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資格,是啊。十二個哥哥在父親身邊承歡膝下十幾年,我有什麽資格?爸爸終於討厭我了嗎?也是,曹爸爸曾經也說過,我從小就是個災星。是我的出現打擾了爸爸平靜了十幾年的生活,讓爸爸天天為我費心。“啪——!”“你不是愛逞能嗎?你不是急於證明自己嗎?你不是想當英雄嗎?啊?都是老子慣的你!慣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是不是真的以為老子舍不得動你?做夢!我tm打醒你!叫你逞強?自作主張?!”“啪——!”“啪——!”。。。  。。。   。。  。。。。自上官虹說出,自己和曹餘都不要文曦這個兒子後,任後背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文曦緊咬下唇再沒有叫出一聲。一身的鞭傷和曦兒的心比起來,痛得幾乎是麻木也不算什麽了。上官虹訓斥的話喚醒了文曦心裏最底層的自卑。曦兒心沉入穀底,腦袋一片空白,神誌已經有些不清了。是啊,任誰被打罵了十幾年哪會真的一點心理陰影都沒有呢?在流光會時,隻是故作堅強罷了。回到玄翼盟,文曦卸下了全部的外殼和偽裝,享受著上官虹帶給自己暖陽一般的父愛,文曦把自卑深深的埋進了心底。可上官虹的這些話,讓文曦瞬間清醒了一般,心底的自卑感瞬間蔓延開來,堵在文曦的心口處。原來這幾個月的寵溺和關愛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罷了。曹爸爸和上官爸爸,他們對自己的愛不過一個是悔,一個是償。恍惚中,文曦已經如在夢魘中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隻能在父親的鞭打下一步步的向門口爬去,門口的光亮可以讓自己更清醒些。文曦一直小心的護著自己左肩膀的傷,沒人疼的孩子隻有自己多注意些才能活得下去,這是他再流光會時明白的道理,如今又記起來了。“滾!”上官虹的這句“滾”本來是對一直攔著他的玄龍說的。因為在這嘈雜的打罵聲求情聲中,文曦憑著一口氣隻能聽清爸爸的,他想在臨走前多聽聽爸爸的聲音。所以聽到耳中,自然成了對自己說的。在玄龍和玄鼠跪下抱住義父的時候,上官虹也終於停了手,扔了鞭子。坐在玄鼠搬過來的椅子上順著氣。見那小東西一直在地上爬著一聲不吭,怕是被自己打傻了。上官虹生氣歸生氣,這打在兒身痛在爹心的感覺他可真是體會到了。氣也消了大半,心裏想著,再等一會兒自己平複下來訓斥幾句,就得趕緊抱回去養著了,身上還帶著傷,可別做下什麽病根兒。“說說吧!”上官虹下句“都錯哪兒了?”還沒有說出來,就驚訝的見兒子竟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玄龍剛要去扶著,被上官虹一個眼神製止了,三人眼見文曦眼神空洞的踉蹌到上官虹身邊跪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頭。“上官文曦!”上官虹頓時明白兒子的意圖,咬牙罵道:“你個養不熟的畜生!”正罵著,文曦已經恍惚的起身,盡量讓自己看著腳步穩健的像門外走去。“文曦,你幹什麽?”玄鼠急了,忙要上前卻被上官虹叫住。“你給我回來!”上官虹不知文曦心中所想,隻想著孩子逆反,和自己較勁,不由得大罵:“讓他走!”說話間已經氣得大喘氣。“把他能的!”想著這畜生傷的這麽重不可能出得了玄翼盟刑堂的高牆。等傷好了非得好好的教訓一頓。看了看門外對玄鼠吩咐著:“叫華子過來給曦兒看傷。華子來後再把這小東西抱進來。這會兒先晾著他。”上官虹對玄鼠吩咐著:“竟然還敢離家出走?不好好認錯,就讓他在這刑堂住著。住到肯寫出五千字的保證書來!哦,一會兒讓唐黎去把曦兒的被子拿過來,小東西用慣了的!”“是!義父。”玄鼠應著一臉的笑意,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心來。退了下去。想著給華子打完電話後,要趕緊通知一直在等消息的雲豪少爺和眾位兄弟們,義父進了門就吩咐誰也不準進來後,玄鼠的手機早已經震動成電動馬達了。曦兒此刻踉蹌的走到門外,東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清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微風拂麵,文曦稍稍清醒,手留戀的攀著刑堂門口被摸得油亮的黑色油漆門框,艱難的回頭向裏麵回望。巨大的暖光燈下,爸爸在和玄鼠大哥說著話,大哥在一旁孝順的笑著,三哥在一旁端著茶幫爸爸順著氣,好一幅溫馨的畫麵。而此刻,對於自己狼狽的“出走”竟然沒有一個人追來。一分鍾。。。二分鍾。。。三分鍾。。。。五分鍾。文曦遠遠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幼稚的在心裏默默的數了叁佰個數,每數一下,都如在他自己心上插一把刀一般的疼痛。“爸爸,曦兒給過自己機會了,從此,不再奢望。。。”文曦最後看了眼上官虹和兩位哥哥,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轉過頭,挺直脊背,費力卻仍舊輕盈的翻牆而去,不留蹤影。第一百二十三章 “義父,華子來了。”玄鼠帶著華子快步從後門進來,眼睛卻焦急的看著前院,臉上帶著笑小心翼翼的問道:“您看是不是。。。?”“去吧!”上官虹痛打一頓兒子,這會兒氣消了早就後悔了。想著剛才小東西在地上爬著挨打的樣子,上官虹心裏撕扯一般的疼痛。“小家夥可別因為打重了就和自己不親了。”上官虹想著不禁皺了皺眉接著搖頭反駁:“自己親生的,哪會有隔夜的仇這次帶傷涉險,也確實欠教訓,若是不來頓狠的,指不定下次幹出什麽混蛋的事來。這小東西,打他幾下還長脾氣了,學會跟爸爸賭氣了。”上官虹心裏念叨著無奈的笑笑。“等等!”叫住了已經走到門邊的玄鼠。上官虹有些無奈又難為情的站起身笑道:“算了,我去哄回來,兒女都是前世的債,欠這小東西的。”“義父,早該您親自哄回來。”玄鼠站在一邊附和著說:“兒子多句話,這傷在文曦身上不會留下疤痕,若是傷在心上,就不好說了。這麽大的孩子正是敏感的時候,更何況文曦的童年過的並不如常。”玄鼠的一番話像是在上官虹心上悶了一記重錘,幡然醒悟間已經大步垮了出去。可廣闊天空的高牆之下,哪裏還有兒子的蹤影?文曦從三米高牆跳下來後卻不知道何去何從了。清早的秋風吹著文曦殘破的身軀,讓他疼的一陣瑟縮。看了一眼身上被抽爛的衣服自嘲的笑笑,忍著疼痛快步向隱蔽的地方走去。去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吧,否則以爸爸的實力一定會找到自己,這種捧到天上又摔到腳下的夢還是不要做第二次。想到這兒,文曦心中一陣酸痛,撇撇嘴唇鼻子一酸眼淚又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用手背擦擦花貓似的小臉,文曦一陣哽咽。心裏的落差加上身體狀況讓文曦早已經沒了力氣,又走了一會兒便覺得腳下像踩了棉花一般的無力。木然的向路邊看了看,兩間年久失修的小磚房孤零零的立在空曠的廢墟處,文曦捂著肩膀上的傷,踉蹌的走了過去,躋身進了兩間房子的縫隙處,雙臂環肩蹲了下來,頭埋在手臂間,失聲嗚咽。再說上官虹,發現兒子不在院子裏時,有那麽幾秒鍾腦袋是空白的。“義父?”玄鼠和玄虎對望一眼忙上前扶住。“去找啊!!!!”上官虹後退幾步一聲大喝。玄虎和玄鼠瞬間沒了蹤影。上官虹背靠著刑堂的大牆,顫抖的手撥通了曹餘的電話。“我怎麽不知道。。。他還有這本事!!”上官虹顫抖的聲音問著曹餘。“怎麽了師兄?不是這畜生不肯服軟把你氣著了吧?”對麵的曹餘聲音中也透著疲憊。“我跟你說,孩子就是不能慣著!我現在氣頭上是懶得搭理他,否則看我不扒他的皮!誰給他的膽子敢帶著傷逞強?”“這次我真的沒慣著,動了鞭子,見了血。”上官虹無力的說著,另一隻手猛地抓著心口處。“曦兒。。離開了。。”“什麽?”曹餘聽說曦兒離開明顯的提高了聲調。“你什麽意思?”“我說,你兒子在被我打個半死的情況下跳出三米高的圍牆離開了!!!”上官虹失控的朝曹餘喊道。“兒子被你教的好啊,一身的絕技,等抓回來,老子打折他的腿,看他還跑不跑?”“兒子跑了就去找啊,你衝我發什麽神經?”曹餘也來了脾氣直接掛了電話,衝著明則吼道:“掉頭掉頭,回玄翼盟!m的,這一老一小兩個不省心的,老子想躲個清淨當個慈父都這麽難!”第一百二十四章 剛被曹餘掛了電話,玄鼠就回來了。輕聲的回複道:“義父,附近都找了,沒看見文曦的蹤影。兒子已經派人繼續找了,文曦帶著傷,想來也走不遠。”“好!”上官虹站直了身體努力平複下情緒。“玄翼盟眼前最大的事就是全力尋找少主。交代好手底下的兄弟,為了曦兒的安全,不要聲張。還有,馬上給我們在公-安的兄弟通信兒,通過整個s市的監控找人。交代老十和唐黎,馬上聯係曦兒的同學朋友和以前有交易的夥伴,要快!”“是!”玄鼠領命下去和跑進來的雲豪撞個滿懷。“雲豪少爺!”玄鼠招呼後側身下去了。“虹叔。。”雲豪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曦兒離家的事,這會兒見上官虹欲哭無淚的一臉悔恨也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而自己此刻的心情恐怕也安慰不出什麽好聽的話來。“雲兒。”上官虹擺擺手示意雲豪什麽都別說。“去幫虹叔找人吧。”雲豪苦笑的點點頭,慢慢的後退幾步,轉身走了出去。聽著似乎有人在附近,文曦止住了眼淚抬起頭,果然見不遠處幾個黑衣人在向自己的方向走來,黑衣人袖口的白色翅膀標誌文曦見過,十哥的手下。文曦胡亂的擦了擦眼淚,腳蹬在縫隙中的牆上,幾下就輕盈的竄到屋頂,屏住呼吸,平躺下來。不多時,就聽見有人進了屋子。“這屋子破成這樣,大概幾十年沒人住了,少主怎麽會在這種地方?走走走~”“好好找找吧,沒看十少爺都急成什麽樣了?”“是啊。好好找找。丟了少主十二少爺算是最倒黴了,被少爺們大罵一頓不說,還得了‘豬悟能’這個綽號。”“閉嘴吧,少爺的事也是我們能議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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