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如今臣女也算是得了皇上庇護。”


    虞疏晚輕鬆道:


    “臣女跟太子殿下都已經格外避嫌了,可還是會有有心之人利用謠言。


    外麵流言漫天,臣女在皇上麵前說清楚了,心中也就不怕了。”


    “怕什麽,太子秉性純良,你們多往來也並無不可。”


    若是能夠讓虞疏晚成為皇家的人,那麽比軍火暗箭還要厲害的東西,也隻會屬於皇室!


    祈景帝心中自有算盤,虞疏晚看破不說破,隻是在心底笑了一聲,麵上未曾有波瀾,


    “臣女有皇上撐腰,那可要放肆了。”


    “你且放肆,朕瞧瞧能有多放肆?”


    祈景帝笑道。


    外麵的江海滿臉堆笑地走進來,道:


    “皇上,這東西果真如虞二小姐所言,隻需要更改添加一些,其威力就不止是平常的炸包。


    方才禁衛軍統領張大人已經試過了,著實是厲害得很呐!”


    祈景帝眼中漫出笑意。


    從方才虞疏晚第一次給他展露出點石成金的本事時候,他就已經很是驚奇。


    是以,再聽虞疏晚講出如何製作更為精巧的弩機並拿出對應圖紙後,他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是有些本事的。


    如今虞疏晚講的配料比例置換,就有了殺傷力極大的炸藥包。


    她果真不簡單。


    神仙不神仙地放一邊,祈景帝是真真對虞疏晚來了興趣。


    虞疏晚眨了眨眼睛,


    “皇上,這些都是簡易的,臣女還要一些時間,到時候少不得能夠更好。”


    祈景帝剛要開口,就聽見外麵傳來了通報聲,說是容言謹來了。


    想到容言謹跟虞疏晚之間的關係,祈景帝自然是沒有拒絕。


    容言謹聽說虞疏晚來了宮中以後就步履匆匆。


    今日的事情他已經查了源頭。


    追溯根源,那三人竟是雲家的人。


    雲家又是容言溱的外祖家,今日的事情是誰挑起來的,實在是太過一目了然。


    他怕虞疏晚吃虧,本想再收集一些證據之後去祈景帝麵前告狀,可沒想到虞疏晚竟然先行一步來了宮裏。


    進入禦書房,容言謹飛快的看了一眼虞疏晚,見她毫發無損,心中這才算是鬆了口氣,轉而恭恭敬敬的給祈景帝行了一禮,


    “參見父皇。”


    “難得見你如此失態,又是出了什麽事兒?”


    祈景帝明知故問,容言謹心中矛盾是否要說出來。


    畢竟今日的事情本就是針對他和虞疏晚做的局,要是牽連了虞疏晚怎麽辦?


    猶豫再三,容言謹還是開了口,


    “兒臣今日是為虞二小姐而來。”


    話一開口就沒有回頭箭,容言謹迅速道:


    “今日之事是有心人故意為之,兒臣查了那三人,那三人……”


    “忘了告訴太子殿下。”


    虞疏晚忽地小小驚呼一聲,麵上有些赧然,


    “那三人我從前見過,卻並不是大祈打扮。


    今日所說他們可能是敵國密探,其實也並非空穴來風。”


    虞疏晚主動跪了下來,


    “今日汙蔑之事,臣女大可不必放心上,可他們三人不懷好意,陳女卻不得不請求皇上能夠嚴查!


    他們身後到底是誰,又是受誰指使,目的所謂何事!”


    她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還請皇上能夠明察!”


    那三人到底是不是敵國探子,虞疏晚的確不知道,可雲家絕對不幹淨。


    容言溱身後可用的,眼下隻有雲家。


    而雲家若是良善之輩,上一世也不會支持著容言溱逼宮造反。


    上一世事情敗露以後,雲家下場慘烈。


    在抄收雲家的時候,聽說雲家有密室。


    裏麵放著一件明晃晃的龍袍,還有其他一些通敵賣國的證據。


    即便是按照時間線,現在沒有龍袍,可雲家絕對已經和敵國有了聯係。


    當初祈景帝震怒,株連九族,就連才生出來的嬰兒也不曾放過。


    鬧市裏的刑台整整三個月都不曾散去血腥味,兩年之後,一旦下雨,都還有隱約的血跡斑駁流出。


    虞疏晚其實是一個自私的人,重生一世她從不曾想過要拯救天下其他人,隻要是能夠找到小鈴鐺,護好祖母,宋阿姊,向那群傷害過她的人複仇,就已經是她心中期盼的大事情了。


    雲家也好,薑家也好,對於虞疏晚而言其實都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即便到了此時,暗示祈景帝去查雲家,也不過是因為容言溱今日針對她,將她置於危險之中。


    禮尚往來的報複,且看誰能承受得住。


    容言謹原本組織好的話,如今全部卡在了喉嚨,像是第一次認識虞疏晚一般,怔怔地看出了神。


    祈景帝眼中劃過一抹冷色。


    身為帝王,沒有人會對這些話無動於衷。


    更何況剛剛虞疏晚還跟他說了那些神乎其乎的夢,即便是不信,他也定是要一查到底。


    “這件事情你不必再管,朕會直接交由大理寺卿去辦。”


    祈景帝麵色冷駿,


    “若祈國出了叛徒,朕絕不姑息。”


    又說了會兒話,虞疏晚這才和容言謹一起退下。


    走出禦書房,江海抱著拂塵追了上來,


    “虞二小姐留步!”


    虞疏晚停住腳步,看向江海,


    “可是皇上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這是皇上給您的令牌,您留著往後自有大用。”


    江海恭敬地將一枚令牌雙手奉上,虞疏晚驚訝,伸手接過,


    “請公公替我謝過皇上。”


    她身上來的匆忙,沒有帶銀子,把發上的一根金簪拔了下來,


    “還請公公笑納。”


    江海一邊笑著一邊將東西收了起來,壓低了聲音,


    “能夠進皇上禦書房的小姐,您可算得上是頭一位。


    凡事還能夠頭頭是道。


    您這往後肯定是能夠成大器,到時候風光之際,可千萬別忘了奴才。”


    “公公哪裏的話,能夠為國效力,原本就是我身為大祈子民該做的。


    若真能夠得到皇上青眼,以後也舍不得公公要幫忙來回傳達,辛苦的是公公才對。”


    一番話說下來,江海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從前他隻聽說這位新找回來的虞二小姐粗俗不堪,長街上都敢對其他貴女大打出手,性格乖張,不懂禮數。


    先入為主,他也一直覺得這位虞二小姐實在一言難盡。


    可如今相處過後,他才驚覺傳言誤人。


    這不,談吐大方,說話頭頭是道,為人處世更是謹慎滴水不漏。


    比之一般的小姐都不知道好到哪兒去了。


    一想到虞疏晚和忠義侯府的事兒,江海心中也不由得奇怪。


    有這麽優秀的女兒,這忠義侯的夫妻倆是怎麽狠下心對她不聞不問,逼得虞疏晚和他們斷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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