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不值得,我很清楚。”顧鬆言收回手,放在他的眼睛上,一路描摹落在嘴唇上,眸底的深情讓童倦幾乎站不穩腳跟。他不知道顧鬆言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自己,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比自己早,早很久很久,也許在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他就喜歡自己了。他也是怕自己發現,才拚命克製隱藏自己的內心,讓自己看起來和他不對付嗎?“行,你要是再這麽保護我,我就去升旗台告訴所有人,我是個怪物,我長了尾巴需要你幫忙才能收回去,那你先殺了我。”顧鬆言低頭,眼底含著一絲苦,“你不需要我讓我滾就是了,何必用這麽極端的方式。”“我這就叫極端,你能不能想象自己!”童倦知道顧鬆言吃軟不吃硬,緩了好幾口氣才將怒氣壓下去,放軟聲音說:“你……能不能答應我,別用這種方式保護我,也……也別割傷自己了。”顧鬆言沉默很久,終於還是妥協,“好。”秦英悟的喊聲突然從外麵傳來,“倦哥,倦哥?你跟班長在裏麵嗎?有話好說別打架啊。”“沒打,你先走。”“那行,你們快點啊,一會晚自習結束了。”說完腳步聲漸離。童倦稍微考慮了下壓低聲音說,“還、還有,就是你說的喜歡……”顧鬆言原本有些散的眼神突然聚焦,帶著一絲緊張,童倦忽然想到了自己早上去考試之前的狀態,那種對未知的恐慌,不知道預期的緊張。原來他也會緊張。這種想法讓童倦覺得新奇,還以為顧鬆言這樣的人就是神,麵對什麽事情都不會緊張,原來他也是個普通人。“就是,你讓我想想,行嗎?”童倦也有點緊張,收回手輕輕扣住,摩擦著掌心裏的汗漬,咽了下唾沫緩解幹燥的喉嚨。“我不知道怎麽說,你讓我理理,很快我就給你答案。”顧鬆言手指一緊,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緊鎖住他,“你……願意考慮,我能理解為你有一丁點的喜歡我嗎?”壓抑多年的心潮驟然如海嘯般兜頭湧下來,本以為會怕的再也不肯見的人居然說自己要想想,億萬分之一的概率都讓顧鬆言覺得激動不已。他幾乎要忍不住抱住眼前的人,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占有可卻又怕嚇著他,也生怕自己碰熄了那麽一丁點小火苗。“我也不太確定,我要先想想。”童倦知道自己不想和他分開,但那有尾巴的成分,而且他也一樣不希望和秦英悟張乾他們分開,他不確定對顧鬆言的那種就是喜歡。他要先想清楚。而且應沛快要出來了,他怕連累顧鬆言,也怕當年的事情揭開,顧鬆言又記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他已經承受過一次,不想讓顧鬆言再覺得他髒。兩人離開樓梯間的時候沒再說話,童倦腦子裏還是一團糟,總覺得什麽都說不到點子上,思來想去煩躁的趴在桌上連試卷都不想做了。“倦哥,我聽說班長掐著盧婉的脖子啊,發生什麽事了?”秦英悟回頭問。“不知道。”“不是,你怎麽能不知道啊,你跟他倆人關小黑屋這麽半天,他沒跟你說啥?”說了,說的可太多了,連積壓了很多年的喜歡都說出來了。“說讓你閉嘴。”秦英悟奇怪,“啊?他怎麽知道我會問你。”童倦抬起頭,有氣無力地說:“我說,讓你閉嘴,我很煩,再吵我就揍你。”秦英悟“哦”了聲,“你連嬌花兒都揍,人家決定不愛你了,記仇一分鍾。”“……”童倦讓他逗笑,伸手衝他勾勾手指,等他過來了才一把捧住秦英悟的腦袋揉成雞窩,“心情好多了。”顧鬆言起身,在童倦疑惑地眼神裏走到辛亦瑤旁邊,屈指敲了下她的座位,“出來。”辛亦瑤一愣。學生們也集體去看顧鬆言,童倦一口氣提了起來,下意識張口喊他,“顧鬆言!”顧鬆言已經走到門口了,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下頭,“隻是問點事。”童倦還是覺得不安,眼神一直盯著後門,隻能看到顧鬆言的一半身子,辛亦瑤看不到。“班長,你叫我有事嗎?”“那天聖誕晚會,你看到、聽到了什麽。”辛亦瑤膽子小又敏感,他這麽問立刻就知道什麽意思了,顯得有些激動,“你懷疑我把事情說出去了?”“童倦說你很好,即使不是因為喜歡他也不會做傷害別人的事情。”辛亦瑤一愣,激動過後的眼睛有點發紅,“他真的這麽說嗎?”“嗯。”顧鬆言停頓了一會,又說:“十班的盧婉說,你在學校裏散布童倦有尾巴的傳言,我不希望童倦看錯人。”辛亦瑤立刻否認,比剛才還要激動,“我沒有!我那天在門口聽見了這句話是很震驚,回家好幾天都沒能反應過來,我還查了資料,人類基因是永遠無法被控製的東西,就像有的人會殘疾,那自然有人會多長出一些東西,我不會因為這個就去說壞話!”“除了你在門口,還有別人嗎?”辛亦瑤快哭了,“沒有,我怕別人聽見所以一直守在門口,除了萬望舒出去之外就沒有人了,我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顧鬆言盯著她看。辛亦瑤膽子本小,受不了這麽大的委屈,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我……我在孤山埋時間膠囊的時候就發現你喜歡童倦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可能沒機會了,而且我從一開始也沒想過占有,我又怎麽會去傷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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