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是前情提示。我還沒有說到重點呢!”墨成揚好脾氣地解釋道。


    “所有人都以為那把劍隨著祖師爺一起隕落,可其實不然,那把劍的劍鞘曾被祖師爺托付給一友人守護。”


    “劍鞘與劍本就為一體,祖師爺曾說劍鞘中可能留著那把劍的殘魂,也可能會生出新魂,不過這些可能都是十分渺茫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什麽都沒有,等來等去,不過都是一場空。”


    神荼愣了一下,原來,孟小魚竟然是劍宗祖師爺曾經的配劍嗎?


    不對,孟小魚隻是誕生於劍鞘之中,時光流轉,早已分不清誰是誰。


    “我的本體是祖師爺曾經的配劍嗎?”孟小魚的話,像是在問別人,也像是在自問自答。


    “怪不得你在宗門入口那裏,能夠看到祖師爺請你吃東西的幻境。原來,竟然有這樣一層關係在。”師遠山捏了捏孟小魚的腮幫子,肉呼呼,軟乎乎。


    孟小魚掙脫開來,不解地問道:“那劍呢?”


    墨成揚搖了搖頭,“劍已碎,靈亦滅,所以這世間再並無那把劍。祖師爺曾留下遺訓,若是有幸遇到你,必要讓你活得恣意,不可再讓你背負任何負擔。”


    “我現在活得就很恣意啊,並沒有任何負擔。那師叔,你知道那把劍鞘如今在哪裏嗎?”


    墨成揚搖了搖頭,不太確定地道:“關於這點,宗門內並無記錄。至少這座山上,是沒有的。”


    關於劍鞘在哪裏,他不是沒有猜想,否則也不會讓師遠山每日去凡仙交界處,擺攤掙錢。


    神荼看著孟小魚皺巴巴的包子臉,垂目道:“我知道在哪裏。你可還記得當時你所在的登仙門?登仙門內,我曾見過一物,如今想來,它的的尺寸與大小,若說是劍鞘,應該無人質疑。”


    見到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神荼又詳細解釋了一下,她當時進入登仙門的所見所得。


    墨成揚若有所思道:“那如今劍鞘已然湮滅,劍身早已不在世間。如今的情形,倒真是脫離於五行之外,遨遊於天地之間,算得上是無拘無束。”


    神荼聽到這話,有些憂慮道:“那,小魚若是想要修煉,該遵循什麽呢?”


    “呃……”師遠山和墨成揚都沒有接話。


    這種情況之前也從沒有發生過,大家也都沒有遇到過,自然也就不知道該怎麽樣指導孟小魚修煉了。


    “師叔,我有一個想法。我想去藏書閣一趟,倘若能夠查到類似的情況,或許能做個參考。”神荼主動提議道。


    她要借此機會進藏書閣一觀,很多東西既然發生過,總該有所記載才對。


    “也好,我跟藏書閣的長老打聲招呼,允你在藏書閣自由查閱。”墨成揚答應道,作為一宗掌門,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翻閱典籍。


    此事事關祖師爺的遺訓,能夠有人願意主動代勞,他也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師遠山蹲在地上,看著大殿之上的畫像發呆。


    “師傅,師傅!”神荼喊了好幾遍,師遠山才回過神來。


    一旁的孟小魚立刻湊上去,拽著師遠山的胡子,淘氣地道:“師傅,你想什麽呢?師姐都喊你大半天了。”


    “哎呀,師傅錯了。我剛剛是在想,你若跟祖師爺是一道的,那豈不是算是我的長輩?那我如今當了你的師傅,豈不是占了大便宜?”師遠山忍不住感慨起來,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神荼一聽,順著話繼續道:“何止是師傅你占了便宜,門口那麽多已經入門的弟子,哪一個沒占便宜?小魚入門最晚,他可是所有人的小師弟。”


    孟小魚本不介意,可聽神荼這麽一講,他才琢磨過來味兒,有些不滿道:“師姐和師傅就算了,剛剛看到的那麽多人都是我的師兄?那我豈不是宗門裏輩分最低的一個了?”


    墨成揚一聽,趕緊走上前,蹲下來問道:“那你想怎麽樣?隻要你不把劍宗拆了,怎麽樣都可以。”


    “嘿嘿,師叔,我有一個想法。”


    聽完孟小魚的話,墨成揚的臉色變了好幾輪,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其實,這件事影響也還好,他也是為了祖師爺的遺訓,他這樣安撫自己道。


    隨即,劍宗所有弟子便得到了掌門發出的訊息。


    “大長老今日收徒孟羽、孟小魚,尊祖師爺遺訓,孟羽為劍宗宗門大師姐,孟小魚為劍宗宗門小師兄。”


    隻是由於師遠山日常不靠譜的形象,門內的弟子都將這件事認為是大長老所做。


    “大長老想必又喝多了,不然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掌門對大長老,著實是太過於偏愛了。”


    “不過,大長老可是掌門唯一的師兄了,隻要是不影響劍宗的要求,一般也都會順著他的。”


    “不過想到以後我們要叫那個五六歲的奶娃娃師兄,我還是有些叫不出口。”


    “別說你了,我也叫不出口,才剛剛拜師第一天,我看他的樣子,估計劍都拿不穩。若是想要服眾,當我們的師兄,那他現在就得天天開始練劍了。”


    弟子們議論紛紛,雖然覺得無傷大雅。但是對“叫一個小娃娃師兄”,“天降一位大師姐”,還是有些不大能接受。


    眾人心中的意見,殿內的幾人無一知曉。


    師遠山從神荼手中拿到了一個酒方,一溜煙的便跑去找人釀酒了。


    墨成揚忙活了一天,立刻趕回去處理宗門的事情。


    這次和青雲宗一鬧,他還得去觀望一下事情的發展。


    神荼則提著孟小魚去了劍宗的藏書閣,很多事情既然大家都不願意講,那她便自己去尋找真相。


    每個人都在忙著,忙的事卻各不相同。


    青雲宗裏也是如此。


    青雲宗,淩雲峰上。


    謝雲霄坐在青檀木凳上,雙手扶額。


    向來神情自若的雲霄真人,此刻隻留下一臉的疲憊與失神。


    事情是怎樣一步步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呢?


    這幾天裏,他明明親身經曆了這些事,卻又覺得這些事情太過於巧合與虛幻,讓他根本無法相信。


    誰來給他一個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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