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卿尊者隨意地擺了擺手:“嗨, 叨擾到我倒是沒事, 得虧沒叨擾到師尊他老人家, 不然這個……誰來著, 甭管是誰, 反正司鄴宗的小崽子,恐怕就沒那個機會在水裏這麽活蹦亂跳地撲騰了,若是師尊出手, 那必然是直接弄死, 丟得遠遠的喂凶獸, 誰都不知道他來過, 不過也不是我說你,怎麽我這才將門主的位置丟給你多久, 就鬧出這種事情來,拂雪門是隨便什麽人都進的來的地方麽?”洛雙丞乖乖認錯:“是徒兒疏漏了,其實, 在辦慶典之前,我也想過,那些不聽話隨便亂走的,要不就幹脆讓人觸陣法受傷而死算了,不然總也不拿我們拂雪門當回事,我們自稱小宗門,還真當誰當可以猜我們一腳了。”尚卿尊者似笑非笑看著洛雙丞:“最終還是心軟,讓人將人救了下來?”洛雙丞沉默了一會兒:“……是。”尚卿尊者頗有些寵溺地歎息了一聲:“你啊!”說罷,便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隻衝雲叢招了招手:“我徒孫呢?來讓我瞅瞅!”雲叢眨了眨眼,一溜煙竄到了尚卿尊者麵前:“師祖!”雲叢長得好看,就算修真界多是沒人,雲叢也能脫穎而出,更何況他如今還裝乖,尚卿尊者沒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哎!”關於有人闖入的話題,師徒倆便談到了這裏,之後便是這個師門其樂融融的場景。然而,圍觀了整個過程的其他人,背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聽洛門主的意思,原先他是有過,將那些不聽話闖入拂雪門其他島上的人,直接丟在原地等死的念頭的。逍遙劍宗的宗主此時也站在人群之中,比起其他人,他對尚卿尊者更了解一些。時間是最無情的利器,不過區區數百年,這整個修真界隻有寥寥幾人,還記得拂雪門上一任門主尚卿尊者,若是真的算起來的話,尚卿尊者跟現在的逍遙劍宗宗主應該是同一代人,至少曾經他們一個是一宗宗主,一個是一門門主,不過是尚卿尊者退位地更早一些罷了。尚卿尊者還在位的時候,曾經因為婪履血魔的事情,在逍遙劍宗布下過陣法,之後沒過幾年,尚卿尊者便直接退位了,將門主之位讓給了他的徒弟,也就是現在的拂雪門門主,洛雙丞。大約是再見到數百年不見的故人,劍宗宗主心裏還蠻感慨的。尚卿尊者這人,雖然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但事實上,脾氣也大得很,一旦有什麽不順著他的意的,雖然他表麵上不說什麽,但總想著找機會找回場子。偏生,大多都能成。他就是有這個實力。逍遙劍宗看著還在海中撲騰著被章魚追的岩登尊者,挑了挑眉,暗自嘟囔了一聲:“不管是司鄴宗,還是屠蘭刀宗,如今都是被追捧地太過了,雖說都說是修真界前三的宗門,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知道這修真界之中,有沒有扮豬吃老虎的呢?”雁撫尊者站在自家宗主身邊,自然是聽到了,聞言便換了一個姿勢觀摩司鄴宗少宗主在水中撲騰的“英姿”,隨口答道:“拂雪門畢竟還是小,就這麽點地兒,這群島裏還有一小半如今還是空著的,人也少,或許藏起來的修為高深的不少,但是想要威脅到修真界前三的地位,還是不得行的吧?”劍宗宗主“嗬嗬”一聲:“你吸一口拂雪門的靈氣,把這話再說一遍?”雁撫尊者:……對不起,說不出來。她可饞拂雪門的靈氣了:“宗主,我們就不能讓拂雪門門主出手,給咱們劍宗也布這麽一個陣法嗎?”劍宗宗主冷漠臉:“這事兒,要怪就怪屠蘭刀宗去吧,據說當年若是屠蘭刀宗鬧事,伽寥尊者應該是會給幫忙布置陣法的,隻要給出足夠的報酬,就是可能會不比拂雪門渾然天成,畢竟我們劍宗地大,但是呢,屠蘭刀宗搞出了那檔子事,你也聽說過,後來伽寥尊者就將給屠蘭刀宗已經布置了一半的陣法拆了,之後誰也不給布置了,所以現在這般的陣法,就隻有拂雪門一家。”“唉,伽寥尊者是什麽水平,當時他已經是渡劫期的修為,距離飛升就隻有一步之遙,洛雙丞是什麽修為,我不是說洛雙丞不好,但是他真的辦不到這個水準,就算他吃透了伽寥尊者留下來的陣法,想要複原出來也辦不成,修為不到家,更何況慶典之上你也聽到了,他自己都說了,對於他老祖宗布置的這三百多層陣法,他也還沒勘破呢!”劍宗宗主說到這裏,停頓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是要弄成這樣的陣法,起碼得等到尚卿尊者修煉到渡劫期,不然……”“數千年前剛剛建立起來的拂雪門,或許是名副其實的小宗門,現在你看看感受一下這靈氣,再看看拂雪門往外賣的靈植,你還敢說拂雪門是小宗門嗎?也就他們自己敢這麽說,沒見屠蘭刀宗跟司鄴宗被這小宗門爭對地多慘。”雁撫尊者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屠蘭刀宗罪孽深重啊,我能找個機會把浮冥打一頓嗎?”“啊,哦,可以啊,當年我剛聽說這事兒的時候,就把浮冥他師尊給打了一頓。”劍宗宗主並不將這當回事,“要不回頭還是讓思延去打吧,作為逍遙劍宗少宗主,下一任宗主,這點惹事的水準,還是要有的。”雁撫尊者:……“……行吧!”在逍遙劍宗旁邊被迫聽了個全的其他人:……不留神聽了個大消息,要怎麽辦才能不被屠蘭刀宗滅口!而另一邊,岩登尊者還在水裏瞎撲騰,口中罵罵咧咧。他作為司鄴宗的天之驕子,如今更是拿到了司鄴宗少宗主的位置,沒成想到了拂雪門竟頻頻受阻,這著實讓他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就連平日裏的風度都維持不住,口中各種汙穢的話語不斷出口。在場的都是修真者,自然都聽得齊全,不覺皺起了眉。說到底,本身便是他們自己想要對拂雪門做些對他們不利的事情,其他宗門也有不少人如今身受重傷,但又能怎麽樣呢?但也能如何呢,正如洛門主身邊的侍女所說,拂雪門其實一早便告誡過他們,拂雪門機關重重,別隨便亂走。對於身受重傷的人,他們難道不難受麽?但既然已經做了,就別再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將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那未免太難看了。跟那些身受重傷的人比起來,岩登尊者還算是運氣好的,他不過是被章魚追著遊泳罷了,他本身也會水,並沒有受到什麽實質的傷害,縱然有,也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但如今這汙言穢語不斷,著實太難看了。岩登尊者已經罵到了雲叢身上了。雲叢是洛雙丞的徒弟,雖然後來都知道了,雲叢其實是五相靈根,而不是他們所以為的廢五靈根,但是在此之前,修真界對於雲叢的評價從來不好聽,說得最多的,便是雲叢可能是洛雙丞養著的童養媳。這對修真界其他人來說,隻是一種如今已經被推翻的,但是在當時是比較合理的推測,但是風忱最聽不得的,就是關於這類的推測。更何況,在岩登尊者口中,這已然不僅僅是一種推測,他簡直在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雲叢。風忱頓時冷下了臉色,從堤壩上一躍,幾個跳躍之後,他便站到了大章魚腦袋上。他也沒說話,隻是臉色既不好看地盯著岩登尊者好一會兒,不多時,他手上便多了一把刀,在太陽光下,泛著凜冽的銀光。那刀一出,別說是其他人了,就是劍宗宗主都感到了一股威壓。尚卿尊者原先還懶懶散散不太在意的模樣,在那刀出現之後頓時站直了,他微微眯起眼:“那小孩兒,就是刀靈?”洛雙丞點了點頭:“啊,對,那就是刀靈,風忱。”尚卿尊者雙手攏在袖子裏,“嘶”了一聲:“風忱,這個名字我好似聽說過,記不太清了,那這刀靈應該挺有名的,是把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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