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棍子一挑,冷水連同盆子一起落在了虞歸晚的身上。


    有蛇受了驚,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虞歸晚的身上。


    虞歸晚慘叫一聲睜開了眼睛,一邊的蘇錦棠見此,兩眼一翻,竟被生生的給氣暈了過去。


    虞歸晚此刻是真的怕了,她哭喊著崩潰道: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現在去莊子好不好,我現在就走!”


    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方才打斷的腿讓她根本站不起來。


    身上的蛇此刻沾了水,有種陰冷黏膩的感覺。


    虞歸晚心中的懊悔和恐懼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分明她來的這本小說裏麵根本沒有這個劇情!


    不,不對!


    虞歸晚的身子顫抖著。


    現在不是劇情的事情……


    這本書的女主是一個小白花,溫柔善良明媚的人設,怎麽可能會是虞疏晚這種惡女!


    定國公府沒出事,虞疏晚變惡女……


    這些全部都已經偏離了原劇情!


    虞疏晚用棍子挑起她的下巴,麵無表情道:


    “錯哪兒了?”


    虞歸晚死死地咬住唇,卻不敢再說出來。


    虞疏晚冷笑一聲,


    “月白,繼續。”


    見月白又去掏蛇,虞歸晚麵如土色,尖銳地叫著,


    “我說,我說!”


    可真正的要到說出來的時候,虞歸晚又蹦不出來一個字。


    見虞疏晚失去耐心準備親自去拿蛇簍子,她這才崩潰大哭出聲,


    “我不該存了壞心思,差點讓這些蛇害了祖母!”


    “光是這些?”


    虞疏晚停住腳步,


    “說不清楚,剩下的蛇我就往著你的嘴巴裏麵喂了。”


    虞歸晚知道這是虞疏晚能做出來的事兒,哭喊道:


    “是我存了壞心思……”


    她的“懺悔”還未結束,虞景洲暴嗬一聲衝上前。


    饒是虞疏晚的手上有棍子,可也敵不過盛怒中在軍營曆練多時的虞景洲。


    他衝上來就將虞疏晚的棍子一把抓住,狠狠地往著虞疏晚的身上敲去。


    虞疏晚勝在動作快,堪堪算是躲過了這麽一棍子。


    可虞景洲哪兒會就這樣放過她?


    得到消息過來,他原本是想著和為貴的。


    可沒想到歸晚竟然被欺負成了這個樣子,連母親都氣暈過去了。


    作為兄長,他就算是教訓教訓這個膽大妄為的丫頭又能如何!


    “還傻站著做什麽!”


    苦心怒聲,如離弦之箭來到了虞疏晚的麵前,一腳踹在了虞景洲的胸口。


    虞歸晚滿眼駭然地看著虞景洲被踹開兩三米遠。


    好……好強!


    女主的身邊……


    有這麽個怪物嗎?!


    虞疏晚方才雖是躲了,但還是傷到了胳膊。


    此刻她滿腦子都去他娘的平安無事徐徐圖之。


    弄死這群崽種,她虞疏晚也不算是白活一場!


    她拔下發上的金簪,毫不猶豫地抵在了虞歸晚的臉上。


    從眼角狠狠地一拉,直接到了她的嘴角。


    鮮血爭先恐後地流出,虞歸晚張了張嘴,顫抖著指尖卻不敢撫摸自己的臉,半晌才有聲音從自己的嗓子裏發出來,


    “我的臉……我的臉!”


    虞景洲雙眼猩紅,怒吼著掙紮,卻被苦心死死地鉗製住。


    虞疏晚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將一邊被打掉的棍子撿了起來往著虞景洲走去。


    她唇角在月色下露出一抹森冷,墨發隨著夜風舞動,竟叫人忍不住心中一寒。


    虞景洲死死地盯著她,


    “虞疏晚,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


    虞疏晚冷笑一聲,狠狠地一棍子敲在了他的背上。


    她眼中帶著憤怒和無盡的冰冷,


    “我回來與不回來都不會耽誤你們成為畜生!


    你真的知道虞歸晚是怎樣的人嗎?


    還是說,這麽多年來,你在裝聾賣啞!”


    她說一句話就狠狠地一棍子敲在他的背上。


    虞景洲被打得悶哼著,眼中的恨意卻沒有絲毫的掩飾。


    虞疏晚笑出聲,


    “恨我是嗎?


    你們都在恨我不該回來,都在恨我為什麽是侯府的女兒。


    我也想問問你們,你們有什麽資格恨我!”


    壓抑在心頭的憤怒連同著上一世的痛楚一道吼了出來,


    “弄丟了我的是你們,


    害我差點成一個殘廢的是你們,


    把我帶回來說會好好補償我的是你們,


    可處處袒護那個冒牌貨的,還是你們!”


    虞疏晚仰起頭,逼著眼淚收回去,複又低下頭看向虞景洲,


    “虞景洲,你以為你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想來指責我那你可就錯了。


    我虞疏晚最不怕的就是道德指責。


    今日,虞歸晚對祖母懷恨在心,妄想引蛇到祖母的院子。


    這樣的狠心無情之人,又有什麽資格跟我相提並論!”


    一邊的虞歸晚一點點的爬過來,眼中滿是哀求,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疏晚,我求求你放過哥哥吧,我現在就去莊子,我現在就離開京城!”


    虞景洲原本還震驚於虞疏晚說虞歸晚害了祖母的事情,可見到虞歸晚如此,他還是咬了牙關,


    “這件事必然有誤會!


    虞疏晚,你慣來喜歡顛三倒四,你確定不是因為你妒忌歸晚所以才不肯放手嗎?!”


    “我妒忌她?”


    虞疏晚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簡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虞景洲隻覺得有幾分的難堪,怒喝道:


    “閉嘴!”


    “閉嘴?”


    虞疏晚咬牙冷笑,


    “原來你們也知道給她的東西會讓我妒忌!


    不過你放心就是了,我對這點兒東西不感興趣。


    從前祖母總說家和萬事興,可如今都已經有人想要殺了她。


    虞景洲,你繼續留在侯府眼瞎心盲吧!”


    說完,她轉過身環視眾人冷笑,


    “侯府是吧?


    在我眼中也不過如此而已!”


    看見地上還在哭的虞歸晚,她轉身將所有的蛇都倒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拇指粗小蛇在她的身上四處地爬行。


    這樣詭異的場麵讓眾人都紛紛驚叫轉身逃離,偏虞疏晚半點不動。


    虞歸晚看得出來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眼神一寸寸的絕望下來,


    “我並非有意,疏晚,就此打住好嗎?”


    她的臉也毀了,腿也毀了,幾乎人生都毀了!


    難道虞疏晚還要殺了她嗎?


    想到當初自己和那個係統做出的交換,她隻恨不得能夠抓住它好好質問,為何劇情竟然崩成了這個樣子!


    根本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樣!


    可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


    當初自己用下半生的運氣換了來這個世界,現在也早就回不去了。


    她不能死!


    要是她死了……


    要是她死了,就真的沒了可以再重來的機會!


    虞歸晚的眼中迸發出亮光,苦苦哀求,


    “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給祖母磕頭道錯,我去莊子好不好?!”


    隻要是能夠活著,她就有辦法逆風翻盤!


    “晚了。”


    虞疏晚輕笑著,攥緊了手上的棍子,一字一頓,


    “虞歸晚,準備好跟我說再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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