快別說了,就等著你哪!”溫衡一愣:“誰等著我啊?”胖掌櫃拖著溫衡向前走去:“是德文和元德兩位仙君,自從你走了之後,可是天天來啊!”溫衡沉吟了片刻,他如果沒記錯,這兩人一人被他坐斷了雙腿,一人和他打賭結果沒能贏了他的烏鴉嘴。正說著,德文和元德從走廊上走來,溫衡以為這兩人興師問罪來了。卻不料兩人笑容滿麵,德文對著溫衡拱手:“小溫溫哪,我等你許久啦!”溫衡哆嗦了一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德文那表情讓溫衡忍不住想一棍子抽過去。當然,他要是真的抽了,德文這次可沒那麽容易恢複了。元德熱情的對著溫衡拱手:“溫道友,等你很久啦,你可算回來了!”溫衡偷偷的問胖掌櫃:“這兩人在幹嘛?”胖掌櫃嘿嘿的笑了笑:“仙君在等你,你就陪他們說說話吧。回頭等你們聊完了再說啊。”然後不由分說將溫衡推向了兩個仙君,溫衡覺得胖掌櫃那表情就像是妓院裏麵的老鴇子,而他就是那個無法反抗被推向恩客的可憐小嬌花。不過世上應該沒有他這麽不解風景還能吃的小嬌花吧?瞅瞅他的身板子,簡直玷汙了嬌花兩個字。還是上次的那個豪華的房間,房間中的裝飾一點變化都沒有。如果硬要說有什麽變化的話,這次房間中穿著紅彤彤衣服的小二沒了,溫衡也從站著的壁畫位置坐在了上首位置上。元德和德文兩個仙君一左一右的坐在溫衡身邊,溫衡卻怎麽都覺得不得勁。左看看,德文一臉色眯眯的盯著自己看。又看看,跳蚤一樣圓滾滾的元德正笑的一臉諂媚:“溫道友,別客氣啊,想吃什麽自己點啊。”溫衡手中捧著古樸的菜譜,怎麽都覺得這兩個仙君像是給雞拜年的黃鼠狼。溫衡合上菜譜:“兩位仙君找溫衡有什麽事嗎?”有話還是挑明了吧,溫衡最不擅長彎彎繞,他本來就腦子不聰明,要是鑽到了兩個仙君設的圈套裏麵,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爬出來。兩個仙君對視一眼笑的更燦爛了:“沒什麽啊,沒事難道不能找你嗎?還是說溫道友有什麽事要做嗎?”溫衡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有,我是醉仙樓的小二,我已經離開很久了,我需要做事去了。”溫衡現在說這話也真臉大,他不告而別的時候沒想起來他是小二,現在倒是記得他是小二了?胖掌櫃這是不敢說話,要是敢說話保證已經把溫衡罵成了狗子了。溫衡剛站起來,兩個仙君就一左一右的拉住了他:“溫道友不要急著走啊,我們聊聊啊!”“對啊小溫溫,急著走什麽啊?”溫衡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他正色看向德文仙君:“仙君,我見你印堂發黑今日有血光之災啊,還要多注意。”話音一落,德文仙君麵色一僵,他悻悻的收回了手:“哎,小溫溫真是……不解風情。”溫衡滿腦袋都是問號,德文仙君上次看到他的時候還有點仙君的矜持,怎麽這次矜持都飛走了?47說話間,彭少堂領著一眾小二敲開了房門:“給仙君們上菜了。”彭少堂看到溫衡時臉上的表情很微妙,怎麽說呢?溫衡覺得他就像吃了玄天宗的酸橘子一樣,整張臉都皺起來了。菜上來了之後,不用小二布菜,兩個仙君站起來給溫衡夾菜:“溫道友嚐嚐這裏的炙鳳肝。”“嚐嚐這個,這是醉仙樓的溜龍段。”聽到這個菜譜,溫衡直接驚悚了:“鳳肝?龍段??”實不相瞞,他在下界也是有妖修朋友的,其中就有龍族和鳳族的修士,現在擺在他眼前的是鳳肝和龍段??溫衡不由得想起了他的龍鳳朋友們,想起華麗的大鳳凰鳳淵變成了碗裏的鳳肝,穩重的龍君墨封成了白森森的肉塊,溫衡汗毛就豎起來了。他腦中甚至開始胡思亂想了,他的道侶蓮無殤是天地間第一縷生機化身的青蓮,無殤不會變成糖醋藕片了吧?元德仙君連忙解釋道:“這鳳肝啊,並不是用真正的鳳族入饌,這是一種靈鳥,喝著靈泉吃著靈果長大,它的肝髒肥美鮮嫩,值得一試。至於這個龍段,是一種靈蛇。溫道友放心食用就行。”溫衡這才將心放到了肚子裏麵,他對著兩位仙君拱拱手:“多謝兩位仙君!”送上門來的東西,不吃白不吃,再說了,溫衡還沒嚐過上界廚神的手藝哪!吃了一口之後,果真美味,不過和他的產業飛仙樓的菜品差不多。觥籌交錯間,元德開始套話了:“溫道友從下界飛升?不知是哪個小世界啊?”溫衡應道:“禦靈界。”德文也在說話:“不知溫道友師從何人啊?感應天道真無人能及啊!”溫衡淡定的說道:“並沒有人指導,自己摸索的。”元德和德文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繼續給溫衡夾菜。這兩人還想給溫衡灌酒,可惜溫衡立場很堅定:“兩位仙君,溫某不勝酒力,酒品不行,這酒還是算了吧?”兩個仙君特別熱情:“來嘛,別客氣,喝一杯喝一杯!”然後……然後溫衡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他斷片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溫衡頭疼欲裂,他恍惚的爬起來,隻見一臉菜色的胖掌櫃和鼻青臉腫的彭少堂正站在他的床邊。溫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我怎麽了?”胖掌櫃歎了一口氣:“小溫啊,你這酒品,真不行啊……”溫衡麵色一凝:“我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了?”他不會喝醉酒犯下什麽不該犯的錯了吧?溫衡殘留的酒意呼的一下飛了,他在自己身上摸了幾把發現沒什麽異常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彭少堂幽幽的說道:“你別摸了,你還好,沒什麽問題。倒是兩個仙君糟了殃……”溫衡原本放鬆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隻聽他沉痛的問道:“我……我喝醉了奪了他們的清白了嗎?”彭少堂搖頭:“那倒沒有。”溫衡又悲傷的問道:“我一屁股坐死他們了嗎?”彭少堂又在搖頭:“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