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北對這個城市的高樓大廈繁華寥寥並不感興趣。


    “你這次有挫敗感嗎?”


    “瞧你這話說的,這還不算狼狽,那次我在西北陽關古城的時候,被人追殺那才叫一個狼狽。”


    “你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我知道你必須在這裏撿拾起麵子的。”


    “江小北,你很了解我?”


    “也說不上,不過邏輯就是這樣的,現在你的最大眼前利益,就在這個即將要改頭換麵的城市。”


    “那也不是非得它不可……”


    林妮還是在狡辯,江小北不再說話了。


    兩人一路無語直奔老汪那裏。


    “我正要找你呢!來的正好,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老汪拿出來的報告,是一個槍彈檢測報告。


    林妮不知道這個報告能說明什麽,不過她還是禮節性的接了過來。


    “這是一種仿製\/槍\/打出來的彈殼?”


    “是的,他們應該早有準備,不可能讓我們查到這東西的來源。”


    “這還用說,是您也不可能給人留下什麽明顯的把柄不是。”


    “這就給我們偵破這個案子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那個年代,可沒有什麽天要係統指紋庫啥的,沒有辦法跟蹤到他們的消息。


    林妮看到這,立馬就改變了自己來找老汪的本意。


    原本她以為,給他們提供彈頭說不定能更快的找到他們,沒有想到一來就給潑了冷水!


    “也可以理解,畢竟這些人敢這麽做,必定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你來有事?”


    “嗯,本來兩件事,這一件就是關於這槍擊案進展,這不你已經說了嘛……”


    “你就是不問,我也會給你通報,這段時間你可要小心點。”


    “嗬嗬……必須的,我這次來了不想還沒來得及享受就死在這裏了。”


    “那也沒有這樣的嚴重,你沒有發現,他們似乎也沒有打算要放牛娃的命,甚至說這次他們搞這些事,可能並不是為了殺人……”


    這老汪叼著煙在那若有所思的樣子。


    “您這麽一說,我還感覺有道理,要是真的要命,也不至於能打中燈泡,也打不中我們那個人的腦殼。”


    “……”


    “不過這件事,我還是要追究下去,畢竟是當著我的麵玩槍,這可不是小事。”


    “那必須的,隻是眼下線索不是很有限嘛,你要想搞清楚,恐怕不會很容易。”


    “我們已經申請市局統一偵查,隻要全市任何地方再發現類似案子,都會第一時間和這個物證進行對比,不信他們能忍得住。”


    “那就容易多了。”


    林妮沒有打算再從老汪口中得到更多關於這件案子的信息。


    “你說還有一件事,是什麽事?”


    林妮本來不知道要不要提及這件事,可他追問,一時不知道用什麽來接他的話茬。


    “哦,那都是小事,想想沒必要麻煩老汪。”


    林妮本來想問的事是關於開那個舞廳酒吧的事,可她感覺這件事問他可能不太成熟,於是話鋒一轉就不想再提出來。


    “你看你客氣了吧!”


    “不是客氣不客氣的問題,我想你那麽忙,不至於有時間來管我這小事。”


    “說說看……”


    “不是經曆這件事之後,我覺得我們幾個住在那個地方不太安全了嘛,想著換一個安全的地方,可是想想除非我們不出門,不然也是沒有絕對安全。”


    “這好辦,隻要你還是在我的地盤,我肯定保證你沒有問題。”


    “那麽說您有辦法幫我們找到地方了?”


    “我讓村長幫你搞定,放心吧!”


    林妮算是應付過去了,這年代要想完全信任誰,對於林妮來說應該比較困難。


    林妮從老汪那裏出來之後,沒有立馬回去,她要去找老茂。


    去見老茂林妮不可能帶著江小北。


    “這樣吧,我將你送回去,我要去辦點別的事情。”


    “你也不用送了,我能回去,這地方我比你熟悉。”


    江小北並沒有纏著林妮,而是識趣的自己打車回去了。


    半小時後,林妮出現在老茂的鋪子裏。


    老茂正在整理一堆剛來的貨物,林妮看到他忙,也跟著幫忙,這會兒一個客人沒有,他們不用擔心誰打斷他們談話。


    “你這麽著急?”


    老茂問道,林妮沒有奇怪。


    “我覺得還得指望你,老汪那邊不太可能段時間有消息。”


    “哦?”


    反倒是老茂的表情,讓林妮有點意外,這麽明顯的事,為何老茂會如此驚訝?


    “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哪來那麽多事瞞著你,你幫我把這一箱子東西搬到最旁邊的那個貨架!”


    林妮就像他一個夥計一樣,幫他忙活了半天。


    整理好之後兩人坐下來喝茶。


    “林老板,你可知道江湖上打聽事兒的規矩?”


    “我可沒有那麽多道道”


    “嗬嗬,不按規矩辦事,像這件事在這城市來說,可大可小,但是打聽消息的價格,不會少於這個數”


    老茂伸出來三個手指頭。


    “三百?”


    “切,你也太小看人\/民\/幣的吸引力了”


    “三千?”


    “……”老茂眨了眨眼表示猜對了。


    “這確實黑,太黑了,三千塊可是大數目。”


    “哎,林老板,格局……這是用你的錢辦你的事,在我們這道上打聽消息,都要給那個的……”


    老茂這次問林妮要錢,其實一點也不過分,他本可以不趟渾水的。為了林妮他也是不管那麽多了。


    至於林妮能不能理解他也絕對不重要了。


    “行,多久能給我消息?”


    “給我三天時間。”


    林妮也不便再多說什麽。


    “行,回頭我讓斌子給你。”


    林妮臨走,將那顆打在放牛娃身上的彈頭給老茂。


    “這是我們唯一的證據,你一定要保管好,不然……”


    “放心吧……”


    林妮第一次感覺到,這所謂的江湖,並非自己看到的那樣,在火樂縣打聽點消息,根本就用不著費勁,而這裏的舞台,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在其中蹦噠。


    回去的路上,她有點情緒低落,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誰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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