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拉了一下衣領,裹了裹大衣,大衣的袖口早磨損的不成樣子。腳上的戰靴,獸皮的尖頭裂開了一條縫。王冕喝了一口水,瞄準了一個方向,繼續向前。


    餐桌。


    白色蠟燭台,純白色的桌布上麵繡著純白色的寒梅花。黑色的椅子。


    細長的餐桌足夠容納二十幾個人同時用餐,但是此刻隻有三人。


    公爵穿了黑色爵位服在餐桌的最頭部。左邊是麗莎公主,公爵的妹妹,右邊是夏荷。桌上擺了十幾道菜,有西餐有中餐。


    公主卻是地球人的樣子,公爵也是!公爵穿著白色束腰長裙,長裙直拖到地麵,頭髮自然捲曲在脖頸處打了幾個卷,蓬鬆的護住臉側。


    “伯爵夫人,這是我特意吩咐廚房您做的,都是地球的做法,希望您會喜歡。”


    “為什麽沒有筷子?我不習慣刀叉!”夏荷擺弄著手裏的刀叉道。說完把刀叉摔在麵前的杯盞裏。


    公主皺起眉頭。看了看夏荷。


    夏荷道:‘沒見過地球人發脾氣啊?你是公主就可以看人家發脾氣啊!哦——我忘了,你還真沒見過地球人發脾氣!”


    麗莎公主漲紅了臉剛要反駁,聽到最後一句卻軟了下來:“我當然見過地球人發脾氣!如果悟空伯爵真是來自於地球的話!”


    夏荷本來隻是想發泄一下這麽久憋在屋子裏的悶氣,沒想過真的無理取鬧,看到公主的表情,心裏一個突兀。“他為什麽發脾氣?還是對一個嬌滴滴的公主!這可不是他的作風!”說道最後夏荷忽然感覺到自己話語裏的酸味,忙低下頭。


    公主放下手裏的刀叉:“當他知道我們侵入她妻兒的夢中時!”


    夏荷心裏吐舌頭,想:“活該!”


    公爵沒有說話,手一揮,旁邊伺候的僕人早把通體透明的白色筷子放在夏荷手邊,並把夏荷麵前的刀叉收拾了。


    “我不發脾氣你怎麽會知道我發脾氣的樣子?王冕一見就會知道你是假扮的!”夏荷像觸及到什麽傷心事那樣。


    “看你們變成地球人那不倫不類的樣子!還想學我去騙王冕,也不嫌羞!”


    公爵咳嗽一聲:“伯爵夫人,你反悔了?”


    公主完全不理夏荷:“悟空伯爵!我第一次看見他是在一次戰前的送行酒上。有種感覺告訴我我是屬於他的!如果他生在我們這裏,他一定愛的不是你,是我!”公主說完,優雅的拿起身邊的刀叉,叉了一小塊肉,送向紅唇。


    “呸!什麽愛不愛的。不嫌羞!那你為什麽不以自己的身份去接近他,而要扮成我的樣子。”夏荷生氣的咕咚咕咚把麵前的咖啡喝掉。故意弄出野丫頭的聲音。“騙人!”話一出口,心裏酸溜溜的,每個女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生氣。


    “伯爵夫人,你如果在不配合,王冕就要進入地獄之緣了,食人族。。。。。。”


    “我說過不配合嘛!是你整天說我不配合,你說我哪裏不配合了。我不配合能陪著你們這兩個假地球人吃飯!”夏荷說完,哼了一聲,“我吃飽了!去實驗室掃描我的腦電波吧!希望能曲公主的尊駕,讓她快點成為我!”說完,離席而去。


    夜,變成血紅色。月光和星光交叉散發出的蔚藍色依舊無法掩飾。滿天空的血色顆粒漂浮在空中。一陣接著一陣衝鋒的號角刺破夜的寧靜,仿佛星月都戰慄。


    沒人喜歡眼前的這一切,沒有那個戰士是孤零零的在世上,沒有誰希望在戰爭遊戲的終點看到親人的屍體。但是沒人能製止這一切。上帝也許可以,可是上帝永遠是高高在上,接受膜拜而沉默不語。那些感覺自己是上帝的狂熱分子,沒有帶來和平,隻有毀滅,鮮血,和更多的殺戮。


    森羅地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這刻,生命,活著是多麽有意義,多麽美好的事情,多麽奢侈的事情,隻要能活著。可是下一秒沒人知道答案。戰場上沒人知道誰能活到下一秒。很多人就這麽的好像從來沒有來過,沒有未來,尖刀或者利爪刺破胸膛的這一刻,劃開一道口子,鮮血和內髒像死亡的鮮花,嬌艷奪目,生命最後的炫耀,之後就消失了,飛上天堂,如果有上帝的話。


    食人族和獸族的一個主戰場,血戰了幾天幾夜,沒人敢說誰贏誰輸了,戰爭本來就是互相損傷,看誰能支撐到最後,誰能傷的起的一場遊戲。兩族經歷大大小小戰爭誰也不知道有多少次。


    王冕抬頭尋找天邊的恆星隻能看到一個大大血紅的影子,鮮血幾天了還是布滿天空,河水全染成鮮紅色,河邊本來是藍色的貝殼卻閃爍著紅光。這是王冕經過的第幾個戰場,王冕自己都記不住了。


    王冕隻能無能為力做自己的事情,誰也不是上帝,很多事情改變不了,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它隻好看上帝的意思。


    獸族和食人族邊界的村落大都沒了什麽生命。王冕隻好采了一些野果子充飢,晚上就在樹杈上蜷一晚上。在翻過幾座山,就過了地獄之緣到了北方寒原,就可以見到夏荷了!王冕這麽想著,喝了一口水,忽然聽到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隊人沒多久出現在王冕的視野裏,王冕在樹上一動也不敢動。


    那隊人卻是人類。


    “吉爾子爵在前麵密林裏,他讓我們通知周圍的分隊在那裏匯合,分配下步的任務。口令是“公爵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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