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了?”


    虞疏晚嘖嘖有聲。


    這個小丫頭未免也太好滿足了吧?


    “今日流光不死也是要脫層皮的,不過大概是不會出侯府。”


    虞疏晚道:“你等著就是,以後總有機會將她給趕走。”


    “趕、趕走?”


    可心咽了口唾沫,“奴婢還能趕她嗎?”


    天知道流光就算是年紀小,府上也沒人敢怠慢。


    大小姐可稀罕著流光,侯爺和夫人又最寵愛大小姐,流光在府上都橫著走的。


    可如今小姐說,要趕走她……


    虞疏晚懶聲,“可心,既然是跟在我身邊,往後就記得一句話,你要做別人覺得完成不了的。


    區區一個奴才,你跟著我這麽一個主子,還搞不定一個黃毛丫頭?”


    上一世的她雖然淒慘,可也是實打實的做過一段時間的高門主母的。


    該學該做的東西一樣也不曾落下過。


    她隻是總懷著情誼舍不得狠心而已。


    現在的後宅對她來說不就是隨便玩玩嗎?


    可心敬佩地看著她,“奴婢往後唯小姐馬首是瞻!”


    虞疏晚滿意地點點頭。


    等到蘇大夫專門又上門來給虞疏晚上了藥離開,這個消息也已經傳到了虞老夫人的耳朵裏。


    虞老夫人喝著虞疏晚前段時間特意調好的薄荷茶,聽著知秋說完,長長地舒了口氣,


    “你很喜歡這個孩子,我聽著這話裏麵不少都是你在誇讚呢。”


    “即便是受了傷,遭了委屈也掛念著您,怎麽不算是一個好孩子呢?”


    知秋笑道:“不過如今瞧著應當是越來越好了,畢竟夫人這一次還知道給二小姐請大夫呢。”


    “但願如此吧。”


    虞老夫人卻並不覺得看好。


    自己那個兒媳性格如何她可清楚得很。


    蘇錦棠如今更是將虞歸晚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隻怕是也沒那麽就好給糊弄過去。


    而此刻,蘇錦棠坐在虞歸晚的床邊溫聲道:


    “好孩子,方才我走的時候你難受怎麽不跟母親說?”


    “母親掛念女兒,大抵是沒有好好休息,女兒怎麽好再去勞煩您?”


    虞歸晚心疼道:“都怪女兒不懂事。”


    蘇錦棠看著她關切的眼神不似作假,猶豫的話不知道該不該問出來了。


    虞歸晚很是貼心,“母親是有什麽話想說嗎?”


    “流光那個丫頭呢?”


    蘇錦棠盡量聲音平和,“她將疏晚請的大夫給帶走了,還打了疏晚身邊的丫頭……


    這件事兒你可知曉?”


    “什麽?”


    虞歸晚驚呼一聲,“怎麽可能,流光性格最是嬌軟,她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蘇錦棠聞言,就直接將虞歸晚是不是故意的問題給撇開,頓時沉下臉來,


    “果然這個賤婢就仗著你的寵愛作威作福。“


    虞歸晚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蘇錦棠這話的意思。


    “陳媽媽。”


    蘇錦棠直接道:“流光伺候不好大小姐,往後也就不必伺候了。


    你盯著打完二十板後直接丟去廚房做幫廚。”


    虞歸晚沒想到這樣重的懲罰,急切道:“母親,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流光是她用著最順手的小丫鬟。


    說點兒情同姐妹、人人平等的話,她就真的死心塌地地對著自己。


    要是沒了流光,自己還得想辦法再培養一個。


    “這有什麽誤會的?”


    蘇錦棠麵色冰冷,“這個丫頭不安好心,疏晚的傷都崩開了,她還故意去做讓你們之間生齟齬的事。”


    “這是流光太大驚小怪了而已。”


    虞歸晚試探道:“是不是妹妹說了什麽?”


    “她就算是說了什麽,那也是流光做得不對。”


    蘇錦棠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安慰,


    “你放心就是,這個丫頭不好,母親親自再給你挑一個。”


    “母親,女兒被流光伺候慣了,打十個板子作為懲罰就是。”


    虞歸晚央求起來,“您知道的,流光跟著我都已經五六年了。”


    “這麽舍不得?”


    見蘇錦棠這樣問,虞歸晚連忙點頭。


    她知道蘇錦棠對她是何等的疼愛,這種事情她已經做了讓步,定然是不會給她太多難堪。


    果不其然,蘇錦棠歎息,“那好吧。”


    虞歸晚正要鬆一口氣,就見流光哭著闖了進來,


    “小姐,二小姐未免是太欺負人了!”


    她還想要說什麽就看見了麵色不虞的蘇錦棠,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夫、夫人?”


    “跪下!”


    蘇錦棠厲聲,“歸晚還病著你就這樣大喊大叫地闖進來,怎麽配做貼身丫鬟?”


    流光已經身子比腦子快地跪了下去,脫口道:


    “夫人,是奴婢在路上遇見了二小姐身邊的可心,她對大小姐出言不遜,奴婢跟她起了爭執,二小姐又趕過來助陣……


    這是二小姐的錯啊!”


    “原來在一個下人的眼中,府上的小姐錯沒錯是讓丫鬟定奪的?”


    蘇錦棠看向虞歸晚,“你瞧見了?”


    虞歸晚頭都恨不得埋進地底下,但還是硬著頭皮道:


    “女兒還是想要流光留在身邊……”


    “喜歡挑弄是非,你想要留在身邊,那也得讓她長記性。”


    蘇錦棠沉下臉,“陳媽媽去親自盯著,三十板子一下都不許少!”


    流光還什麽都不清楚,就已經被幾個婆子給帶了下去。


    遠遠的,虞歸晚還能聽見流光的呼叫聲。


    “好了,別想著那些了。”


    蘇錦棠語調緩了下來,眼神之中有些猶豫,“歸晚,你是不是很討厭疏晚?”


    即便知道虞疏晚說的那些話可能是騙她的,但蘇錦棠一想到昨日自己打她的時候她眼中的倔強和怨恨,就不由得心底有些發寒。


    虞歸晚恍恍惚惚地看向蘇錦棠,眼中受傷,“母親懷疑我?”


    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歸晚自知讓妹妹替自己過了這麽多年的苦日子,母親若是懷疑我,我現在就走!”


    說著她掙紮起床,蘇錦棠趕緊將人給拉住,“我不過是問問,母親錯了,別亂動,你身子都還沒好全呢。”


    虞歸晚順勢倒在蘇錦棠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母親是不是喜歡疏晚不再疼我了?”


    得到蘇錦棠的再三保證後,虞歸晚這才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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