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就沒說話,挺傲嬌的把頭轉過去了。


    其實她一開始起來,是並沒有想去遊泳的,結果轉悠了一圈,看見這池水就挺想下去的,順帶著也有慪氣的心理,但更多則是一種躲避的心態,因為覺得太丟人。


    征服不成反被征服,這種事情實在是有損她的形象…


    原想著這人找不到這裏,結果沒過幾分鍾呢,他就追了過來。


    歎了口氣,她就覺得挺無趣的,扒著泳池的邊緣就想上岸,偏偏腰讓人箍著,撲騰了幾下都沒有成功。


    “生氣了嗎?寶寶。”蘇行止還挺喜歡看她這樣,雖然她自己不知道,但此時那小巧的麵頰上,腮幫子是微微鼓起來的狀態,有點兒像是個氣哼哼的小河豚。


    他又何嚐不知道,自己的不節製會讓她辛苦?但是昨晚的那種情境下,恐怕沒有人會控製的住。


    當下就把人摟住哄了好一會兒,這泳池的水是調節過溫度的,即使天氣已經涼了,也依舊是溫熱的,兩個人泡在裏麵,就跟在溫泉裏似的,倒也愜意。


    岑肆原本也隻是有些生悶氣,這會兒也差不多氣消了,就轉頭鄭重的警告:“咱們必須定個規矩了,這種事兒一周至多兩次,多了就分手,知道嗎?”


    “行啊,隻要你願意就好。”蘇行止答應的很輕易,捏了下她嫩嫩的耳垂,忽然又低低的笑道:“但是,肆肆,我可以確定的是,昨晚樂在其中的人,並不止我一個。”


    這麽一說,岑肆的耳朵連帶著臉頰,都一起紅透了,被說中心思了似的,半晌沒吱聲。


    過一會兒才說:“那要不一周…三次?”


    男人搖搖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


    岑肆瞬間又氣了:“你這人怎麽蹬鼻子上臉?什麽叫天天,天天…”


    話音未落,就被他抱起來出了泳池,裹上浴巾擦幹,重新回到了他的臥室裏麵。


    怎麽場景又變成了這裏?床單什麽的都是新換的,岑肆鬱悶的盤腿坐在上頭,感覺心很累。


    頭一次這麽盼著上班,工作多好啊,工作使她快樂…


    不走運是,今天是周六,仍舊不需要上班。


    好在看著她很累,這男人還算體貼,並沒有再做什麽,而是讓她好好休息。


    岑肆卷著被子頭一次大白天就睡了個天昏地暗,一直到日頭落下才又起來,靠在床頭懵懵的左右看了看,怎麽這麽黑?


    她都不知道怎麽時間了。


    一會兒被人抱著到了浴室,洗漱之後才算清醒,岑肆察覺的他在給自己套外套時,才愣愣的問:“要出門嗎?”


    “我媽來電話,讓咱們過去吃完飯。”蘇行止替她把鬢邊的碎發掖在耳朵後頭,順帶著又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


    自從交往之後,這男人好像就變成了親吻怪,動不動就膩膩乎乎的,岑肆都已經習慣了,甚至有時候心情好了,還會主動把臉遞過去一些。


    “哦,吃飯啊。”隨口重複一遍,她剛睡醒,腦子還不怎麽靈光,過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猛地轉頭看他:“你媽媽?”


    眼看著這女人的後腦勺又要撞他下巴,蘇行止就往後閃了一下躲開了,拉著她的手走到外頭:“嗯,她叫了好幾次,我都拒絕了,今天是第三次,再不去好像不行了。”


    “那…”岑肆這時候腦子才算清醒了,坐在沙發上,她就撐著頭想了想:“你什麽時候把咱們的關係告訴了伯母?”


    “是蘇妙說的,我原本想先征求了你的意見再說,畢竟一通知關係,接下來就是見父母的環節了。”


    觀察了一下她的神態,蘇行止就直接在她身邊坐下,又說道:“當然,咱們也可以不去,我帶著你找餐廳吃些東西。”


    這人完全就是給她擺了個選擇題出來,岑肆就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說道:“說實話,一想到見你的家人,我得確是有些緊張的,但讓伯母幾次三番的被拒絕,隻怕她以後對我有偏見。”


    “這你倒是不必擔心。”蘇行止就搖搖頭:“這些全部都由我來解釋,你要是不喜歡相處,逢年過節見一次都可以。”


    聽了他這麽說,岑肆不自覺就有了安全感,雖然說她並不是那麽難相處的人,但後頭有這麽一個人保護著,無理由的向著她,她的心裏還是會覺得暖洋洋。


    “走吧,早晚不都得見嗎?別讓伯母等久了。”這麽說著,她就站起身,自己過去穿鞋。


    …


    兩個人一起上了車,岑肆才想起另一件事來:“對了,你和妙妙解釋清楚沒有,她還是在誤會你嗎?”


    “等一會兒吧,我和她聊聊。”蘇行止就說道。


    看他態度漫不經心,岑肆還是擔心,就說:“妙妙以前那麽依賴你,如今這樣也不過是在慪氣,她其實很在乎你的。”


    “我知道的。”蘇行止歎息了一聲,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你知道我妹為什麽會把頭發剃那麽短嗎?從小開始她就是這個發型,被朋友嘲笑了也從來不換,因為她知道,隻有外形獨特些,我才可以從人群中一眼認出她。”


    所以這才是蘇妙寸頭的真正原因嗎?岑肆愣了一下,又覺得十分感動,這姑娘酷酷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很柔軟的心啊。


    “你家裏都知道你認不清人臉嗎?”她又問。


    “除了你和徐旭東以外,知道我臉盲的人,也隻有我媽和我妹。”前頭有紅燈,蘇行止停下車,淡淡說道。


    岑肆驚訝:“你父親也不知道?”


    “是,他是我一切痛苦的根源,我現在都不知道對他的感情是恨還是愛。”男人坦然的點頭:“他辜負了我母親,搶到了我的撫養權,卻完全盡不到父親的責任,隻是一味的發脾氣,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強加在我頭上,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侮辱,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從小就開始不信任他。”


    “所以你才待在國外那麽多年不回來?”對於他的往事,岑肆了解越多,就越覺得心疼,便安慰道:“但你至少還有妹妹跟母親。”


    兩個人默默無語了一會兒,她想起些什麽,欲言又止,有心事的樣子。


    “怎麽了。”側頭看了她一眼,蘇行止問。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未來的規劃。”岑肆想了一下,才答道:“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總感覺對於我來說,向往的還是寧靜淡泊的壞境,學校更適合一些,我還是想繼續考研進修下去,隻不過…”


    她很少有這種說話說一半的情況,表情很是猶豫。


    蘇行止卻立刻明白過來:“隻不過在擔心我,是嗎?現在公司已經步入正軌,我一個人就能應付的來,但你也別急著辭職,可以適當減少一些工作,先複習著,等來年考試。”


    車子往前開了一陣子,就漸漸出了市區,往著郊區的方向去了,路兩邊植物很多,開始有田地出現。


    兩個人借著這個時候,慢慢的聊著心中的想法,在一段感情中,甜蜜的互動雖然占據了大部分時間,但這樣的交心也是必不可少。


    “伯母是住在這邊嗎?”岑肆往窗外看了看,大片的田地已經采收完畢,如今應該是呈現出一片豐收的金黃,隻不過夜色下看不清罷了。


    “她喜歡這些田園的風光,又很討厭鬧市的車流。”在這種田間小路上行駛,蘇行止就把車子的速度放慢了些,又說:“離婚之後,我媽媽一開始帶著蘇妙在b市生活,後來為了我才搬過來。”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他才在路邊的一住院子跟前停下,裏頭鬱鬱蔥蔥的栽了不少植物,看著跟個私人園林似的,頗有隱居的感覺。


    下車之後,推開那虛掩的大門,蘇行止就當先走了進去,叫了一聲:“媽,我帶著肆肆來了。”


    回身又拉住了岑肆,兩個人一起站在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上,往前走了幾步,正房裏就有人迎了出來。


    是個眉目和善的中年女人,雖然眼角有了些細紋,但看起來仍舊是十分漂亮的。


    “阿止,你終於肯回來了?”埋怨的看了兒子一眼,女人才看向岑肆,很親熱的挽住她的手:“你就是小岑?好孩子,快進來。”


    說著也不管自家兒子,直接拉著岑肆往裏麵走。


    這樣熱情的態度,讓岑肆心中的拘謹就消散了很多,她就笑著打了招呼:“伯母您好,我叫岑肆。”


    進屋之後,又把禮物遞過去:“不知道買些什麽,給您買了一條絲巾。”


    這絲巾還是剛剛匆忙準備的,岑肆拉著蘇行止在商場裏麵挑了好久,才選了這個大牌的絲巾,錢都是她自己用卡付清的。


    “謝謝謝謝。”蘇母就笑眯眯說了一句,把盒子拆開看了看,順手還把那絲巾往脖子上比了一下:“好看,好看,我喜歡。”


    這一看就是個很隨和的人,岑肆鬆了口氣,剛想說什麽,麵前就遞過來一個超大的紅包。


    “這是伯母給你的回禮,好好拿著。”蘇母一邊親切的笑著,怕她不收,還使勁兒往她手裏塞了塞。


    岑肆粗略的感受了下,這裏麵的錢也太厚了吧?有哪家給紅包會給這麽多?


    轉頭看了眼蘇行止,這人就走過來把手搭在她肩上,順手替她把紅包放在包包裏了:“收著吧,來的時候,我媽問我你喜歡什麽,我告訴她是錢。”


    岑肆都無語了,有這麽在母親麵前詆毀自己女友的麽?瞬間百口莫辯,她都快覺得自己冤枉死了。


    她哪裏喜歡錢了?不過仔細再一想,她自己都有些汗顏,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吧?她還親口跟他說過,比起道歉,還是給錢實在…


    以後還真不能亂說話,就這一遝子錢放進包裏,她感覺自己的包都沉了好多,感覺不是過來見男友的母親,倒像是來收租子的。


    裏頭房間門打開,蘇妙一邊看手機一邊走出來,抬頭瞅見岑肆了,眼睛才亮了亮:“岑岑?你來啦!”


    “這孩子,客人來了也不早出來!”蘇母就抱怨了一句,過去把女兒拉過來:“這是我小女兒蘇妙,你們是見過的吧?”


    “是,我和妙妙關係很好。”岑肆笑著點頭。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蘇妙拉到她房間裏去了,這姑娘力氣挺大,拽的她胳膊都有些疼,尤其她這兩天拜某人所賜,身體有些柔弱,岑肆禁不住‘嘶’的吸了口涼氣。


    “你怎麽了?”轉身關好房門,蘇妙奇怪的看看她。


    岑肆隻能搖頭:“沒什麽,真沒什麽。”


    蘇妙才狐疑的拉她坐在椅子上,又湊過來低聲道歉:“對不起啊,岑岑,我不是故意把你說出來的,隻不過我媽那天逼我找對象,我一著急,就讓她先準備我哥的婚事,然後我媽就開始逼問我。”


    “沒關係。”岑肆搖搖頭,知道這姑娘大大咧咧,也不怪她。


    兩個人才說了幾句,房門就又被推開,蘇行止站在外頭,神情有些不滿:“她才過來,你就把人藏在房間裏說悄悄話,媽還在外頭等著呢。”


    蘇妙瞪了她哥一眼,扭過頭不說話了。


    抬頭和蘇行止對視了一眼,岑肆就知道他是想找機會和蘇妙談話了,也就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兩兄妹的交談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分鍾,等到開飯的時候才出來,蘇妙的眼睛有些紅,雖然態度仍舊不怎麽好,但已經能和他哥主動說話了。


    一桌子菜味道都很好,來的時候燉菜就已經在鍋裏了,所以岑肆就隻幫著蘇母翻了翻菜,打了打下手,饒是這樣,最後還是被推出廚房。


    “你這孩子,來了就是客人,怎麽能幹活呢?”蘇母念叨了幾句,就把廚房的門死死的關住了,仿佛是怕她再偷溜進去。


    岑肆又好笑又無奈,怎麽還有點兒可愛呢?比起蘇行止和蘇妙這對兄妹,他們的母親性格可就隨和了很多,也難為了,生出這麽傲嬌的兩個人。


    幾個人都在飯桌前就坐,蘇母的表情才嚴肅了些,看向岑肆:“小岑啊,真的多虧你看上阿止,不然我都愁死了。”


    這個開頭就有些怪了,一般母親在這種時候,不應該都先誇讚自己的兒子嗎?我兒子多優秀,能找上你是你的福分什麽什麽的。


    怎麽到這裏就都變了呢?岑肆都有些發愣,感覺這一家人都不按常理出牌。


    就聽蘇母又說道:“他的缺點我不是不知道,認不清人臉,性子又太冷,不懂得體貼人,你以後可要多擔待啊,實在不行,你過來告訴我,咱們一起教訓他。”


    這母親也有些太實誠了吧?岑肆笑著點點頭,還是解釋了一下:“伯母,他其實很體貼的,真的。”


    “你不用為他說好話,我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我清楚。”蘇母就歎了口氣,看來是真的在擔心。


    正在這時,從門口的方向,一隻黑團子邁著貓步顛顛的跑了過來,在飯桌跟前臥下,喵喵的叫了兩聲。


    正是之前那隻嚇到她的小貓,隻不過現在長大了些,岑肆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心結一解,她現在其實就不怎麽怕貓了,隻是本能的抵觸一些而已。


    下意識的縮了下肩膀,她剛要站起來往後退一點,結果就被旁邊的男人淡定的摟在了懷裏。


    “肆肆不怕啊。”哄孩子似的在她背上拍了拍,蘇行止這才看向蘇妙:“去把煤球關進房間,她怕貓。”


    腦袋被迫蹭在他前頭的衣服上,岑肆眼前黑乎乎的一片,掙了幾下也無濟於事,她隻好繼續就這麽靠著,心裏無比鬱悶。


    剛見男友母親第一麵就發生這種事,會不會被認為她很嬌氣?


    就這麽忐忑了一會兒,她才終於被蘇行止從他懷裏放了出來,有些尷尬的坐直,她就撩了下頭發。


    聽見身邊男人又問:“是不是想紮頭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她冷漠又撩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依存體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依存體質並收藏她冷漠又撩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