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文軒是個進士,政務是他的老本行。帶兵打仗,他也是兩眼一抹黑。處在他的角度,也就是能整頓一下軍紀、軍風。


    即便如此,如今他也不得不趕鴨子上架臨時挑起擔子,成為軍政一把手。今天他帶著屬下的六名州判,徵求了廣大軍士的意見,親自看著在城門布防。


    請求援兵的摺子已經送上去了,有沒有效果,能不能上達天聽,路文軒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忙碌了一天,在吃晚飯的時候,他快馬加鞭終於趕回府衙。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要求張榜公告進行全府總動員,成立地方團練,對團練人員配戴刀槍,隨時準備上城支援。


    晚飯的時候,路文軒再次叮囑徐雲飛注意安全,沒事就別出去了。並且還讓路霏霏負責他的安全。


    徐雲飛聽得心裏那個憋屈啊,堂堂七尺男兒還得讓女人保護。


    略微沉吟,徐雲飛主動請纓:“路大人,這幾天我看你帶著府衙的州判勞碌奔波,心中實在是不忍……承蒙大人看得起,捐了一個州判。不如你安排一點事情給我,也好讓我出點力氣。尤其是眼下鬼子進犯,身為華夏兒女,我豈能袖手旁觀。”


    “好——!”路文軒對於徐雲飛這番話卻是大家稱讚:“好樣的,雲飛,平日裏我看你身子骨弱,所以不敢勞煩你。今日你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倒是對了我的脾氣。這才是男兒血性……這樣吧,你看你自己能做點什麽……”


    “大人——!”徐雲飛說道:“我閩州府數千軍士,算上團練,人數沒有一萬也有八九千,數量遠遠在鬼子之上。可是我們為何如此懼怕鬼子的攻城。這其中的原因不是鬼子兇殘,而是我們的軍士無能。整頓軍務是當務之急啊……今天我去城牆上了看了,幾個軍士手中拿著的長槍居然是生鏽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武器都是鈍的,這仗還這麽打?大人,我希望你能委派我去整頓軍務,雲飛不才,但也有幾分手段……”


    聽徐雲飛這麽一說,路文軒當即就愣住了。好大一會,他才撫掌大笑:“好啊,妙啊,雲飛,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很好,你若有此誌氣,那我馬上就委任你去軍營巡查,整頓軍務。這樣吧,我讓霏霏陪你一起去,免得你在軍營吃虧。韓文龍屬下的那些軍士,現在已經越來越不是東西了。”


    路霏霏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徐雲飛,不得不說,今天這番話,方才顯得他是血性男兒。識別三日,真是刮目相看。


    “雲飛……大明律歷,凡是大戰,當地最高長官必須得親自負責。眼下,我是軍政一起抓。可是那韓文龍帶兵已久,營中親信眾多。有些事情,就算是我,對於守備軍也是無計可施。你此番前去,定是困難重重。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能做到什麽地步就做到什麽地步,安全第一,千萬可別鬧出事情來……”路文軒叮囑。


    “雲飛會把握分寸的——!”徐雲飛點頭答應。


    停了一下,路文軒似乎想起了什麽,問道:“雲飛,之前你多次提到‘鬼子’一詞?敢問,說得可是倭寇,這稱呼如何而來的?”


    說鬼子,自然是叫順口了。不過徐雲飛也困惑了,天知道這稱呼是怎麽來的。反正打從他出生記事起,全國人民都是這麽叫的。


    其實倭寇變鬼子是有一番來歷的。相傳在甲午海戰前,清庭一位大臣李鴻章出使日本,談判結束,雙方舉行聯合記者會,日本人不但要在世人麵前炫耀武力,還想在文化上玷汙清國。記者雲集後,日方突然提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我們日本有上聯對不出下聯,隻好求於漢字發源地的人了。”這真是新鮮事,日本人亮出白絹上書寫的上聯,聯曰:“騎奇馬,張長弓,琴瑟琵琶,八大王,並肩居頭上,單戈獨戰!”


    日本人的上聯意思是說:“我大日本兵強馬壯,駕馭的是奇異的千裏馬,張的是長弓:文的也不簡單,光“大王”就有八個,他們都有雄才大略。示之以文德,陳之於武功,日本“單戈獨戰”可踏平中國。


    誰知,李鴻章也不示弱,先要日方準備硯台磨好墨,再鋪好白絹,然後大筆一揮寫下聯:“倭人委,襲龍衣,魑魅魍魎,四小鬼,屈膝跪身旁,合手擒拿!”眾多記者看了,個個叫好。


    下聯的意思是:倭就是倭寇,來偷大清龍衣,“八大王”變成“四小鬼”,“琴瑟琵琶”變成“魑魅魍魎”,“並肩居頭上”變成“屈膝跪身旁”,“單戈獨戰”變成“合手擒拿”。


    從此大家不再稱日本侵略者為“倭寇”,改而稱為“鬼子”了。這個改變一直延續到了徐雲飛的前世那會。


    “大人,難道你不覺得倭寇的行徑跟那民間傳說的魑魅魍魎有些相像嗎?”徐雲飛左思右想,總算想到了一個藉口。民間傳說,魑魅魍魎四小鬼霸道橫行,總愛強奪他人錢財、糧食,為天下人所厭惡。


    聽徐雲飛這麽一說,路文軒頓覺有理,連聲叫好:“妙啊,鬼子這詞用得好,更加貼切、形象。從今天起,我便傳令下去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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