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京城中的一些汙名罷了。”


    容言謹不為所動,淡淡地開口說道:


    “姑娘家的事情,咱們做男子的又何必這麽多點評?”


    “是皇兄誤會了。”


    容言溱笑了笑,


    “我隻是覺得這個姑娘很是有趣,若真是按照這些傳聞,這個姑娘的命運很是坎坷。


    也難怪向來不進女色的皇兄也會為此生了憐香惜玉的心,天不亮就急著去給這小姑娘撐腰。”


    “皇弟似乎很感興趣。”


    容言謹微笑看向他,


    “我聽說,雲母妃好像在為皇帝挑選一位合適的世家女做皇子妃,似乎很是屬於這位大小姐。”


    容言溱身子有些僵硬,隨即若無其事道:


    “子虛烏有的事情皇兄還是不要隨意相信。”


    容言謹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很快包房的門被推開,慕時安緩步而來,


    “讓太子和二皇子在此等候多時,是我的不是。”


    “既然知道是你的不是,稍後你可是要罰酒三杯。”


    容言謹開著玩笑,“又是哪家的姑娘找你表明心意,耽誤了你時間?”


    “這樣說可就沒意思了,難道你沒有收到帖子?”


    慕時安悠悠開口,


    “定國公府的貼子恨不得一日三次的往我麵前送,今日轉角恰好遇見了薑小姐,這才耽誤了會兒時間。”


    “聽說薑小姐對時安一片癡心,京城誰人不知。”


    容言溱無聲的勾了勾唇角,“時安,我若是你,定然會應下。”


    慕時安向來不會慣著這個說話總好像帶著坑的二皇子,隻是道:“這種福氣給二皇子就好,我怎好消受?”


    容言謹也不說話,隻是含著笑慢條斯理的喝茶,就好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慕時安撩開衣袍坐下,“定國公下個月初三就回來了,到時候二皇子有什麽想法直接去提親就是。”


    他的語氣坦然,就好像說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容言溱知道慕時安說話向來不會顧忌丁點兒,隻是方才跟容言謹聊到了選親的事,這會兒又是定國公府,的確有些氣氛微妙了。


    “你們方才在說什麽?”|


    見慕時安發問,容言溱怕容言謹直接說選親的事情,直接接過話頭,“在說忠義侯府的那位二小姐。”


    “哦?”


    慕時安的麵色未變,眼中卻是掀起了些許波瀾。


    自從上次以後,不管他用什麽借口去找虞疏晚,那個小丫頭就像是一潭死水,毫無回音。


    當真是個狠心的小丫頭。


    見慕時安看過來,容言溱有些意外,但也大大方方道:


    “這個小丫頭如今可是京城熾手可熱的人物,聽說為了明日的采蓮詩會宴,京城中還有好事者下了賭注。”


    “這個倒是沒有聽說。“


    慕時安道:“什麽盤?”


    “賭二小姐會不會輸得很慘。”


    容言溱有些狹促的笑起來,“這種盤也就是無事人才會去試。”


    “號外號外——虞家二小姐買定自己全輸!”


    有身上綁著鈴鐺的小童聲音清脆,走街串巷地喊著,


    “滿貫賭坊虞二小姐白銀一千兩買定輸莊!”


    “喲,這二小姐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容言溱有些驚奇,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買自己輸,還買的這樣大張旗鼓。


    若是如此,又何必赴宴?


    她莫不是也是為了所謂的入流?”


    “虞二小姐不會為了融入而改變自己。”


    容言謹悠聲,轉而看向了慕時安,


    “定國公府的帖子你接了?”


    “你都接了,我自然要去。”


    容言溱的眸光閃了閃,隨即笑道:


    “看來明日會很熱鬧,我倒是想要去湊一湊,不巧明日我還有要事,就不陪伴皇兄和時安了。”


    三人今日本就是在宮外小聚,說了會兒話各自散去。


    快到鎮南王府的時候,他的腳步一拐,又往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離戈皺眉,“世子,府邸在這兒。”


    “本世子走了十幾年,自然是知道。”


    慕時安眼神都不曾分出去半個,道:


    “去滿貫賭坊。”


    離戈甚至都不用想就知道慕時安是去做什麽了。


    這段時間為了虞二小姐的事世子可算是犯了難。


    偏偏這位二小姐根本就不看他一眼。


    想來這一回去滿貫賭坊,世子又是為了那個所謂的賭約去的。


    因著這個賭約,滿貫賭坊顯然就成了最為熱鬧的地方。


    一個穿著粉衣的姑娘揚高了聲音,


    “我們小姐斷然不會做假賭的事情,各位要下賭的,不如就跟著我們小姐下。”


    眾人哄笑:


    “你家小姐還真是奇人,一千兩買自己輸,也不怕明日鬧出笑話丟了人?”


    “忠義侯府的大小姐才藝雙全,二小姐什麽都不會,這不是妥妥的直接認慫了嗎?”


    “這也實在是太沒骨氣了些,喂,小姑娘,你家小姐還說什麽了,啊?”


    “……”


    任由眾人哄然大笑,那小丫鬟神閑氣定,


    “這可不是認慫,難不成一定要拚盡所有鬧個笑話不成?


    我們家小姐自己心裏清楚,定國公府邀請她也清楚。


    如今還能夠有機會賺一筆,我家小姐又不傻,幹嘛不賺?”


    慕時安好整以暇靠在一邊的石獅子上。


    這個丫頭是虞疏晚身邊的人,叫可心,看來還真是她買了自己輸。


    裏麵忽地傳來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說得這樣好聽,虞家二小姐這十天裏麵難道不會惡補,自己偷偷下注贏家?”


    全場嘩然,可心變了臉色,強作鎮定道:


    “我們小姐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你別瞎說!”


    “我可沒瞎說,為了臉麵,就算不是虞二小姐,那虞老夫人跟侯爺他們能答應虞二小姐成為最差的?


    那賭虞二小姐贏的可是有人下了五百兩,但到現在不明身份,誰知道是誰下的定?


    兄弟們,要我說,虞二小姐可是好會做生意呢!”


    可心跺腳氣急敗壞,“你胡說!”


    但也沒有個所以然,反倒是增加了那人的說話可信度了。


    可心咬著牙,立刻從台上下來往外匆匆離開了。


    慕時安可不覺得那小丫頭身邊的人會是什麽怯懦性格,也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到了一個僻靜的小茶館,慕時安瞧著她左瞧右瞧後才直接進去。


    他還沒進去呢,就聽見這個老茶館裏頭傳來了可心興奮的聲音,


    “小姐,您太厲害了!


    自己開賭不說,找人演戲,賭盤如今已經快五千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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