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就是,沒什麽可遮遮掩掩的。”


    容言謹自然也看出了薑瑤的小動作。


    他直覺這件事情跟虞疏晚有關。


    果不其然,不等薑瑤開口,另一邊帶著麵紗的女子就娉娉婷婷的跪了下來,聲音婉轉若黃鶯,帶著濃濃的自責,


    “回太子殿下的話,是臣女的妹妹失手將李家妹妹推入了湖中。


    之後又口無遮攔,差點毀了李家妹妹的清譽……


    疏晚向來是肆意慣了,臣女也沒有想到今日這樣的場合,她也沒有半點的收斂。


    還將薑小姐推入湖中,岸邊許多人都看見了。”


    容言謹聽出來跪著的這個就是虞疏晚的那個姐姐了。


    說來有趣,他讓陳沉去調查的時候,這個虞家大小姐可謂是會推波助瀾的一把好手。


    幾乎每一次虞疏晚和家中父母關係惡化,都有她的手筆。


    這樣低級的手段,恐怕也就隻有那對真心疼愛著虞歸晚的忠義侯夫妻才會看不穿。


    他在皇宮這麽多年,哪裏還能夠不知道這些手腳?


    容言謹淡淡開口,


    “疏晚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孤會好好問問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若是有人敢隨意謠傳,那孤也自當嚴懲不貸。”


    虞歸晚沒有想到直到這個時候太子竟然還能夠信任虞疏晚,身子有些微微的僵硬,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臣女們剛才是想要勸阻的,可疏晚隻說……她的身後是太子殿下。


    倘若殿下這個時候還要再去出頭,恐怕會對殿下的名聲不妥。


    疏晚是從鄉下而來,的確許多東西都不太懂,著實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這些我們聽了不打緊,可若是打著您的名號出去損害了您的名聲,那可……”


    虞歸晚說到這兒,這才像是恍然發現自己失言,連忙俯下身子,


    “臣女失言,還請殿下見諒!”


    “她要是能夠扯著太子的名聲在外麵招搖撞騙,那是她蠢。


    能有人相信,那就是對方蠢。


    你妹妹要比你想的聰明得多,大小姐還是顧好自己吧。”


    慕時安向來說話是不留情麵的,含沙射影的話讓虞歸晚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死死的咬著唇,聲若蚊呐,


    “我隻是怕妹妹闖禍了而已。”


    “她是個有分寸的,即便是闖禍,孤也會看著來。”


    容言謹的語氣淡然,心下對這個虞家的大小姐更是沒了幾分好感。


    從前隻覺得這個大小姐說話談吐得體又有才學,待人也溫和,的確稱得上是一句大家風範。


    可如今這幾次接觸下來,容言謹隻覺得這個人心胸狹隘,虛偽自私,還偽善。


    想到虞疏晚那耿直的性子,還有那一日在花海,麵色落寞說下的那些願望,也難怪虞疏晚會吃虧了。


    薑瑤著實是有些急了。


    她今日布了這樣大的一盤局,就是為了讓虞疏晚在這兩人的麵前顏麵盡失的。


    哪裏是為了看他們是如何維護虞疏晚的?


    她的眼睛不著痕跡的看向了另一邊的一個貴女,對方立刻會意,不由得輕呼一聲,


    “方才虞二小姐不是去換衣服了嗎,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


    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兒吧?”


    “這一帶魚龍混雜,她的身邊沒有帶個侍衛家丁……”


    虞歸晚亦是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一雙堿水秋桐中的焦急不似作假,


    “太子殿下,慕世子,可否讓您二位身邊的侍衛隨著我們出去找找疏晚的下落?


    她本就隻是一個小姑娘,若是遇上什麽人隻怕是沒有反抗的能力。”


    容言謹皺眉。


    他原本想的是帶著虞疏晚一起過來,再怎麽也不會出什麽事兒。


    可半路上慕時安將人給氣了下去,任由人家賭氣,也沒有安排個什麽人在旁邊。


    一個小姑娘的確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慕時安嗤笑一聲,


    “你出事兒她都不會出事兒。”


    就那個小丫頭,能夠以一己之力將兩個男人給打到服,甚至殺了其中一人,又能是怎樣的良善之輩?


    這裏的人欺負她?


    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可嘴上是這樣說,身體還是很誠實地站了起來,


    “殿下,我去看看。”


    容言謹並未阻攔,反而跟著站了起來,


    “一起吧。”


    若是當真出了什麽事情,他也能夠第一時間控製事情的發展,盡量不會做到進一步的惡化。


    一邊薑瑤見如此,眼中的妒忌之色更濃了。


    京城裏麵誰人不知慕世子最是不喜歡多管閑事。


    可如今為了那個鄉下來的賤丫頭,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不過一想到稍後會發生的事情,薑瑤的眼中又不由得浮現出些許得意。


    她且就原諒這一回,反正,她是不相信會有男人看到那樣的女人以後還會對她好。


    說起來,這個法子還是母親告訴她的。


    不僅僅能將自己摘的幹淨,更是能夠讓這個死丫頭以後在京城中名譽掃地,隻要提起她的名字,那就是和賤掛了鉤。


    她到時候倒要看看,這個虞疏晚還會不會囂張!


    一路往著薑夫人身邊丫鬟說的位置走去,薑瑤一邊不斷的想要和慕時安搭上話。


    可慕時安偏偏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氣的薑瑤恨不得抓住他問,自己到底比那個賤丫頭差在了哪兒?


    可是她沒這個膽子。


    又嚐試找了幾次話題,慕時安總算有了反應。


    可不等薑瑤興奮,就看見慕時安的眼中滿是嫌棄,


    “薑小姐每一日都是說這麽多話的嗎?


    聽說多說話對嘴巴不好,薑小姐還是多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吧。”


    說完,慕時安直接走在了容言謹的身邊,離戈當真就像是一個黑臉包公一樣,阻擋了薑瑤看過來的眼神。


    “怎麽,這樣的美人恩你也不願意?”


    容言謹調侃著,慕時安不甘示弱,睨他道:


    “我看那虞家大小姐對你也是勢在必得,怎麽,不喜歡?”


    容言謹的麵色一僵,隨即無奈歎氣,


    “最難消受美人恩,罷了罷了。”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


    這兒正是虞疏晚馬車停放的地方。


    薑瑤看著在晃動的馬車,眼中的興奮之色簡直都要溢了出來。


    就差一點點!


    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就能夠被徹底的除掉了!


    這一路上薑瑤都刻意叫了許多人來,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也沒能阻擋馬車裏傳來的淫詞浪語,那樣銷魂的喘息聲讓人止不住的麵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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