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不敢再說下去了,嘴裏嘟囔著,


    “可是他主動示好,怎麽看都是這個意思啊……”


    “還說?”


    虞疏晚一記眼刀過去,旁邊幾個蠢蠢欲動的小丫鬟也閉上了嘴。


    她眯起眸子,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擊著,


    “我倒是覺得,他是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我給他妹妹和母親那樣大的難堪,他肯定是想要報複我的。”


    就像是上一世的賀淮信。


    明明喜歡的人是虞歸晚,為了保護心上人報複她,不就是一步一步的溫柔陷阱,最後讓她萬劫不複的嗎?


    同樣的手段,她要是栽倒兩次可就太蠢了。


    不過定國公府如今也算是自顧不暇。


    想來那個薑瑜也不會糾纏太久。


    溪月嘀咕著,


    “小姐生的這樣好看,薑公子歡喜不也是正常的嗎?”


    虞疏晚的底子本就好,如今調養回來,一顰一笑也頗有傾城之姿了。


    “相信男人的情愛,你倒是不如相信你的錢袋子自己會生錢。”


    虞疏晚擺了擺手,


    “往後不必提這樣無關緊要的人。


    主院和流珠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溪月行了一禮,


    “奴婢這些日子都跟聽荷往來著呢。


    聽荷說,這些日子夫人就像是在跟侯爺賭氣,不跟跟侯爺同房也就罷了,一直在哭。


    侯爺哄了好幾日也不見好,如今進去前都要猶豫許久。”


    虞疏晚對於蘇錦棠的矯情沒有什麽好在意的,隻是問道:


    “旁地沒有了?”


    溪月想了想,道:


    “屋子裏有時候會傳來燒東西的味道,每次都是陳媽媽處理了。


    但上次小姐在府門口要挨罰,陳媽媽阻攔了幾分,如今夫人對她冷淡了許多。”


    虞疏晚有些意外。


    畢竟陳媽媽可是照顧著蘇錦棠長大的,感情那樣深厚,蘇錦棠都能夠冷落下來?


    “能知道燒的是什麽就盡量探查清楚。


    陳媽媽那裏也盡量留意著些。”


    溪月應下,可心道:


    “流珠那邊,大小姐已經完全放心了她。


    隻是這一次在老夫人麵前說的話讓大小姐惱了她,罰了半年的月例還有五板子。


    小姐放心,奴婢都處理好了。”


    她給流珠私底下包了一些銀子,又帶了不少的傷藥。


    “大小姐也是狠心,流珠都快走不了路,她也不許流珠看大夫拿藥,說是長記性。”


    “想想流月她們,流珠已經不錯了。”


    看樣子是沒有什麽合適的信息。


    但疏晚可不覺得虞歸晚會這麽放棄恢複名聲的打算。


    照例讓可心拿銀子出來,可溪月卻不要了。


    她羞澀的笑著,


    “小姐上次給的奴婢都還攢著呢。


    小姐不如就讓可心姐姐多做一些吃食,奴婢也好跟聽荷分著吃。”


    “這種小事兒直接跟可心說就是。”


    虞疏晚終於將目光落在了溪柳的身上,


    “你家裏人可好些了?”


    溪柳連忙跪下,


    “小姐給的都是最好的,如今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爺爺和娘親爹爹都念著您的好,就說等到合適的時候親自來磕頭道謝!”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把老先生請來吧。”


    虞疏晚將手上的杯盞放在桌上。


    波斯的商隊就這兩日了,她必須要抓緊機會。


    溪柳驚愕抬頭,結結巴巴道:


    “今、今日?”


    “不行嗎?”


    “奴婢這就去!”


    溪柳哪兒會說不行,連忙就要退下,卻被虞疏晚叫住,


    “別引人注意了,我有事交代他們做。”


    很快,溪柳就領著一位老者回來了。


    溪柳有些不好意思,


    “爺爺今日剛好想要來看看奴婢。”


    虞疏晚微微頷首,目光不著痕跡地將老者打量了一番。


    老者雖然衣衫陳舊,可卻很是幹淨整潔。


    他麵容雖然蒼老,可一雙眼睛卻是亮得仿若可以看透人心。


    看見眼前容色嬌美的少女,何其峰立刻低下頭來,剛要撩開衣擺跪下,卻被虞疏晚叫了一聲,


    “苦心。”


    下一刻,何其峰就感覺自己的雙臂被穩穩托住。


    他驚訝的抬頭,之間方才站在那小姐身後的丫鬟已經來了他麵前。


    “我叫先生來,不是讓先生做這些無用事的。”


    何其峰站直身子,頭微微垂下,背脊卻挺直,


    “多謝小姐種種幫助。


    老夫若是有什麽能夠幫上小姐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為我赴湯蹈火的人已經有了。”


    虞疏晚微笑著上前,


    “但是我缺一個管事。”


    何其峰愣了愣,想起來前些日子在京城中鬧得還不算小的鋪子易主的事兒,有些訕訕,


    “小姐的鋪子,不是都有管事嗎?”


    “誰說的管事隻用一人?”


    見虞疏晚這樣說,何其峰的心中立刻澎湃起來。


    他從前就是白手起家的生意人。


    要不是天災,加上身子不好,他何愁不會東山再起,如今還得讓自己孫女給旁人做丫鬟?


    但一想到虞疏晚那幾間鋪子,他就有些發愁。


    何其峰不是一個躊躇的人。


    他苦笑一聲,


    “多謝小姐抬愛。


    隻是,小柳兒應該隻說過老夫是經商的,但卻不是這種經商,唯恐會打理不好。”


    “不試試怎麽知道?”


    虞疏晚反問,何其峰也不猶豫,道:


    “實不相瞞,老夫曾都試過。


    隻是相比起這樣的鋪麵經營,老夫還是更喜歡與商隊打交道。


    老夫年輕時候就是從商隊開始搗鼓起來。


    後來的鋪子,也都是找的旁人打理。”


    這也是為什麽,如今何其峰依舊不能東山再起的原因。


    他沒有本錢,也做不來鋪子。


    眼前的這位小姐是好人,他不能坑害了小姐。


    “你說走商隊?”


    虞疏晚一副很是感興趣的模樣,


    “您不如跟我講講商隊又是怎麽走?”


    何其峰愣了愣,卻也不吝嗇,大大方方地將一些經驗給分享了出來。


    怕虞疏晚覺得枯燥,卻見她聽得津津有味。


    如此,何其峰倒也漸入佳境。


    一直到外麵報更的聲音響起,何其峰這才驚覺已經華燈初上了。


    他連忙站起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老夫擾了小姐休息,實屬汗顏。”


    “這有什麽汗顏不汗顏的?”


    經過這麽一番交談下來,虞疏晚倒是很肯定何其峰的能力。


    她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


    “我聽溪柳說,您也在找合適的活計做。


    隻是這京城的活計都是年輕人給包攬了,碼頭上也隻要苦力,銀錢也少。


    我近來倒是很想試試商隊,何先生可願意幫我把著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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