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博在這時走了過來,林暖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眼中隻有裴煦,她看著他,在人群中搏鬥著。


    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喉嚨口,一個聲音在林暖的耳畔冰冷的響起——


    “裴煦,你要是再敢動手的話,我可就要不客氣了。”


    他的話剛落下,裴煦的動作就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去,隻見林暖已經落入了徐康博的手中。她的喉嚨口,距離那把匕首不足一公分。


    裴煦的目光收緊了起來,他看著徐康博,妥協道:“你不要傷害她。”


    徐康博冷笑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他話落,就朝著裴煦身旁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距離裴煦較近的一個人,在這時直接提起一根棍子,向著裴煦身上揮去。


    林暖見到這個情況,連忙大喊道:“不要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人已經走到了裴煦的身邊,而讓林暖沒有意外的,是裴煦竟然沒有閃躲。


    他竟然都沒有避開,而是任由著那個人攻擊自己。


    “砰”的一聲響,林暖的眼眶濕潤了,裴煦也在這時一個趔趄以後跪倒在了地上。


    “裴煦。”林暖叫了一聲。


    周圍的人見裴煦沒有再還手,便紛紛朝著他揮去了拳頭。


    林暖見此情景,連忙喊道:“裴煦,你個笨蛋,你快還手啊!你這樣子算什麽?”他明明就打得過那些人的,他明明就可以逃出去的,可是現在,他卻為了她,放棄了抵抗。


    林暖看著那些人喊道:“住手,你們快給我住手。”她的眼淚溢出了眼眶,她想要跑到裴煦的身邊,她想要推開那些人,可是譚遠卻拉住了她。


    “林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動的好。要不然被傷到了,我可不負責。”譚遠在她的耳邊說到。


    林暖並不怕死,她隻想要到裴煦的身邊去,和他一起麵對這一切。可是譚遠卻一直拉著她,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剛剛被裴煦打倒的那個人,在這時像是發了瘋一般,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向著裴煦的頭上打去。


    “不要啊。”林暖大喊著,可仍舊阻止不了這一切。


    裴煦應聲倒地,鮮紅色的血一下子從頭上滲了出來。


    “裴煦。”林暖大聲叫到,她的眼淚早已經模糊了視線。


    裴煦在這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反應,他唯一可以聽到的,就是林暖叫他的聲音了。他知道她在擔心自己,可是他卻沒有力氣回應她了。


    徐康博在這時走到了他的身邊,他俯下身來,看著裴煦說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真是可惜了你的才華,再也沒有用武之地了。”


    徐康博說完,就站起了身來,他對著身旁的人說道:“把他們兩個,都給我解決了。”


    他話剛落下,其中一個打手便說了一聲:“是。”然後,他便舉起了手裏的棍子。


    裴煦已無還手之力,如果再向剛才那樣遭受一擊,那必定是凶多吉少。


    林暖拚命的喊道:“不要,不要,我求求你們不要。”她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向著那些人祈求到,但是那些人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你們在做什麽?!”


    第48章


    林暖抬頭看去,隻見陸弈城在這時走了過來,他的目光有些冷,就像是冬日裏的寒雪一般,不帶一絲溫度。


    徐康博有些意外,他的目光在陸弈城出現的那一刻收緊了起來,但很快,他便笑著問道:“弈城,你怎麽來了?”


    陸弈城並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他身後的裴煦和林暖一眼,然後才道:“徐叔叔,還是先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一回事吧?”


    徐康博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陸弈城,原本掛在他臉上的笑容也已經散去,換上的是一副陰鷙冰冷的神情。


    陸弈城笑了笑,看著徐康博道:“徐叔叔要是覺得,沒有跟我解釋的必要的話,那跟警|察解釋也行。”陸弈城說著,便掏出了手機。


    徐康博的目光在這時收緊了起來,他看著陸弈城:“你想要背叛我?”


    “背叛你?”陸弈城笑了笑,他隨後便抬起頭來看著徐康博說道:“談何說起?難道不是你設計我利用我在先嗎?”


    “你都知道了?”徐康博問,其實早在陸弈城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猜到了。


    “徐叔叔希望我知道些什麽呢?”陸弈城問,他雖然還叫徐康博一聲叔叔,可目光卻是極冷的。


    徐康博沒有說話,陸弈城在這時又接著說道:“是知道這二十年來一直資助我的人不是你而是林誌明,還是當初設計陷害我陸家的人就是你徐康博?”


    徐康博一點也不意外陸弈城的話,他摘下眼鏡,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後看著陸道:“你果然都知道了。”


    陸弈城沒有說話,他確實是都知道了。在裴煦告訴他,這二十年來一直資助他的人其實是林誌明時就已經知道了,隻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然而今天,他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在餘永康那裏聽說了二十年前的真相以後,他便去了康達集團,他想要去找徐康博問清楚。可是他的車子剛駛到公司的門口,就看到徐康博一行人上了車。


    他並不知道徐康博要去哪裏,可是他的心裏有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告訴他:徐康博現在要去的地方,和二十年前的真相有關。他遵從了心裏的聲音,在徐康博他們的車子發動了以後就跟了上去。


    然後,他就從徐康博的嘴裏聽到了一切。


    原來他,真的一直在欺騙自己,利用自己。


    陸弈城覺得諷刺極了,他恨林誌明恨了這麽多年,結果卻發現自己恨錯了人;而他一直感謝的人,才是自己真正的仇人。


    徐康博在這時收起了所有的偽裝,他看著陸弈城說道:“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呢?難道你還想去跟警方說,是我指使你做的一切嗎?”


    陸弈城沒有說話,徐康博在這時戴上眼鏡提醒道:“你可別忘了,當初找人在林氏的產品裏添加化學劑的人,是你不是我。”


    陸弈城笑了笑:“徐董事長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看著徐康博問到。


    “寧為玉碎?”徐康博挑了挑眉:“你以為,你有這樣的機會嗎?”徐康博話落,他身後的幾個打手,就走了上來。


    陸弈城毫不畏懼,反而還笑道:“我有沒有機會我不知道,倒是你,應該是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他說著,就將手機屏幕對向了徐康博。


    隻見他的手機屏幕上,正顯示著與110報警電話的通話狀態。


    徐康博的目光收緊了起來,陸弈城卻在這時說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報警了,估計這會兒,警|察也已經到了。”他的話剛落下,大樓外麵就傳來了警笛聲。


    譚遠在這時看著徐康博問道:“怎麽辦?老板。”


    徐康博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陸弈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恨,像是隨時要去找陸弈城拚命一般。


    陸弈城卻一點也不畏懼,畢竟徐康博在他麵前,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並且沒有了任何翻盤的機會,而且等待他的,還會是牢獄之災。


    陸弈城也算是為自己的父親報仇了,至於接下去等待他的會是什麽,陸弈城一點也不在乎。畢竟,在他選擇報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好了寧為玉碎的準備。


    外麵的警笛聲越來越近了,徐康博身後的那些打手全都變得慌亂起來,徐康博在這時說了一句:“我們走。”


    他的話剛落下,他身後的那些打手便四處逃竄了起來,譚遠也在一把推開林暖以後,就跟著徐康比一起向外跑去。


    林暖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了地上,可她還是在第一時間跑到了裴煦的身邊。


    裴煦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他唯一可以聽到的,就是林暖的聲音。


    林暖跪在裴煦的身邊,一遍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裴煦,裴煦你怎麽樣了?”


    裴煦毫無反應,林暖的眼淚在這時溢出了眼眶:“裴煦,裴煦你回答我啊。”


    陸弈城在這時走了過來,他看著林暖,也許是之前的那些事情讓他產生了一點的愧疚,所以他在之後說道:“我去叫救護車。”


    林暖沒有說話,她甚至都沒有抬起頭來看陸弈城一眼。她此刻的眼裏,心裏,隻有裴煦一人,再無其他。


    陸弈城隨後便拿著手機走到了一旁,林暖在這時又看著裴煦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傻?你為什麽不還手?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事情和你再也沒有關係,你為什麽還要為了我做這種傻事?!”


    裴煦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他的意識也在變得模糊起來。可是當他聽到林暖說: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時,他忽然就握住了林暖的手。


    “裴煦。”林暖見他有了反應,也連忙去拉住了他的手。


    裴煦用盡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說道:“我沒有告訴你餘叔叔的身份,是因為不想你傷心,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騙你,我隻是…我隻是,想要用我的方式守護你。”


    裴煦的話斷斷續續的傳來,林暖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她緊握著裴煦的手:“我相信你,裴煦,我相信你。”


    裴煦笑了笑,他隨後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裴煦。”林暖叫著他的名字,“裴煦,你不要嚇我。”林暖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了黑暗中。


    醫院裏,林暖一個人站在手術室外,她的整個身體都在不斷地發著抖。剛剛被徐康博用刀挾持著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害怕過。可是現在,她卻害怕極了。她不知道眼前這扇門打開時,帶給她的會是怎樣的消息?


    也許是進入天堂,也許是墜入地獄。


    林陽和賀言在這時跑了過來,他們兩個在見到林暖以後立馬問道:“暖暖,暖暖你沒事吧?”


    林暖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來看著林陽,她的一雙手也在劇烈的顫抖著。


    林陽連忙握住她的手:“別怕,有哥哥在,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了。”他小心翼翼的安慰到。


    可林暖心中的恐慌並沒有散去,她還在擔心著裴煦,擔心著她在手術室裏的情況。


    裴珊也在這時跑了過來,她看著林暖問:“林暖姐,我哥他怎麽樣了?”


    林暖回答不上來,隻能站在那裏。


    “怎麽會,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呢?”裴珊的一雙眼睛哭的紅紅的,她看著林暖問到。


    林暖沒有說話,她也在心裏問著同樣的問題:是啊,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如果她一直呆在裴煦的家裏,沒有離開,那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如果她足夠相信裴煦的話,如果她沒有因為聽到餘永康和楚餘菲的關係就失控的話,那這一切就都可以避免了。


    裴煦不會有事,不會因為她被打成那個樣子,更不會像現在這樣,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


    都是她的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為什麽,就不能多相信裴煦一點呢?她為什麽,一定要這麽任性呢?


    就在她感到自責的時候的,手術室的門被推了開來,穿著手術服的主治醫生在這時走了出來,林暖連忙走上前去,看著他問道:“怎麽樣了?我朋友他怎麽樣了?”


    主治醫生的神情有些嚴肅,他看著林暖道:“傷者身上有多處骨折,而且他的腦部還遭受過重擊,雖然搶救過來了,可具體什麽時候醒來還不知道。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醒來了。”


    一輩子都不會醒來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林暖很想問醫生,可裴煦在這時被人從手術裏推了出來,林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裴煦的身上。


    隻見他身上的血早已經被擦去了,可他的臉色卻蒼白的像紙一般。


    這不是她記憶中的裴煦,不是!


    林暖拚命的想要否認掉這個事實,可她的眼淚卻再也止不住了。


    第49章


    林暖守在裴煦的病床旁已經三天了,裴煦仍舊沒有醒來。醫生說,他能醒過來的幾率很低。


    林暖不知道醫生說的幾率到底是有多低,但是她想,她和裴煦既然都能夠重新活一次,那裴煦,總應該能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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