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顧鬆言,叫鬆言哥哥!”童倦為了早點擺脫她的嘮叨,忍辱負重,“我要跟鬆言哥哥學習去了,晚安媽媽。”顧鬆言淡定撿完碎片,等他掛了電話才說:“上樓洗澡吧,不早了。”“哦。”他房間還和以前一樣,簡單到無趣的擺設,桌上除了獎杯就是獎牌,牆上則全是裱裝好的獎狀和照片。最新的一張是這次省競賽的合影,滿屋子令人發指的學霸氣味。“穿我的衣服將就一下吧,你的換下來給我一塊洗了烘幹。”顧鬆言放滿浴缸的水,出來從櫃子裏拿出一套略顯舊的灰色睡衣。童倦沒有不穿別人衣服的毛病,接過來準備去浴室。“你能行嗎?頭還暈不暈?”童倦其實感覺不太行,但總不能叫顧鬆言幫他洗澡,晚上在體育館衣服都讓他穿了,自己又不是沒手沒腳。“廢話當然行了!”他砰地一聲關上浴室門,輕輕喘了口氣晃晃頭讓自己清醒一些,脫完衣服下意識看了下尾椎骨,已經沒有尾巴了。鬼使神差伸手摸上去,沒有觸電那種麻遍四肢百骸的感覺。顧鬆言的手碰他,每次都讓他戰栗著軟在他懷裏。踏進浴缸,溫熱的水漫過打完球疲憊的身體暫時將顧鬆言拋出腦後,童倦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舒服!”出來的時候顧鬆言在換衣服。精瘦的腰腹曲線毫無遮擋,長腿筆直修長,就連肩背肌肉都流暢漂亮,瘦削卻不單薄的身子充滿力量。他轉過身,童倦一眼看到他胸口縱橫交錯的數道傷痕,其中有一道還是新傷不久,痂還很嫩。“你……”顧鬆言麵不改色套上睡衣遮住傷痕,“洗完了?”童倦忽然禿了舌頭,“啊洗完了,你可以去洗澡了。”“嗯,吹風機在左邊的抽屜裏。”童倦看他走進浴室,滿腦子還是他胸前新舊交織縱橫交錯的傷痕,心髒不知道怎麽緊縮的讓他呼吸不過來。陌生的感覺讓他無所適從,想抓著他問是怎麽回事,又怕擅自問了戳他傷口。有人欺負他嗎?童倦拿著手機窩在沙發裏搜某度,男高中生身上有很多傷疤是什麽情況。回答五花八門,有說是字母圈的,甚至貼了一個文章的地址,由於內容不太和諧不讓描寫,全被網站屏蔽了童倦沒能看見。有說被校園霸淩的,還有就是自殘。顧鬆言會被校園霸淩嗎?上次在器材室他先走了,顧鬆言回來的時候手上是有一點傷痕但不太嚴重,難道是閔嘉榮他們霸淩他?童倦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搜了半天說什麽的都有,還有說是心理變態自殘的。他越看越暈,撐著下巴一點一點終究抵不過困意睡了過去,手指還放在屏幕上。顧鬆言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玩手機還能玩睡著,頭發也沒吹,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他抱起來,餘光瞥見手機屏幕上誤觸進的字母圈詞條。意思是施虐癖和受虐癖,傳統是通過虐待與受虐獲得快感。他沒事都在看些什麽東西?顧鬆言將他抱回床上坐著,拿了吹風機過來調到最小檔給他吹頭發,人歪在他懷裏軟軟的扶不住,好不容易才吹幹,自己又幾乎一身汗。他將人蓋好被子,自己去沙發上睡。顧鬆言睡眠很淺很不安穩,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醒,睡著的那部分還會夢到顧玉書和胸口的一道道血痕。童倦半夜的時候醒了,小聲喊他:“顧鬆言,你醒著嗎?”“嗯。”他實在憋不住了,“張乾說你要去國外。”顧鬆言看著透進來冷冷月色,輕聲說:“隻是做一張卷子,不會去國外。”“是徐阿姨的意思嗎?你成績那麽好,如果是我媽的話她肯定也支持你去的,畢竟江城太小了。”顧鬆言不答反問,“你想讓我走嗎?”童倦微怔:“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留在江城肯定沒有出國好。”“我是問你,不考慮對我好的情況下你希望我離開江城,離開你嗎?”童倦沉默了一會,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晚上聽張乾說的時候他一下愣了,盡管知道外麵的世界更適合他,但毫無準備的被宣告這樣的事,他還是覺得突然。他跟顧鬆言從一出生就在一起,在幼兒園裏寫最喜歡的人掛在聖誕樹上,他寫了爸爸媽媽還寫了顧鬆言。後來長大了他知道人總要分別,加之針鋒相對,那種眼看著就要分道揚鑣的跡象已經很明晰,但真正被提出來他還是覺得心慌。那種好像本能的,心髒成為了單獨的個體,慌的讓他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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