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壓下心頭的躁動,平複自己呼吸,一陣怒意自心間湧出,這是石頭啊,輕拿輕放懂不懂?!


    “挺好看的。”


    聽他說這好看,向晚意心裏還是挺自豪的,腰牌的物料有石、銅、金、玉和冰玉五種材料,需要自己拿著材料前往戶籍司處製造,當中以冰玉最為難尋,全天界也隻有不到十個人有。


    男子把那腰帶握在手裏,還能感受到淡淡的涼意,指尖在上麵輕輕撫過。


    “你叫向晚意。”


    是是是,先幫她把衣服穿上可以嗎?


    “我叫紀鏡吟。”


    怔了一下,心裏忍不住跟著默念了一遍。


    在腦海裏尋找著跟這名字有關的事情或者東西,很快的,她便發現了,沒有,半點兒都沒有。


    本以為這人會是什麽隱世英雄,沒想到是個魚毛蝦將,名字聽都沒聽過。


    似是聽到她內心的不滿,他輕飄飄的說:“你剛答應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夫君了。”


    “咳咳咳咳——”那口憋著的血終於吐了出來。


    見她咳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似的,他卻勾著她的一縷發絲,嘴道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說:“知道你高興了。”


    欲哭無淚啊,哪裏高興?


    萬幸的是,他好像忘記了要幫她透涼這事,雖然還是“中門大開”,隻能希望附近沒人,她將來滅口時,也不用幹掉這麽多個。


    察覺到他將她的腰牌拿走了,但是依她目前的狀態來說,怕也是沒有辦法拿回來。


    罷了,先把身子養好,回頭再拿也不遲。


    腦子裏再次平靜了下來。


    想起自己落到如今這般狼狽的模樣,還差點被那色胚所辱,心裏就有一股氣堵在心尖上,氣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似的。


    不過,說到底要怪的還是她自己,她居然摔下了雲頭!


    有點丟臉怎麽破。


    說是奇恥大辱也不為過,她已經能想像到現在外麵都在討論她的笑話,前一瞬還在說讓魔族乖乖退兵,便放他們一馬的豪言,下一瞬,身子一個不穩,直栽下了雲頭!


    她到現在也想明白這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她隻記憶腳下突然似有千斤墜那般,將她引往地麵墜去。


    下地後,等待她的便是重重包圍著的魔兵,就像是個事先的圈套那般,而墜落中的她,就像個箭靶一般,真的是廢了不少功夫才逃到這邊。


    想起自己麾下的將領士兵們,她真的覺得對不起他們。


    現在外麵肯定是亂得一團糟了吧。


    感受著周身沒有半點的仙力,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還是睡會兒,調理一下內息。


    或是真的累得不可開交,這一回,還真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另一邊廂,紀鏡吟坐在石洞的穴口,望著麵前一望無際的樹林,陰森的氛圍籠罩著四周,銀霜似的月光傾瀉而下,天邊不時飛過數隻飛鳥,他呢喃道:“這裏,是哪?”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氛圍,一切於他而言,都是陌生的,這偌大的天地,使他生出迷惘之意。


    掌心的腰牌滲出涼意,他收回遠處的目光,垂眸細細打量著上麵的名字。


    向晚意。


    把牌子舉起來,月光落在其中,被月光包圍著的腰牌現出一陣銀光,上麵多浮現了兩個字。


    上仙。


    他眨了眨眼,“上仙,是什麽?”


    回應他的,隻有鬢邊劃過的一陣微風。


    不遠處的地上,一隻兔子蹦著兩腿,鼻子輕嗅,在樹葉上跳動,踏碎了一地的枯葉。


    指尖微動,下一瞬,那兔子彷佛失去了生命力似的,倒地不起。


    他的眸裏沒有半點的溫度,身邊的氣息比這夜裏的涼風還要涼上數分,食指指尖放在唇上,作噤聲狀,“噓,你動靜太大了,她會被你給嚇死的。”


    耳梢微動,聽著裏麵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嗯,她還活著。


    不過,這番舉動若讓向晚意知曉,她肯定要暴怒!他剛才的舉動明明更大!


    紀鏡吟左手兩指並起,指尖現出一道銀光,指尖化刃,在右手的食指輕輕一劃,幾顆血珠從中溢出。


    把血滴到毫無雜質的冰玉之上,血珠在沒入處現出一陣微光,眨眼間也就沒入其中,沒有半點異樣,如原來那般。


    右手的拇指輕輕蹭過食指,傷口瞬間消去,剛才破開的皮膚依舊光滑無比,沒有半點痕跡。


    再次摸蹭著手裏的腰牌,紀鏡吟目光專注認真,他說:“這樣,你就跑不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沒有想要害女主的意思喔v(^_^)v


    第3章 齊根盡斷


    幹完這一通的事情,紀鏡吟忽然覺得有些累了,回到洞裏,黑眸看了四周一圈,最後的目光還是落在石床之上。


    緩步走到床沿,床上的女子雖然已然入睡,但從她微繃著的眉頭來看,她這一覺還是睡得不□□寧。


    伸手將她攔腰抱起,動作不算粗魯也不算溫柔那般將她放到床的裏頭,看著終於可以有他可以躺下的空位之後才收回手來。


    把靴子脫去,和衣坐到她的身邊,盯著她看。


    向晚意的唇線條分明,若是平時的話,唇色定是紅潤得很,像朵盛開的薔薇花那般,但到了現在,唇辦微張,淡淡的氣從中嗬出,唇色淡得幾近看不到。


    看她的額上沒有再滲出薄汗,他想:應該是不熱了。


    指尖落在她敞開的衣襟之上,替她將衣服拉上,不該見的景色頓時消失在眼前,指尖一路遊移而下,陌生的觸感讓他心生疑惑,但這不過短短一瞬,過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咦?


    指尖停在一處私密的地方,月光輕輕撫過他的側顏,疑惑的神情若隱若現。


    她此處,怎麽缺了樣“東西”?


    手放在自己身上同樣的地方,實在的觸感告訴著自己是有這玩意兒的,心裏疑惑,正欲深入探索時,床上的女子呢喃出聲了。


    “別......”


    她這細微的聲音吸引了紀鏡吟的注意力,他收回了手,湊到她的跟前,眼睛眨到不眨的盯著她看。


    “怎麽了?”


    向晚意緩緩睜開眼睛,睡了半覺後,雖說她的仙力沒有恢複多少,但至少體力也是回來了些許。


    隻不過一睜開後,又差點讓她嚇得暈回去,眼前近在咫尺的臉,近得連他臉上細淡的絨毛都能看過清楚,纖長的睫毛隨著他的動作,像把小扇子一樣拂過她的臉,傳來一陣酥麻。


    “你是誰?”


    她說話時,氣息落在他的臉上,覺得這樣的觸感有點怪異,他往後挪了挪,坐直了身子,隻是一雙眼睛還是跟她的對視著。


    “紀鏡吟。”


    這個名字他剛才已經說過,她想要的自然不是這樣淺薄的答案。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她緩了口氣,繼續問道。


    紀鏡吟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他語氣不重不輕的說:“你不也在。”


    知道他說話就是語出驚人那種,她這回問得更簡單一點,“你在這裏多久了?”


    “沒有數過。”


    心裏煩躁,瞧他這副十問九不知的模樣,她也自知問不出個什麽然來。


    本想揮揮手讓他離自己遠點,但是剛抬了抬手臂,一陣鑽骨的痛意傳來,她也知道自己傷得重,不應多動。


    “我要休息,你離我遠一點。“


    “嗯,我也要休息了。”


    語音剛落,向晚意便感覺到他的氣息驟然而來,繼而身旁便多了一個人,跟她並肩而躺。


    “你幹嘛?”她語氣不耐的說。


    紀鏡吟扭過頭來,看著她的側臉,“休息。”


    我問的是這個問題嗎?我問的是你為什麽離我這樣的近?要知道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試過跟別人同榻而眠,加上大多數情況之下,別人對她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哪有人像他那般,自個兒的往上湊。


    正欲說些什麽的時候,身邊均勻的呼吸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就睡著了?


    無奈的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被整理好的衣裳,心裏也沒有剛才那般不滿。


    罷了罷了,她也乏了。


    第二天,向晚意是疼醒的。


    耳邊是如雷貫耳的潺潺水聲,張嘴欲要說些什麽時,吐了一大口水,她這才發現,眼前所見被一大片水簾所掩,流水如洪水泛濫那般自峭壁飛瀉而下,瀉到她的身上,她正坐在一塊凹陷的石上,免得她被流水衝走。


    這是什麽情況?


    隔了一層水簾,若隱若現的看到一棵樹下坐了個人,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斜靠在樹幹上麵,淡黑色的紗衣鋪滿了樹下,落葉掉到上麵,他倒也不在乎。


    本應在閉目養神,發現了她的目光後,他也看了過來,“洗好了嗎?”


    “啊?咳咳咳——”她發現,自己永遠都追不上他的腦回路,她剛這一說話,差點又嗆了半口水。


    看她嗆水,他坐在原地不動,抬起手來,對她做了個“過來”的手勢。


    下一瞬,身子便像是不受控的那般往他那裏倒去。


    “砰”的一聲,摔在他鋪在地上的衣袍上麵,不過,倒也沒有多痛。


    耳邊聽到他彈了一響記,身上的濕意便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旭日初升的溫暖。


    “我看你,昨天出了一身的汗,於是便帶你來洗個澡。”


    “還真的是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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