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閘口猛然開啟,一發不可收拾。


    那年,她並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自以為沒有考上高中,鬱鬱寡歡愁眉不展。


    單純的簡母愁壞了,每天想法設法勸解簡寧。還拿出家裏僅有的一點錢,給簡寧做了一身新衣服。隻求簡寧能開心一點。


    簡寧怕媽媽擔心,隻好勉強微笑。並且答應了媽媽出去轉轉的提議。但是,她出門這一轉,卻一個不當心招來了一匹狼,一匹惡狠狠的,喝人血吃人肉的狼。


    當她被張建新看中,當她的母親被張建新和簡曉娜聯合陷害。


    就在這時,原本木訥的母親,竟然展示出非凡的力量,猶如一隻鷹堅強的伸出翅膀,為子女遮風擋雨。緊咬著牙根不放口,自己情願坐牢,也不肯不同意這門親事。


    猶記得,結婚的時候,媽媽佝僂著背,仿佛一夜老了十幾歲,


    送親那天,她想要說的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句,“寧寧,不管怎麽樣,媽一直都在。”


    簡寧結婚後,日子過的很是煎熬。


    簡母知道這些後,每日裏鬱鬱寡歡,沒幾年就因病去世了。


    那天是一個霧蒙蒙的日子,簡寧聽說家裏有事回去,一進裏屋,便看見了躺在床上,形如槁枯的簡母。


    她伸出那雙沒有幾兩肉的手,顫顫巍巍的指了指被褥下,緊接著便咽下最後一口氣,甚至兩人連話也沒有說。


    獨留簡寧一人,抱著那一摞零錢痛苦的嘶吼著。


    原來,


    原來,


    母親一直在默默的存著錢,希望她的生活能夠好一點。她以為,隻要簡寧有了錢,她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


    可惜母親還是太天真了。


    想到這裏,簡寧的心髒猛地一顫,腦海中那副頭發花白,臉頰凹陷的形象越來越明顯。


    她再也承受不住,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份感情能夠超越親情,再也沒有人一個人比母親還愛你。


    這一次,她又重新投入了這個熟悉的懷抱,並且保證再也不會離開。


    順著聲源望去,令她擔心不已的人,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寧寧。”簡母激動著起身,卻不由得長時間的坐立,導致血液有些不順暢,步伐踉蹌了好幾下。


    見此,一個箭步飛奔過去,簡寧穩穩的扶住了母親的肩膀,


    “媽,媽,你沒事吧。”她擔憂不已。


    “寧寧啊,你這個熊孩子!你可嚇死媽了你知道嗎?”簡母見簡寧回來,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一把抱住簡寧就捶打起來。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冤家啊,你是不是要嚇死媽才好。”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無人知道她這兩天遭遇了什麽的折磨,


    自從聽說自家女兒掉進河裏,高燒不退開始,就一直擔心。


    好不容易醒了,卻又變得如此的稀奇古怪,讓其不由的認為燒壞了腦子。


    她可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如果真出了什麽事情,要怎麽接著活下去那。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簡寧知道媽媽這是關心自己,隻好個勁兒道歉。


    “寧寧,你是不是還哪裏不舒服啊。”


    反常的舉動,讓簡母原本還有些憤懣的氣全都消了,留下的滿滿的全是擔憂。


    “媽,我沒事,其實我剛才是出去……”


    還沒等她把拿通知書的事兒說出口,忽然門外一陣咒罵應聲襲來,“王慧芳,你給我出來!”


    第3章 第一戰


    這熟悉的聲音,是她?鄧小靜的母親?


    簡寧眸色一冷,雙拳不由收緊。


    前世,在她被鄧小靜推下水後,她發燒昏迷了。鄧小靜就趁機在村裏散布消息,說簡寧把她推下了水。然後簡寧為了假裝自己無辜,就自己也跳下了水。


    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大家還真就信了。


    所以,前世,大家都認為真的是簡寧把鄧小靜推到水裏去的。


    偏偏那時的簡寧口舌不靈,跟大家解釋也解釋不明白。加上簡曉娜等人推波助瀾,後來大家竟然坐實了這件事兒。


    最可恨的,當時也是像現在這樣,她還沒等從昏迷中醒來,鄧小靜的母親就拉著鄧小靜氣勢洶洶的過來找簡母算賬。讓簡母賠償鄧小靜的損失。


    簡母生性軟弱,加上保護孩子心切,就答應賠給了鄧嫂十塊錢。


    簡寧家本來就窮,她爹一年也賺不了幾個錢,還大部分上交給了她奶奶。


    這十塊錢賠出去,一家子吃糠咽菜幾乎一整年才算是緩過勁來。


    最重要的,因為這件事兒,簡寧奶奶隻要一有點兒事兒,就打雞罵狗的指著鼻子罵簡寧媽媽孬肚子生不出個像樣的雞子兒,又罵簡寧個賠錢玩意兒不如早點兒死了。


    那段時間,簡寧和媽媽簡直就像生活在地獄裏,日子過的生不如死。


    所以,當時選擇嫁給張建新,除了被陷害這一條原因之外,大概還因為她實在受夠了這個家,想要快點逃離這個家的原因吧。


    隻不過沒有想到,從虎穴跳到狼窩,最終也沒有逃離一個死字。


    好恨啊!


    聽著外麵鄧嫂的聲音,簡寧攥著拳頭,蹭的站起身就想衝出去。


    “寧寧,你還發著燒,先在屋裏吧,我先出去看看。”簡母卻攔住了她。


    “好吧。”簡寧也想先聽聽外麵的來人到底想說什麽。


    前世鄧嫂來鬧的時候,她還昏睡著呢。這次好歹她醒來的早,正好聽聽鄧嫂當初到底是怎麽做的。


    簡母一出門,就笑著跟來人打招呼。“她鄧嬸,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呸,誰是那個小賤蹄子的嬸子,我可不敢當。”鄧嫂一開口就能堵死人。


    “她鄧嬸,你怎麽發這麽大脾氣呀?孩子到底怎麽得罪你啦?”簡母臉上的笑容迅速龜裂,差點忍不住想要回懟。可是她性子向來軟弱,加上鄧嫂來的原因她多少知道,總覺得自己沒什麽罵人的底氣,於是便越發柔軟了聲音,希望來人能夠把事情和平解決。


    “王慧芳!你跟我笑也沒用。你少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今天是來討個說法。你家簡寧把我們家靜靜推下水,發了高燒,可是花了不少醫費,這個錢你必須賠給我。”鄧嫂兩手掐腰吆喝的格外大聲。生怕跟來的左鄰右舍聽不見。


    村人一點兒也沒辜負她的這點兒小心思,聽到鄧嫂這大嗓門之後,鄰居們三三兩兩的擠進了簡寧家那窄窄的小院,一個個抄著手興致勃勃的開始了看戲模式。


    “……”鄧嫂一說這話,簡母立即蔫了。


    那天女兒落水回家後就一直昏迷,今天剛一醒就又跑了出去。她還沒來得及問到底簡寧是怎麽落水的呢。


    反而是這幾天她聽村裏人傳說,當初是簡寧把鄧嫂家的閨女推下水去的,隻不過隨後她也被扯下水了。


    她對自己的女兒很有信心,堅決不信女兒能做出這種事兒,可是村人傳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她又不由得有些懷疑。莫非真是女兒把鄧家閨女推下水的?哦,不對,應該是不當心碰下去的吧。


    鄧嫂一看簡母這表情,就知道她心虛了。於是立馬乘勝追擊,更加大聲的嚷嚷。不僅僅嚷嚷,還一屁股坐地下又是拍大腿又是搓腳的哭了起來。


    “哎呀,天殺的啊!誰家閨女不是閨女啊,我家閨女就這麽被你閨女糟踐。”


    “哎呀,簡寧這小賤人年紀輕輕就要殺人啊,這要告上派出所都能判刑了呀。要是她不能判刑,那就讓她爹替她判刑。”


    “哎呀,今天你不賠錢我是不走了,隻要十塊錢就行,沒有十塊錢我馬上就告狀去!”


    “十塊?”簡母被她說出的這一數字嚇了一跳。還十塊就行呢,她家好幾個月也攢不下十塊錢。


    “她鄧嬸,你看我還沒問過我家寧寧事情到底是怎麽樣呢。萬一這隻是兩個小孩子打鬧著玩兒鬧出來的事兒,你看這還要賠錢是不是就沒什麽必要了啊。畢竟我家寧寧也發燒了好幾天啊。”


    “呸!什麽叫打鬧著玩兒?你家那個賤胚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再說了,就算是打鬧著玩兒,她把人推下去也是事實。我不管,賠錢,沒有十塊錢,今天我還就不走了!”鄧嫂可不管什麽三七二十一,簡母越是好聲好氣的說話,她就越是囂張。


    “她鄧嬸……”簡母還想再好好解釋一下。


    還沒等她繼續說話,隻看見眼前一個人影掠過,緊接著,“啪”的一聲,她的臉頰就被來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瞬間紅腫不堪。


    簡母被打蒙了。好不容易眼前的金星消散了一些,她才看清原來打她的是她婆婆張翠花。


    忍著疼痛,簡母問道:“媽,你……你為什麽要打我?”


    “別叫我媽,我可沒有你這麽個敗家兒媳婦。10塊錢啊,10塊錢,這要攢多長時間。你以為我兒子賺點錢容易嗎?”張翠花狠狠白了她一眼,


    罵完簡母,她又回頭去看鄧嫂。滿臉笑容全然不見剛剛頤指氣使的模樣,“你放心,她鄧嫂,我一定讓她把這筆錢給你。你可千萬別上派出所告狀啊。”


    要是單純告簡寧倒也罷了,關鍵是這鄧嫂要連自家兒子一起告。兒子可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可不能讓他受這樣的苦。


    簡母實在是無法忍受鄧嫂提出的這個條件,如果今天一旦答應這件事情,那麽注定今年又是顆粒無收的一年。


    於是鼓起勇氣跟張翠花說道:“媽,寧寧一直昏睡,我還沒問明白事情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等我先問問她,也許隻是兩個孩子開玩笑不當心落水的,這事兒你就別管了。”


    “怎麽,我說句話你還敢頂嘴了啊?簡寧這事兒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了還能有假?讓你賠錢你哪來的那麽多屁話?你為了護著你這個閨女,真想把我兒子送到監獄去?”


    第4章 頂撞奶奶


    這個張翠花平時又蠢又毒,偏偏從來都是把麵子當做第一位。如今竟然被兒媳婦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反駁了,怎麽可能忍得住,火氣這是蹭蹭的往上頂。


    猛地轉身舉起手掌,眼看著就要再一次的打了下去,周圍的人紛紛報以同情的眼光,卻無人出手。


    但是,預料之中的響聲並沒有出現,隻見那個皺巴的手腕上出現了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掌,將其狠狠的鉗住,無法動彈半分。


    似乎是察覺到氛圍的不對,簡母回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自家女兒稚嫩的臉蛋,心下猛地一驚,她受點委屈沒事,可不能讓寧寧有任何的傷害啊,


    因此趕忙的將其往外一推,斥責著:“大人的事,小孩別管,趕緊回屋去。”


    簡寧並未所動,身體直直的站立著,冷眼望著張翠花,涼涼的說道,“我走,然後讓她打死你嗎?”


    “你個小賤蹄子,怎麽說話那,我可是你奶奶。”張翠花沒想到簡寧也敢跟自己叫板,一時差點氣瘋了。


    “奶奶,嗬,真是好奶奶啊,在這種情況下,不僅沒有幫助家裏人,反而不青紅皂白的一味把胳膊肘往外拐,真是,真是好樣的。”


    被當眾揭穿,張翠花一時有些底氣不足,強裝著鎮定,“怎麽了,我這是幫理不幫親。”


    “幫理,嗬,那我倒要問問這個理在哪裏。”


    簡寧轉頭看向鄧嫂,銳利的眼光逼視著這個惡毒的女人:“鄧嫂,我問你,既然你說是我推人下水。那麽,你是有人證還是物證?是親眼看見我把鄧小靜推下去了那,還是怎樣?如果隻憑一句話就可以斷案的話,那麽我說是她被我推下去可不可以?”


    她的這一串問話,把鄧嫂問蒙了。周圍的鄰居也有些懵。一瞬間,在場的人看她的目光有了明顯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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