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送資料的雄蟲是什麽身份?”“那位是軍部剛上任不久的文職雄蟲,推薦人是西洛上校,名字叫賀故。”聽到這兒,霍爾突然停住了。跟在他身後的雄蟲有些不解:“上將?”“讓他們先不用去會議室了,讓西洛上校到監控室找我。”“是。”待下屬走後,霍爾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不是什麽敵人入侵基地,隻是一個私蟲恩怨。那邊霍爾還在焦急地尋找兩個失蹤的雄蟲,這邊賀景煜正在源源不斷地消耗著自己的靈力。這個藥的藥性他想象中還要厲害,他幾乎已經拚上了全身的靈力去對抗侵蝕這個藥的藥性,雖然身體上的疼痛早就輕了許多,但是他之前突破時才衝刷的經脈,此時竟然隱隱有要斷裂的跡象。如果他這次經脈再斷,那他就隻有等到出竅期才能再次修複它們。可他現在的修為到出竅期的距離可不是一兩天,少則幾個月,多則好幾年,甚至有些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突破到出竅期。他必須得保護好他的經脈,他現在的靈力已經和那個藥性融為一體,他小心翼翼地操控著這股合二為一的奇怪力量,先是遊走在一些不是那麽重要的經脈裏。接著讓他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那股靈力一進入他的經脈宛如如魚得水一般的自在,甚至這條經脈比原來的更加寬闊了。他以為是自己中毒之後眼花看錯了,他迫不及待地操縱著這股力量進入另外一條經脈,半晌,他眼前的結果再一次告訴他這個驚人的事實,這股融合了靈力和藥性的力量對他的好處好過在人界時的任何一種丹藥和靈草,說不定他還能不用等到出竅期,提前和這幅身體融合好。他現在甚至想大聲地對他這個便宜大哥大聲吼出三個字“謝謝你”!賀景煜高興完之後便開始心無旁騖地引著那股力量繼續拓寬他的經脈。待霍爾跟著西洛上校找到賀景煜的時候就被眼前這幕嚇的差點心跳驟停,就在這一瞬間內他眼周蟲紋的光芒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他甚至害怕去查看賀景煜的呼吸是否還正常,因為他眼前的這一幕太過駭人。賀景煜整個蟲破敗地癱坐在牆邊,腦袋偏向一遍耷拉著,身上的作戰服早就**涸的血液浸染成了暗紅色,他滿臉血跡,就連額前的碎發都被頭頂留下來的血跡浸濕貼在他的腦門上,再往下看,賀景煜坐著的地方也不能幸免於難,一大灘血跡早就變成了暗紅色。霍爾帶來的蟲們也都驚呆了,他們都是在邊緣星見過賀景煜的,也都明白就這個雄蟲的身體裏究竟有多麽大的能力,但他們現在卻看見他瀕死一般坐在牆邊,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霍爾深呼吸一口氣,勉強按捺住自己顫抖的雙手,走上前去。他緩緩蹲下身,鼓起勇氣伸手探了探賀景煜的鼻息。還活著!他朗聲道:“通知軍部醫療室,啟動一級治療預案!”聽見這話,他身後的雌蟲們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紛紛開始忙碌起來。他們得先用基地的醫療倉把賀景煜送去軍部醫療室。醫療倉來的很快,霍爾現在簡直心急如焚,他一把抱起癱坐在地上的賀景煜。西洛知道賀景煜沒死時,眼底竟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待霍爾路過他身邊時:“上將,他隻是個普通的雄蟲而已。”霍爾聽見這話難得的頓了頓,他冷冷地瞥眼看他:“他是軍部高級軍官的家屬,更是主星珍貴的雄蟲。”霍爾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慍怒,他現在根本忍不住不怪西洛,畢竟是他帶著賀景煜來見賀故的。西洛見他走後,臉色卻沉了下來,他轉過那個拐角,讓蟲把暈死在地上的賀故抬上了醫療倉。基地到軍部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此刻的霍爾卻覺得這個距離簡直是遠到不能再遠了。他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賀景煜躺在醫療艙內,心裏的恐懼卻絲毫不減,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居然如此懼怕死亡,準確的說是懼怕賀景煜的離開。十分鍾後,他們終於到了軍部醫療室,賀景煜也由普通的醫療倉轉為了高級的治療倉,裏麵的藥水都是由科技院那邊調配的高級藥水,生肌造骨也不在話下。霍爾本來是坐在治療倉旁邊等待著賀景煜蘇醒,但醫療室那邊的負責人卻一臉凝重地來找他。“上將,這件事可能會關乎到我蟲族生存現狀。”霍爾聽他這麽一說心裏咯噔一下,他利用權限關閉了這件病房的所有監控權限,以免他們的對話泄露出去。“您說。”“您的雄主正在經曆二次進化。”霍爾又在賀景煜身上聽見了這個詞,他眉頭緊蹙著,說道:“您確定嗎?他在大概半個月前進醫院的時候醫生也是這麽說的,但是後來卻失敗了。”主任明顯一愣,他還想靠這個消息讓上將驚訝一下呢,他扶了扶眼鏡:“我不知道當時是什麽情況足以讓那位醫生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是這次您雄主卻是已經在進行進化了,我們檢測到,他的身高和身體體能的承受閾值正在不斷的提高,這就足夠說明他在進化了,而且我相信他的進化程度絕不比那位元帥差。”說到這兒這個主人像是整個蟲都興奮了起來:“要是能讓您的雄主醒來之後告訴我們他進化的契機,那麽整個蟲族的生存現狀將會大大的改變,雄蟲的出生率和生存率也會大大的提高。”“等他醒來後我會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的。”“好的,非常感謝您。”說完主任就離開了病房-賀景煜隱約睜開眼時就看見自己麵前橫亙著一隻手,仔細看去那隻手還很眼熟,甚至手上戴著的手表也非常的眼熟。是霍爾。那雙手他每天都要見,甚至那塊表也是他當時送的禮物。他努力眨眨眼想看清楚自己眼前到底是些什麽,半晌,他的眼前終於恢複了清明。他動動手臂摸索著自己的處境,他像是被關在裏棺材裏一樣,但是這棺材上方卻用的是一塊透明的弧形玻璃,所以他才能看清上麵放著的霍爾的手。“霍……霍爾……”他全身上下都被那股力量衝刷過了,就連喉嚨也不例外,這就導致他現在的喉嚨喑啞幹澀。雖然他的聲音非常虛弱,但是坐在外麵的霍爾依舊聽見了他的聲音。霍爾站起身走到治療倉前,透過玻璃查看著賀景煜的情況,當他看見賀景煜整個蟲麵色紅潤地躺在裏麵看著他時,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他按下治療倉旁邊的按鈕,賀景煜眼前透明的弧形玻璃罩就緩緩掀開。霍爾伸手扶住賀景煜的後頸,賀景煜也借力坐了起來。“雄主,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感覺還好,這是哪兒?”賀景煜環顧著四周,發現這個房間裏有好多的器械。“這裏是軍部的醫療室。”“看見賀故了嗎?現在是什麽情況?”霍爾笑了笑說道:“他傷害幼崽,私自使用違禁藥品,這兩個隨便哪個罪都能讓他上軍事法庭了。”“軍事法庭?她什麽時候入職軍部了?”在原主的記憶裏賀故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廢蟲,根本沒有能力在軍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