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雷劫……”男人的聲音有些模糊,方淮聽得不是很清楚,陷入了沉睡中。等到方淮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覺睡了十五個小時,方淮又想到今天是下午一點的戲份,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換衣服。淩然聽到動靜,問:“要吃點東西嗎?”方淮急忙道:“淩然姐!我要遲到了!今天要拍戲!”“沒事沒事。”淩然擺了擺手,“霍承跟導演那邊商量過了,把你的戲推到五點了。”“改時間了嗎?”方淮有些茫然。淩然回道:“反正離片場那麽近,先吃點東西再過去。”方淮鬆了一口氣,頓時放鬆下來,換好衣服之後吃了點東西,這才不緊不慢的朝片場那邊過去。方淮到片場的時候霍承還在拍戲,方淮找了個角落裏待著,看著扮演殺手的男人和對手僵持著。突然,一陣風吹了過來,方淮冷得一個哆嗦,連忙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了。方淮抬頭看了看天空,感覺似乎是要變天下雨了。外麵的風有些大,方淮先去休息室待著了,剛進到房間,就一陣咳了起來。方淮連忙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捂著嘴,有些難受的弓著身子咳嗽著,好在休息室裏沒有其他人,沒有人看到自己這個狼狽樣子。咳了好一會,等方淮放下手時,就看到手心裏的紙巾上,沾著鮮紅的血跡。方淮看著血跡有些出神,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有種奇妙的感應,覺得自己的雷劫要到了。方淮隨手將紙巾揉成一團,又重新抽了張紙巾裹住血跡,扔進垃圾桶裏。方淮在劇組待了七天,因為戲份很簡單,任務也不是很重,很順利就拍完了。不過霍承那邊似乎是臨時要改一點戲份,還要再多留兩天拍戲。方淮跟著淩然先回去了,回去路上時外麵下起了雨,還有陣陣雷聲傳來。方淮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哈欠,不過還是強行打起精神,不讓自己睡著。這幾天自己總是越來越容易犯困,而且一不小心就會睡過頭,一睡就是十多個小時,方淮有些不敢睡了。方淮回到公寓,隻是公寓裏有些冷清,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方淮一個人收拾行李,一個人吃晚飯,一個人躺在床上。方淮無聊的玩著手機,隻不過以前自己最喜歡刷微博看八卦,可現在看微博都提不起什麽興趣,就連打遊戲也是越來越困。方淮幹脆將手機放到一旁,躺在床上閉著眼。外麵還在下雨,雷聲也是一陣一陣的。方淮想起自己以前還在山上的時候,老爺子跟自己說過,如果碰到下雨天打雷了,很有可能就是有妖怪在渡雷劫。方淮看了看窗外,看到銀白色的閃電劃破天空,耳邊轟鳴一聲響。就是不知道這次下雨天打雷,是不是有妖怪在渡劫。方淮胡思亂想了一大堆,伴隨著雷聲睡了過去,隔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麵的雨已經停了。方淮起床換了衣服,突然覺得有些難受起來,又是一陣劇烈咳嗽,連忙抽了紙巾捂著嘴。等到咳嗽終於停下來時,方淮看到紙巾上已經沾滿了血。方淮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小人參精,他記得當時碰到小人參精的時候,小人參精說覺得自己快死了。那時候方淮還以為是小人參精隻是隨口說說,直到這時,方淮才發現那個小人參精說的是對的。就像是現在,方淮也能感覺得到他快死了。方淮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先回一趟山。等方淮坐上大巴時,外麵剛好下起了雨。方淮靠在車窗上,看著窗戶上滴落的雨滴,不知不覺又有些犯困起來。可是他不能睡,他也不敢睡。說不定哪天閉上眼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方淮逼著自己打起精神,一直熬到了下車,感受到外麵的冷風,大腦稍微清醒了一點。方淮沒帶傘,好在外麵的雨勢緩和了不少,就隻是還在下著下雨,沒帶傘也不是很影響。在經過山腳下時,方淮看到了老爺子的小院子,不過還是想著先去找小人參精聊一聊,準備等找完小人參精了,再回來找老爺子。下了雨的山路有些難走,方淮小心翼翼的爬上山,一路時不時注意著小路兩邊,生怕自己錯過了。方淮隻記得自己上次是在小路邊看到小人參精的,不過不太記得具體是哪個位置,而且也說不定小人參精已經換了一個地方待著。方淮繼續往lu上走去,突然經過某一處時,看到路邊土地上焦黑一片,四周的雜草都被劈成灰了,是有妖怪在這裏渡雷劫的痕跡。而在正中間,一截毫無生氣的人參躺在地麵上,連根須都被劈斷了,隻剩下幹巴巴的瘦小身子。那個說話總是奶聲奶氣的小人參精,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