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貧！我兒子呢？”上官虹也絲毫沒有作為兄長的風度，指了指屏幕給真兒看曹餘那一臉欠罵的樣子。“在身邊呢，還丟了不成？”曹餘鄙視的罵了句把還在一旁心虛的文曦攬了過來。“快讓你上官爹看一眼吧，這老兒奴！”“爸，我媽呢？”文曦接過手機問到。家裏的所有長輩，媽媽是對自己最溫柔的了，犯了錯別說打，連罵都舍不得，所以文曦看見老爸的臉在自己麵前放大後第一感覺就是小心髒一抖，下意識的問出了所有孩子對父親最常說的話。“曦兒，媽媽在呢！”真兒整理著衣服也出現在屏幕裏。“回那邊的家還住得慣嗎？要聽你曹爸爸的話知道嗎？。。。晚上不許踹被子，熱也要把小肚子蓋上知不知道？早上一定要記得吃飯。。。”這次視頻要比文曦預想的好太多，本以為會遭到爸爸嚴厲的拷問，沒想到卻在媽媽溫柔的嘮叨中度過了。“爸，沒什麽事的話小曦回房間了。”放下手機，文曦忙站起身說道。“嗯，洗個澡就早些睡吧！”曹餘一臉的笑意打量了下文曦。“這衣服是哪年的？怎麽有些小了？”“前年的，一直在車裏了。夜裏風大，小曦怕著涼讓爸擔心就胡亂穿上了。”文曦揪著衣角心虛的解釋著。“爸給你買了好多新的，都在櫃子裏。明天把這件丟掉，我流光會少主還穿兩年前的衣服像什麽樣子？”曹餘握著文曦的手臂柔聲說道。“知道了，爸。”文曦說完就向自己房間走去，脫離了曹餘的視線更是緊走幾步。關上房門，脫去那件舊了的外套，手肘上的血跡在亮白的皮膚上顯得猶為刺眼。第八節 “撕?”衣服脫離身體的那一刻，文曦疼的吸了口氣。兩個手肘、膝蓋都破了流血不說，小臂上還有隱約可見的沙石和玻璃茬鑲在肉裏。幸好車裏有件兩年前的防曬服，否則是怎麽都隱瞞不住的。照照鏡子，後背也被汽車爆炸的熱氣灼傷了。一大片紅，碰一下都疼的要命。文曦懊悔的撇撇嘴，就滿屋子找能消毒止血的藥了。抽屜、床頭櫃、衛生間……以前自己房間裏是有些應急藥品的，酒精和碘酒更是隨手就能拿到，現在文曦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沒能找到醫藥箱。無奈隻能在衛生間裏拿些衛生紙和一次性洗臉巾簡單的擦一下，拿起手機坐在床頭開始糾結。“給黎哥打個電話吧，這天這麽熱，傷口不處理感染就麻煩了。……不行，黎哥早就‘背叛’我了，讓他知道，一頓數落不說，一定會向老爸和哥哥通風報信，到時候還不得被扒皮啊。……上官文曦，你也太可憐了，堂堂少主身邊竟然連個心腹都沒有，早知道帶黎明回來了。還有沒事兒讓黎哥認什麽義父啊，以前雖然叫他哥，但好歹是自己說東，他不說西。現在倒好，晚睡幾分鍾都被他嘮叨，偶爾還敢舉巴掌嚇唬我了，真是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啊……不過這次若不是黎哥去替曹爸辦事了，可能自己也不可能有機會去賽車，不去賽車就沒這麽多事兒了……可是不告訴黎哥這麽多傷怎麽處理？嘮叨就嘮叨吧，總比傷口感染讓爸知道強。”文曦糾結了半天還是撥通了唐黎的電話。“知道回來了？義父有多擔心你知道不？”電話剛一接通文曦還沒開口呢就聽見唐黎語氣不善的說道。“到家門口了，正要去看你，等著吧！”“哦?”文字訕訕的掛了電話撇撇嘴，“黎哥和雲豪哥七哥他們在一起呆久了，越來越嚴厲了。一個兩個的都拿我當小孩子，不過這次自己確實有些拿生命當兒戲了。怎麽辦？”“怎麽弄的？”唐黎看到文曦的第一句話和文曦預想的一模一樣。所以文曦的“答案”也早就想好了。“電話裏不是說我幹什麽去了嘛，那個?焦傲的車炸了，我跑的時候摔了一下。”文曦見唐黎進來後馬上把門關好。“哎？不是，焦少的車怎麽會在通知你去之後……？”唐黎明顯聽出了文曦話中的漏洞追問道。“疼死了，哥你先別問了。”文曦剁著腳嘟著嘴堵住了唐黎的話，在所有哥哥中，文曦受傷後也就敢對唐黎這樣了，畢竟唐黎跟了自己十年，唐黎的脾氣文曦是了解的透透的。“你呀！”唐黎無奈的點點曦兒的額頭，轉身下樓拿藥箱了。這種“小傷”依照唐黎的習慣自己完全可以處理的很好。幾分鍾的功夫，唐黎就拿回了藥箱，盡管給文曦處理傷口的“手藝”早已經駕輕就熟，手肘膝蓋後背都處理完也忙的唐黎一腦門兒的汗。“這今晚怎麽睡啊？趴著睡膝蓋受不了，躺著睡後背也不行，側身睡你那手肘……”唐黎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嘮叨著。“這算什麽，以前比這嚴重十倍的傷不都是家常便飯嗎？這傷要是讓雲豪哥十哥他們見了可能會大驚小怪，黎哥怎麽你也?”文曦說著心裏竟然莫名的有些酸澀。走到窗前，看著這周圍從小看到大熟悉的夜景，很多不願被記起的片段又爭先恐後的回到腦海中，文曦晃晃頭努力把這些記憶甩出去。“黎哥，我受傷的事曹爸不知道，你可不準多嘴。”文曦回頭耍賴的說道。“嗯，我知道。現在的會主……會心疼。”唐黎躲閃著文曦的眼睛，扯出一抹苦笑。“我爸和雲豪哥哥那裏你也不準說！”文曦繼續撒嬌式命令。“我爸要是知道我傷了，明天就得把我接回去，那樣曹爸該多失望。”“好！”唐黎沉默了一會兒應道。“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不準再受傷！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你這‘黎哥’不是白叫的！”唐黎嚴肅的看著文曦的眼睛警告著。“黎少，小弟遵命！！”文曦見唐黎答應替自己保守秘密立刻調皮的上前給唐黎鞠了一躬，唐黎搖搖頭一陣無奈。天齊最近生意忙。流光會事情也又雜又多，自從文曦回家上大學、秦恒背叛後，曹餘一直沒找到趁手的人，凡事也都親力親為。每天早出晚歸成了常態。有時候回家，文曦都已經睡了，曹餘開門看看，怕吵醒兒子，就悄悄出去了。早上起來文曦還在賴床，曹餘又舍不得叫，吩咐阿姨坐些兒子愛吃的，就去公司了。曹餘覺得愧疚中午抽空回家想陪兒子吃頓飯，又得知兒子出去見朋友了。所以曹餘忙起來再加上文曦故意躲著曹餘，父子倆已經三天沒照麵了。三天後，文曦身上那些擦傷已經不怎麽疼了。有些地方稍稍遮掩下已經看不出來了。這才敢晚上在廳裏等曹餘回來。第九節 “爸，您回來了。”“都幾點了還不睡覺？”曹餘一進來見文曦在廳裏坐著隨手嗬斥道，其實心裏早就想和兒子說說話了。“爸每天早出晚歸，小曦已經三天沒見到爸了，想看看爸小曦再去睡。”文曦到曹餘身邊替他脫了外套有些孩子氣的說道。“多大了還撒嬌？羞不羞？”殘餘笑罵道，心裏卻樂開了話，兒子的一句暖話好像把曹餘這一天的疲憊都趕走了。“和爸說說。這幾天都去哪玩了？住的還習慣嗎？吃的可還順口？”曹餘拉著兒子的手坐進了沙發問到。“都好！小曦都快被爸爸養成二世祖啦！”文曦站起身給曹餘捏起了肩膀。“爸，小曦開學後，讓黎哥留在您身邊吧。身邊多個得手的，也免得您這麽累。”“唐黎是不錯。人品智謀功夫都是上乘。”曹餘點點頭拍拍兒子的手：“不過你用慣的人，又認了你上官爹做幹老子，他現在也算是玄翼盟的少爺了，爸怎麽能隨便把人奪過來。”“小曦身邊有十哥呢。再說了，什麽玄翼盟的人流光會的人以後還不都是小曦的人？”文曦故意有些驕傲的說道。“阿明雖然是爸使喚慣了的，但智商有些堪憂，終究不能擔什麽大事。把黎哥給爸留下，小曦也放心些。等過兩年小曦大學畢業了，就自己權衡兼顧兩邊的生意，替爸分憂。”……父子倆又聊了好一會兒，才各自休息。之後的幾天，文曦也會去流光會裏幫著曹餘照看生意，出出主意，流光會上下一向都敬重少主，這次文曦回來，更明顯看出曹餘對文曦的寵愛，曹餘不在時，便是以少主的命令為聖旨一般遵從。文曦白天和唐黎忙著會裏的事物，晚上偶爾和朋友小聚，唐黎這次不論文曦說什麽都寸步不離的跟在身邊。文曦自知理虧也沒辦法。每晚雷打不動的和爸媽視頻聊天。一切都很美好！文曦甚至已經天真的以為自己賽車的事已經瞞天過海了，直到回家半月後的早晨。“咚咚咚?”文曦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少主！少主！會主叫您起來立刻下樓！！”阿明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緊張傳了進來。“出什麽事了？”文曦一驚，穿著一身睡衣就開了門。“怎麽了？”“焦總帶著焦少爺來了，說是來感謝少主您的救命之恩！”阿明緊張的指了指樓下：“但是…會主臉色很不好，要您立刻…立刻…滾下去！！”文曦聽了阿明的話再想象著曹爸此刻烏雲一般的臉真的差一點兒就滾下樓梯去。“告訴我爸，我洗漱一下，馬上就下樓見客。”文曦說完就關了門，摸了摸自己狂跳的小心髒，片刻都不敢耽擱，馬上衝入衛生間。上廁所刷牙洗臉五分鍾搞定。剛要下樓想起了這不是玄翼盟，不能穿家居服見客，忙又翻櫃子找衣服。終於折騰完了，走到門口又猶豫了，“在那個家還有媽媽撐腰，在這個家……”文曦想著，感覺更想媽媽了。“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死就死吧！”文曦想著，英勇就義般的下了樓。每次都嫌棄家裏的樓梯太長，這次覺得實在是太短，剛看見曹餘和曹餘身邊坐著的焦傲父子，文曦就開始發抖了。“爸，焦伯伯，小傲哥。”文曦近前，乖巧的叫著人，哪還有賽車時的意氣風發？“小曦啊，快過來伯父看看。”焦傲的父親焦克理見到文曦忙站起來上前拉住他的手。“老曹，這孩子我有兩年沒見了吧，長這麽高了！誒呀！越長越帥氣！越來越有本事，也不知道以後便宜哪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