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料子估價的事委托給陳三江和李春生之後,魏陽又走向了下一塊料子,準備繼續他的公盤學習之旅。


    時間也確實是夠緊迫。


    大的公盤,之所以開盤時間長達六七天,像坪洲公盤,就是固定的預展三天,投標三天,原因就在於上公盤的料子實在是太多太多,一個人想在六天之內把上萬塊料子全部看完,就算是走馬觀花,也是有難度的。


    更何況魏陽還是抱著學習的目的而來,並且,昨天他還因為接待歐陽女士、李春生等人還耽擱了一天?


    因此,他確實得抓緊。


    隻不過他卻發現,不管他走到哪,身後總是跟著一票人,而他一旦在某塊料子前蹲下來,稍稍多花一點時間來研究,這些人就會湊過來,想跟他搭話,等他一起身,那塊料子就會被眾多人圍著一起去研究,想看它是不是藏著啥玄機。


    說實在的,這樣弄得他很煩。


    可煩又怎樣呢?


    難不成他還能跟這些人翻臉不成?


    現在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並不是孤軍奮戰,標料子的事,用不著他親自出手,手鐲料有郭岱君替他負責,牌子掛件擺件料有兩位大師去標,他自己需要做的,也確實隻是學習。


    要不要坑這幫家夥一把?


    被煩多了之後,他心底又忍不住冒出這樣一念頭。


    他覺得可以有。


    在他看來,這幫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想虎口奪食的家夥,其實跟螞蟥無異,假如不給他們一點教訓的話,隻會越來越過分。


    那就坑吧。


    坑到一個算一個!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把主要精力放到了那些有一定品質,下刀位置選擇極佳,但按切麵表現打價一定會垮的料子上去研究。


    說起來,這樣的料子還真是很能坑人。


    就好比說魏陽之前切過的那塊癬化色料子,在把帶色的部分切除之後,切麵上還留有一團一團的色,能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可若是真把它給買下來,再繼續切下去的話,估計連內褲都會垮得不剩。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幹脆把研究的主要方向放在了這類料子上。


    從學習的角度來說,這麽做其實也是大有收獲的,而且,這也並不影響他盡快把公盤上能引起他興趣的料子盡可能看個遍。


    為啥這麽說?


    當然是因為知識的儲備。


    這就跟考試一樣,假如你的知識儲備足夠,並且解題技能嫻熟,那別人要花兩個小時才能勉強答完,並且還未必能答對的卷子,你隻需半個小時就能完成。


    相玉也是這麽個道理。


    於是,他開始加快了看料的速度跟接著,對於那些沒太多懸念,對他也沒太大吸引力的料子,他基本上是掃一眼就過,而那些繼續切必垮的料子,他反而蹲下來多研究幾分鍾。


    這麽做果然是有效的。


    他這一加速,慢慢地,那些原本想跟著他看料子的人,就逐漸跟不上他的速度了,因為他們發現,假如他們不多花一點時間去研究魏陽感興趣的料子,他們根本就弄不明白,魏陽為啥會對某塊料子感興趣。


    或者說,就算他們花時間去研究,也還是弄不明白,魏陽為啥會對某塊料子感興趣。


    於是,被魏陽反複折騰了一番之後,大部分人都放棄了繼續跟隨魏陽的想法。


    這倒是讓魏陽稍稍鬆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被人尾隨還真不是一件好事,盡管他並非抱著撿漏的心思而來,可一旦真在公盤上發現了大漏,那他肯定還是會出手的。


    而真正的大漏,往往也伴隨著極大的風險,換做是別的同行,對於這樣的料子,至少會研究上半天,才能下定決心出手,甚至於說,研究上三天三夜也不為過。


    畢竟這樣的料子,至少是七位數起步,八位數也極為正常,誰都不敢等閑視之。


    而到了他這裏,就算是他的相玉知識已足夠紮實,那也不是瞄幾眼就能看個明白的,往少裏說,至少也得研究上個十來分鍾,才算穩妥。


    在這種情況下,假如他每看中一塊料子,都被太多人盯著,那還讓他怎麽撿漏?


    還有,別看他把標手鐲料的事交給了郭岱君,擺件料也有陳三江跟李春生幫他出手,可他們看中的料子,最終也還是得由他來把關的。


    那假如他被太多人盯著的話,那他還能從公盤標到料子嗎?


    總算可以安心看料子了!


    當跟隨他的人群逐漸被他拋離之後,他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準備恢複他自己的節奏,來看他感興趣的料子。


    但很快,他卻通過餘光發現,在他的不遠處,卻始終跟隨著一位穿著黑t恤的年輕小夥。


    這小夥也不看料子,隻是不遠不近地跟著他,一旦他在某塊料子前停留的時間稍長,這小夥就會拿出手機,把那塊料子給偷偷拍下來。


    我去!


    還真有人尾隨啊!


    這豈止是尾隨,是專門拍人盯梢好吧!


    誰啊?


    魏陽立即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假如是,之前的他被眾多同行跟隨,還隻是惱怒的話,那現在的他,怒火已經上升到了憤怒的程度。


    在他看來,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得有底線的,就算是利益之爭,也應該爭得光明正大,而不是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除非兩人有仇。


    而現在,他卻發現,在坪洲向來就不曾跟人結怨的自己,來一次公盤,竟然還真被人派專人盯梢了,這讓他如何忍受得了?


    這是在逼我出狠招啊!


    盡管在此之前,他因為被眾多同行跟隨,從而心生了坑他們一把的心思,但在具體的行動上,他還是比較善良的,至少他沒有故意去演,去不擇手段來挖坑。


    可現在,他真的忍不了啦。


    決定好好地演一把,來挖個大坑,把專門派人盯梢他的那位幕後事主給坑進來。


    這是必須的!


    隻不過在挖坑之前,是不是得先將幕後黑手給找出來?


    他憤怒歸憤怒,但並沒有喪失理智,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他還是不動聲色地看著料子,假裝盯梢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直到今天的公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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