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板怎麽還笑得出來?


    解釋自然是緊跟著來了。


    “說實在的,在我得知消息後,我第一時間確實很鬱悶,恨不得立馬找到魏總跟他反悔。


    “但很快我又想開了。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對我來說,我就是一個賣毛料的,為穩妥起見,這些年下來,我一直都是低賣高賣,賺點差價。


    “其實在一開始,我也自己開料子,但懂行的人都知道,賭石這碼事確實是看本事的,本事不到,就會開得你心驚肉跳,一不小心把錢虧進去不說,還把命都給搭進去。


    “所以啊,我在開垮了幾次之後就想通了,像我這種本事不到家的,還不如老老實實賣毛料,安安心心地賺點差價過太平日子。


    “這就是我想得通的原因。


    “道理則很簡單,那就是既然我自己不開,那誰開不是開?開漲了那是魏總的本事,我應該衷心祝福他才對。”


    許老板坦坦蕩蕩地說出了原因。


    還是以笑嘻嘻的口吻。


    緊接著他又說道:“至於我為啥說爽歪歪,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我手裏那些存貨,全都是被同行們挑剩的,幾年下來我就算降價也很難賣得出去。


    “魏總倒好,他一次性打包拿下不說,還沒有壓我的價,讓我那些別人不要的料子沒有虧本不說,還能小賺一筆。


    “懂行的人都知道,原石這東西,賣出去才能變成錢,賣不出去就是破石頭一堆,所以啊,碰上魏總這種既有實力又有魄力的大好人,把我的破石頭都變成錢,我又怎能不爽歪歪?


    “依我說啊,能開漲那是他的本事,那錢就是活該他賺的。”


    許老板最後的解釋來了。


    說完後,滿臉堆笑的他坦然地坐了下來,把話語權交還給了還站在人群中的林琳。


    “許總剛才所說的,其實就是我想說的。”


    林琳也很自然地接過了話茬。


    接著說道:“從表麵上看,魏陽拿下維恩所有的存料,是他占了維恩的大便宜,可事實上,不管是我,還是我父親,以及我二叔等其他股東,對魏陽都是心存感激的。


    “至於為啥,當然是魏陽拿下的,絕大部分都是維恩多年下來賣不出去的存料,他全部打包拿下不說,還沒有刻意壓價,等於是盤貨了維恩的資金不說,還讓維恩的股東們都還能小賺一筆。


    “至於維恩的分拆,不管大家信不信,其實跟魏陽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不管有他沒他,分拆都是遲早的事。


    “至於為啥,大家都是生意人,道理大家應該都懂,那就是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股東齊心,一旦不齊心,開始內鬥,那散夥是遲早的事。


    “所以啊……”


    她又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緊接著她停了停,再次把犀利的目光轉向了還尷尬地站在前麵的張良平說:“張總,作為晚輩,我奉勸你一句:你可以質疑魏陽的年輕,質疑他的經驗不足,但在不了解他的情況下,最好不要懷疑他的人品。”


    在緩緩地說完這一句,她終於也坦然地坐了下來。


    隨著她的坐下,全場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安靜得有些可怕。


    這是必然的,要知道,張良平絕對可以算得上整個坪洲翡翠界的大拿級人物,不管是年齡、資曆、威望、影響力都沒太多同行可比,可現在作為後輩的林琳卻在最後給他來了這麽一句,讓他老臉往哪裏擱?


    “作為晚輩,我奉勸你一句……”


    這樣一句,其實已相當於把張良平的老臉按在地上摩擦。


    太狠了!


    狠得讓還強裝淡定地站在前麵的張良平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


    至於台下的理事們,此時的他們,既感歎於魏陽的人品,也欣賞林琳在關鍵時刻的仗義,與此同時,他們也覺得張良平的攻擊實在是有些下三濫,但卻沒人會在此時有任何表示。


    至於原因,當然是不想得罪張良平。


    還是那句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作為商人,沒有人會像林琳那樣,此時來為魏陽出聲,把張良平往死裏得罪。


    這就尷尬了。


    關鍵時刻,還是負責主持競聘的何利平出聲了,他緩步走到了張良平身邊,以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道:“張總,你還有啥要說的嗎?”


    “沒有了。”


    丟下這麽一句後,張良平黑著個臉走下了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很顯然,此時的他已經明白,他栽了,栽在了林琳手裏,這次競選估計十有八九是輸定了。


    “接下來有請魏總發表他的競聘演說。”


    台上的何利平又出聲了。


    接力棒被交到了魏陽手裏。


    隻不過此時的魏陽還稍稍有些懵。


    不用說,對於此時的魏陽來說,剛才所發生的一幕絕對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他沒想到,在自己麵臨張良平的下三濫攻擊之時,林琳竟然會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以不惜把張良平往死裏得罪的狀態來替他伸張正義。


    這讓他怎麽想?


    此時的他隻能感慨:林琳從來就沒讓他失望過,這樣的朋友值得他珍惜一輩子。


    他也忍不住暗暗感慨:這樣的林琳隻能做朋友,而不能做戀人,絕對算是他今生最大的遺憾。


    因此,此時的他心情極為複雜。


    但現在也不是他多想的時候,就著何利平的話,他鎮定地走向了台,開始了他的即興競聘演說:“尊敬的領導、理事們,下午好……”


    說起來,這算得上是他人生中頭一回發表競聘演說,而且還是在有突發狀況,原有的準備完全被打亂了的情況下,但這並不會太過於影響他的即興發揮。


    他很清楚,在有了林琳的仗義出頭之後,此時的他已經不需要再過多地往自己臉上貼金,於是在按照標準的競聘演說格式稍稍客套了一下之後……


    “接下來,假如我能獲得大家的青睞和信任,有幸擔任珠寶協會副會長一職……”


    他快速將演說轉向了施政綱領部分。


    不得不說,他的競聘演說絕對夠簡練,在自我介紹部分,張良平足足說了三分鍾,他卻連半分鍾不到,僅用極為簡單的幾句話就一帶而過,聽起來根本就不像來跟張良平競爭的。


    但有了林琳的洗白之後,他這種謙遜的自我介紹反而博得了大家的好感,大家也順著他的話題,關心起他的施政綱領來。


    大家都很好奇,年輕的他上位之後,又會給整個坪洲翡翠界帶來怎麽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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