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料子真能切出大片的高冰多彩水路?


    正在看料子的眾人忍不住懷疑道。


    尤其是林大恩。


    論對料子的了解,在這麽多人裏,除了魏陽以外,應該就數既賣了幾十年料子,也是小礦主的林大恩最厲害,可是他看了好一陣子,也不敢像魏陽那麽篤定,這塊料子就一定能切出大片的高冰多彩玉肉來。


    這又是為啥?


    當然是跟緬甸那邊絕大部分礦主的切料習慣有關。


    通常來說,越是小礦主,因為料子來得很不容易,因此對料子就會越珍惜,一旦挖到稍微過得去的料子,就必定用到一道程序,那就是洗料子。


    緬甸的所謂洗料子,可不是把料子皮殼上附著的泥沙、礦渣洗去那麽簡單,而是用鐵刷子把料子的表現徹底洗出來,有必要的話,還會用上小鐵錘、檸檬等輔助工具,把料子的皮殼都弄掉一部分,洗出人工脫沙表現。


    而越是大礦主,因為挖到的料子實在是太多太多,料子根本就洗不過來,因此,能使用機器把料子表麵的泥沙洗掉就相當不錯了,至於料子表皮上黏得很緊的臘殼、礦渣等,根本就不會去動它。


    能切的料子,就直接來一刀。


    沒必要切的料子,就打包賣。


    這就導致了,就算是再有經驗的老行家,想通過料子的皮殼表現,非常準確地判斷料子內部的情況,基本上是不可能。


    除非是那些非常厲害的相玉高手。


    而這塊料子,就是一塊典型的出自大礦主之手的大料子。


    因為料子的品質夠高,因此從皮殼上來觀察,表現肯定是相對較為明顯的,但因為料子的沙粒足夠細,而且料子的皮殼上還附著有沒完全脫落的臘殼、礦渣等,這就導致了,就算對料子的判斷已相當老到的林大恩,也不敢像魏陽那樣篤定,這塊料子一定就能切出高冰多彩玉肉來。


    他的相玉本事真的高到這種程度了嗎?


    在他看來,能達到這種境界的相玉師,他至今為止都隻碰到了一個,那就是他曾經的師父嚴青。


    而現在,一旦魏陽的預判一會得以驗證,這就意味著,年紀輕輕的魏陽,竟然在相玉水平上已直追當年的嚴青。


    真有這種可能?


    一想起這個,林大恩心裏有百般不是滋味。


    說起來,他這次來坪洲,在心理上確實是受盡了折磨。


    先是料子這一塊,他原本是想著向魏陽示個好,給幾塊料子給他玩,誰知魏陽竟然是一爆再爆,結果弄得他連這單生意都差點大虧,也好在這次公盤的料子價格上又稍稍漲了一點,才讓他虧得不算太多。


    然後又是公司這一塊。


    他原本想著,跟魏陽示個好,把魏陽留在維恩,就能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收入,誰知,人是留住了,結果卻弄得林威龍這個公司總裁差不多成為了擺設,搞得他也進退兩難。


    再有就是在業界的影響力這一塊。


    當他剛來坪洲時,魏陽還隻是維恩的一個普通員工,雖然在維恩內部小有名氣,但在業界基本上還無人知曉。


    可現在呢?


    現在除了坪洲本地的玉商把他當財神爺以外,連歐陽女士、李春生這樣的業界權威都成為了他的座上賓,甚至在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捧他。


    至於財富方麵就更是不必說了。


    在他來坪洲之前,魏陽雖然已經賺了點小錢,但跟他相比,還是不值一提,可是在他來坪洲之後的這短短一陣時間內,魏陽積攢了多少連他都羨慕的財富?


    反正他現在已經算不清了,隻知道至少是二三十個億起步。


    最後就是相玉水平這一塊。


    他原本以為,魏陽的相玉水平雖然也還算過得去,但還不至於到變態的程度,可後來他卻發現,原來是魏陽那家夥在前麵有所隱瞞,實際上,年紀輕輕的他水平已直追當年的嚴青。


    綜合這些,就確實讓他很是難受了。


    一方麵,他又想跟魏陽交好,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把他二兒子從緬甸那邊送過來,給魏陽來當徒弟,好把他那高明的相玉水平學到手。


    另一方麵,他又覺得,再讓魏陽繼續留在維恩已經不合適了,想讓他走人,但這樣勢必又會因此跟魏陽生隙。


    這還真是讓他難以抉擇。


    唉,還是先看這兩塊料子開了再說吧!


    暗暗一聲歎息之後,他站了起來,等待剛把角磨機拿過來的蘇廠長來給這塊料子扒皮,以驗證魏陽的預判是否正確。


    揭曉結果的時刻確實也要來了。


    等電和水都準備好後,手拿角磨機的蘇廠長先請示起了魏陽:“魏總,先動哪裏?”


    也別怪他謹慎,畢竟這是有可能價值很多個億的極品多彩料子,他生怕扒得不好,讓魏陽蒙受損失。


    魏陽卻很隨意地說道:“畫了線的地方你隨便蹭吧,先蹭幾個小口出來看看。”


    聽魏陽這麽一說,蘇廠長這才把心放了下來,手拿角磨機蹲到了地上,細細看了一下之後,打開了角磨機,就著冷卻水,小心翼翼地在料子的一處皮殼上蹭了起來。


    而原本讓開了位置的眾多大佬級圍觀群眾,也又一次湊了過來,想要看料子皮殼被蹭開後的表現。


    相比開窗機來扒皮,用角磨機磨皮自然要快上了很多,因此就算蘇廠長再小心,在連番蹭了幾下,把料子一小處位置的皮殼和明顯的白霧層蹭開之後,黝黑黝黑的玉肉便露了出來。


    “哇,黑了,黑了,這麽黑,種水絕對到了高冰!”


    性格上最為活躍的光頭文直接驚叫了出來。


    是的,料子被蹭開的位置,確實黑得非常明顯,以行家的陽光來看,種水至少到了高冰。


    魏陽的預判又一次被精準地證明了。


    要知道,光是從切麵來看,種水達到了高冰的地方僅僅隻有小小的一塊,而現在皮殼被蹭開的位置,從魏陽劃線的情況來看,明顯是跟切麵上的那點高冰表現相連的。


    這也就意味著,這塊料子確實又像魏陽所預判的那樣,極有可能切出大片大片的高冰多彩玉肉來。


    確實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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