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爺子立刻站起身,結果起得太猛,頭有些暈眩,一旁站著的管家立刻走上前,伸手扶住了柳家老爺子。


    柳老爺子立刻道:“走,我們這就去會會喬大人!”


    “對了,讓蘭亭看好大小姐,這個時候我可不希望她出來搗亂。”


    “是。”管家立刻答應,指著旁邊的一個小廝就讓他去傳話。


    隨著柳老爺子到了大門外,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身官袍的喬之言。


    喬之言的青色官袍,十分顯眼,聽到了門內的動靜之後,他轉過身來,胸前圖案中的紫鴛鴦若隱若現。


    他上前兩步,十分客氣地道:“柳老爺,聽聞府中失竊一事,本官是倍感憂慮,這不,一大早,便帶了一隊官兵前來查案。”


    “不敢當,不敢當。沒有想到,居然勞煩喬大人親自過來。”柳老爺一邊擺手,一邊客氣道。


    而一旁的管家跟著一群小廝,早已經跪下磕頭。


    再加上柳老爺子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落在喬之言的眼中,他隻覺得十分熨貼。


    他趾高氣昂地道:“柳老爺,失竊一事,你還是抓緊帶我去看看吧!萬一過去了太久,隻怕那小賊都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到時候,隻怕就是我,也得多費些功夫了。”


    喬之言的自尊心在這一刻,瞬間被彌補,他能拿下這個職位,確實是托了柳家的福,但是最重要的不還是他本人嗎?


    若非是他自己兢兢業業,如何能在這個職位上待得穩穩當當?!


    若非是他庇佑了柳府,柳府能有如今這家大業大的樣子?!


    更何況,如今柳府不也求到了他的頭上?!這般一想,他更覺得無比自負。


    柳老爺子垂下眼眸,眼神裏透出一絲不屑,若非是他們柳家幫襯,麵前的這個喬之言,這一輩子永遠都是個窮秀才,又怎麽能夠在他的麵前擺譜!


    但是,念及喬墨雨的存在,他又想到做生意還是要在官場上有人幫襯才更好,隻得暫時先低下頭。


    他伸出腳,踢了踢還跪在地上的管家,吩咐道:“還不趕緊起來,給喬大人帶路!”


    管家立刻爬了起來,帶領著眾人前去庫房。


    到了庫房門口之後,管家拿出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嘴裏還反複地重複道:“大人,這庫房的鑰匙都是我貼身保管。也不知那小賊到底是用了何種方法,竟然悄無聲息地偷走了庫房的東西。”


    喬之言並沒有把這話聽在心裏,反正不管是什麽樣的人偷東西,他都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將人抓回來。


    他帶著幾人,在庫房之中來來回回,翻找了好多遍。


    有用的證據,雖然沒有找到,可是他的心裏卻溢出了濃濃的不滿。


    看著庫房裏僅剩的一個大件裝飾,再想著柳府送給他的東西,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而柳府送給他的女兒喬墨雨的東西,跟這庫房裏的東西比起來,也是難以相提並論。


    這庫房麵積之大,想來之前滿滿當當的時候,柳府當真是有些積蓄,可是,卻如此小氣。


    若非是此次,遭遇了偷盜一事,隻怕還會藏著掖著,還要裝窮呢。


    這一刻,喬之言甚至有些慶幸。


    這一整個庫房的寶貝,柳府既然不願拿來孝敬他,與其留在柳府,還不如讓它們丟了呢。


    “喬大人,老奴有事稟告。”


    管家看著喬之言有些發愣的眼神,便在柳老爺子的指示下,主動開口。


    喬之言這才回了神,詢問管家道:“你都知道些什麽?趕緊說出來!”


    管家從袖子裏扒了半天,拿出一塊碎布,怒氣衝衝地指著那塊布道:“喬大人,前兩日老奴還查驗過庫房裏邊的東西,都跟單子裏一模一樣,沒有一件缺的。那個時候,庫房裏絕對沒有這破布。”


    喬之言接過,認真地看了一下,又遞給了旁邊的一位灰袍小吏。


    灰袍小吏雙手接過那塊布,先是用手指細細地摩梭,隨後又拿著它到了院子裏,仔細查看,仔細地揣摩了許久,他才回到喬之言身邊。


    他小心解釋地開口解釋:“大人,小人覺得這塊布料必然是那賊人身上的,而且這材質特殊,想來十分稀有。”


    一旁的管家眼神望了望柳家老爺子,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後,他立刻站了出來,“喬大人明鑒,昨日柳老爺已經差使我們去查了此事。買了同樣一匹布,而又穿著這件衣服的人,我們已經抓到了。”


    喬之言一愣,隻感覺自己仿佛是被戲耍了一般,十分的地不悅。


    “人既然已經抓到了,他們還讓我帶人來庫房做什麽?”


    “難不成,是為了羞辱我?果然不愧是些商賈之家,就會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在管家的指引下,他來到了柴房,看到一個黑衣人趴在地上。


    原本身上還有血漬的蕭曄,此刻血液早已幹涸,滲透在他的衣服上的血漬,已經發黑。


    恰好被黑色的衣服所遮擋,倒是讓人感覺到這幅畫麵也沒有那麽凶狠。


    他的目光盯著蕭曄的衣服,身後的灰袍小廝見此情形,立刻走上前去,在蕭曄的衣服上摸來摸去。


    最後,他便退了回去,俯身道:“啟稟大人,是一模一樣的衣料。”


    喬之言看著趴在地上的人,走上前去踢了他一腳,冠冕堂皇地怒斥道:“本官治理的地方,絕不允許有你這樣的人存在。你若是願意將東西藏匿地說出來,或許我還能讓你少坐幾年牢。”


    蕭曄懵懵懂懂地睜開了眼,整個思緒仿佛還停留在夜間,眼神之中透露出迷茫。


    “我又沒有偷東西,哪裏知道東西被藏在哪裏?你們在這裏詢問我,隻不過是白費時間,一點用都沒有,隻會讓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


    “用刑!”喬之言直接開口,也根本不打算再跟蕭曄多說。


    官府裏的某些手段,經曆了代代的傳承,動起手來更殘忍。


    蕭曄本身還想多忍一忍,可是昨日他便受了傷,再加上今日,實在是有些許吃不消,隻得連連求饒。


    “大人,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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