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隊情況怎樣?"來到艦中段用水上飛機庫改裝成的、堪稱寬大豪華的艦隊指揮部裏,葉劍英向北洋艦隊參謀長張愛萍詢問。


    "負責攻擊庫頁島的鄧華縱隊,已經搶占了島南端豐原機場。但負責北海道的韓先楚縱隊,對他們由主攻變成了副攻,不滿意,要求盡快上岸,加大攻擊力度。"


    "莫慌噢。告訴他,仗有得打。"毛澤東沉思地說。"現在我考慮,把韓先楚二縱的北海道任務取消,轉而攻擊庫頁島。這邊哩,就交給羅長子和栗林第5縱隊。北海道可以慢,庫頁島要快!"他對艦隊司令蕭勁光中將說出想法,並在地圖上指指點點,闡明自己的意圖。


    "主席,這是不是……行進間變更部署呢?按照慣例,好像犯忌諱呀?"


    蕭勁光


    "就是要變更唦。有慣例就有例外。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嘛。"


    "按主席思路,馬上修改方案!"葉劍英從旁督促。


    張愛萍立即組織參謀進行圖上作業。


    那些繳獲的日本海圖上,詳盡地標明了"樺太"附近海區的地質水文資料,方案修訂得有條不紊。


    張愛萍(中)


    很快,庫頁島上的大泊灣(科爾薩科弗)、真岡(霍爾姆斯克)和敷香灣(波羅奈斯克)就被確定為韓先楚縱隊突擊地域。新的方案和命令,迅速通過"太行號"強大的無線電通訊設備傳遞出去。※


    海上,裝載韓縱隊主力的10餘艘大中型登陸艦,全體轉向70度,駛過利柩島,駛向大霧繚繞的宗穀海峽。庫頁島登陸兵力一下子增加了一倍。


    "井岡"、"長白"、"興安"等巡洋艦組成的炮擊艦隊一馬當先,駛過北海道,轉而撲向庫頁島各個目標。驅逐艦隊護衛著"吉普航母"編隊,保持距離,跟隨其後,準備霧散之後實施艦載機空襲。


    ※鄧、韓皆是海南島登陸的指揮員。


    返航中,曙色微明,星河尚未隱退,一縷朝暉把日本海照得波光鱗鱗。


    毛澤東毫無倦意,在甲板上迎風而立,疾風吹拂,長發飄然,閃閃地象一簇黑色的火焰。


    葉劍英也意興遄飛,斟酌詞牌。稍頃,填成一首《仄韻·水調歌頭》,題為《日本海·歸舟中迎日出》,詞為:


    星譜凱旋曲,水拍自由詩。


    腳下瓊花亂舞,驚喜卻癡迷。


    昨夜攜春同至,播下晨風萬裏,太白繡雲旗。


    閃閃青眸子,霞染海魂衣。


    通身亮,遍體赤,環穹低。


    胸中日躍,激浪扶搖與天齊。


    願將此身熾烈,化為熔融光熱,四季賽春時。


    溫暖留宇宙,永世無終期。


    毛澤東看罷,詩興勃發,隨即口占一首《水調歌頭·和葉劍英同誌》:


    把酒吟故曲,橫槊賦新詩。


    騎鯨蹈海無倦,博弈竟沉迷。


    今夕龍宮偶探,拔得神針幾許,渾然一盤棋。


    小酌北海道,暢飲夏威夷。


    匈奴戾,來勢猛,朔風疾。


    明燭輕舉,紙虎灰飛與天齊。


    喝喚東溟鰲廣,且遣蝦兵蟹將,看我斬熊羆。


    西山攬月慢,北洋捉鱉急!


    (720)


    兩天後,船抵釜山。接中央辦公廳楊尚昆主任急電:告知馬歇爾國務卿來華訪問,已到上海,預約毛主席赴南京會晤。


    隨後是聶榮臻電報:空軍傘兵縱隊整裝就緒,請示行動時機。


    再後來是朱德總司令來電,陳述林彪堅持"三節鞭作戰"計劃,請毛澤東下決心,並告知:蘇軍正向陝北油田方向發起迅猛攻擊。


    毛澤東當即一一草擬回電。


    無奈"龍江"艦載電台功率不夠,不能及時發出,終於讓他有了點小小煩惱。


    葉劍英打趣道:"主席呀,還是太行號好吧?電台是你的基本裝備呀!"


    "唔,海軍看來,船還是不夠。關照恩來,海外那邊,多想些法子呢。蝦兵蟹將,多多益善喲。"


    "可嘆!老蔣這個守財奴,把著一支不小的海軍,放在家裏當玩具。"


    "嗬嗬,他也不是完全無所作為--有黑海之戰麽。不過劍英你這一說,倒提醒了我,來!我們打打老蔣海軍的主意。"


    "呼呼?主席你……真是膽量過人、與眾不同。這可是與虎謀皮的勾當哩!"


    "參座啊,與虎謀皮,其樂無窮。與人奮鬥,其樂無窮噢!"


    隨後,毛、葉抓緊換乘飛機,當天回到北戴河。


    (第四卷完)。


    卷五:《乳虎嘯穀》


    (721)


    內蒙古。鄂爾多斯高原。


    一支鐵流正在滾滾奔騰。


    雷巴爾科大將親統裝甲機械化大軍,鋒芒直指陝北油田。戰車駛過之處,捲起一陣昏黃的狼煙。


    這一帶的長城防線,完全不是軍都山、八達嶺那類險峻峰巒,充其量隻是些黃土丘陵。就連長城城牆也是土坯構築,經不起幾發炮彈。


    情報顯示,前不久這裏構築防線的華軍兵力,是在蒙古被擊敗的傅作義殘部35師、以及由商震收編的晉軍,裝備和戰鬥力都隻能算二三流。


    但雷巴爾科從不輕敵。使用過中國名字"傅紀輝"的經歷,使他了解,現在還有幾位對手不可小覷--這些人的名字,每一個他都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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