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停一下。你坐後麵去,開這麽久了,你歇一會兒。”石基轉過頭對旁邊的司機吩咐道。“十。。。是!”剛子聽話的把車停好,和石基開了車門同時下了車,接著一個跟頭栽了下去。在文曦愣住的時候,石基也同樣栽倒在地上。“十哥?”文曦叫了一聲剛要開車門下車,一旁的四季頭無力的偏在自己的肩膀上。再看已經把車門子打開有些恐懼的吉祥和他手裏拿著的一整瓶水時,文曦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強迫自己冷靜了幾秒,沒有立刻下車,而是盯著吉祥,眼睛裏的怒火如果能殺人,吉祥早就體無完膚了。“吉祥,你受人指使?”“他們。。他們殺了我奶奶。。。我如果不聽他們的,就會全家都。。沒命。。我。。”吉祥也不知是因為傷心還是害怕一瞬間涕淚橫流,扶著車門子的肥胖的身體抖的如篩糠一般。“孬種!快把車門關上!”文曦罵了句下了車。見剛子無力的躺在地上,似沒了骨頭般的動彈不得,見文曦下車忙說道:“少主,你快走!他們用了這‘見風倒’就一定有埋伏。”“留些體力,別說話。我上官文曦不會丟下兄弟不管。”文曦說著便扶起剛子費力的往車上拖。“還好,少主不喝涼的,才逃過一劫。”剛子被文曦拖進了後座上慶幸的說道。“嗯!把身上的家夥都給我。一會兒免不了一場惡戰!”文曦邊說邊摸出了剛子的槍和一把匕首。看了一眼無力攤在座椅上一臉驚愕的四季,便關上了車門。文曦兩步走到石基旁邊蹲下身子,見石基正懊惱的摁著那接收不到任何信號的手機和一個黑色的接收器。“十哥,別擔心,我沒事。我會保護你!”說著把石基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費力的想要站起,可奈何身高體重差距過大,再加上石基絲毫使不上力氣,怎麽也站不起來。石基看著一頭汗的弟弟嘴唇微微顫抖,此刻若能用生命換得後悔的機會,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插自己心髒一刀。可此刻除了冷靜的助他脫險,不成為他的拖累,還能怎麽辦?“文曦,聽話,把我放下。我留在這也沒什麽危險,他們的目標是你。你快走!”石基看著文曦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不行,他們萬一發現你的身份,你以為自己還有命活著嗎!”文曦回應道,霸氣的語氣不容反駁,哪還有幾個小時前和石基撒嬌討饒的影子?霸氣和力氣一直是沒什麽關係不對等的,文曦第三次沒把石基拖起來後終於忍不住對還在發抖的吉祥吼道:“再不來幫忙,我讓你立刻去見你奶奶!”有了吉祥的幫忙,石基很快被放進了車裏。吉祥也被文曦踢回了後座。文曦剛回到駕駛室,一聲槍響,打破了夜空的寧靜,接著山腰上竟然亮起了幾盞探照燈。“他們是誰?”文曦右手持槍,左手握著方向盤。啟動車子的同時從後視鏡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吉祥厲聲道。此刻別說敵人在明,自己在暗,就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還拉了一車的“傷殘人士。”這讓一向處變不驚的文曦也感到頭痛。好在暗處的對手幾乎不急於要他們的命,否則也不會隻對天空和車窗放槍了。“不~不知道。”吉祥依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他們隻說~要我把你騙進山裏~就會放過我們。。。我們全家。他們還說你也不是什麽好人,你是一個黑~幫的少爺。我~我幫他們也是。。也是為民除害…”吉祥說完身體抖的更厲害了。大聲嗚咽了起來。“文曦,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你~你別殺我,別殺我。。我也是為了我的家人不受傷害,我是實在沒辦法,我知道你不壞,你。。。。。”“閉嘴!”文曦沒想到自己一個問題引出了這麽多,卻沒一句有用的話。此刻一直在想辦法,腦子亂作一團漿糊,再聽吉祥哭唧唧的嘮叨求饒,簡直要逼瘋他了。不過吉祥那句“我也是為了我的家人不受傷害。。”讓文曦斷了殺吉祥的念頭。家人在吉祥心中的分量,文曦懂。此刻文曦沒心情考慮若是自己站在吉祥的角度和位置會如何做,但也算從心裏原諒了他。“這是去你奶奶家的必經之路。你一定熟悉。那你也一定知道從這裏下山的路吧?”文曦問道接著又霸氣的補充一句。“帶我們下山,你的命我就給你留著。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殺的人比你罵過的都要多!”“知~知道,前麵再走幾百米有個岔路口就是下山的路。”吉祥一見有活命的機會這句話說的又快又急。“好,我信你。”文曦把車速放慢。“吉祥,我知道你本性不壞。你奶奶因我而死我也愧疚。若這次能平安脫險,我會為你奶奶報仇。你也仍舊是我上官文曦的好兄弟。”頭頂的槍聲還在響,不遠不近的保持著可以控製的距離。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讓文曦更是心焦,文曦明白,不管敵人是誰,他們的目標一定是自己,而且是活著的自己。此刻中了“見風倒”的除了臉色慘白的四季,石基和剛子都暈暈欲睡了。所以不論結果如何,文曦必須先收了吉祥的心,才能助十哥他們脫險。第一百零二章 “四季,你別怕。”文曦抬眼看了看後座的四季,聲音盡量柔和了許多,一語雙關的說道。“文曦,我不怕!”四季為了表現這句話的真是性特意直了直腰板。“你中的是一種不會上癮的毒/品。我們叫它“見風倒”,這種毒品隻有放進零下20度以下的冷水裏才會無色無味不會被發現。中毒者就會向石基一樣見了風就會周身無力,暈暈欲睡。而後依照個人體質兩三天後自己就會痊愈。”文曦耐著心向四季解釋道。“你沒有下車所以比石基和剛子輕一些。”“我不怕!”四季又表態似的說了遍,雖然已經帶著哭腔。農村裏出來的孩子這種場麵怕是電影裏都沒見過,隻用家裏的小電視看過港片,真實遇到這種事情,聽到槍響,放在誰身上說不怕都是不現實的。“你願意幫我嗎?”文曦眼見前麵就是岔路口,把車速放的更慢問道。“我願意!”四季連考慮都沒有說的無比肯定:“我不管你是黑/社/會還是白社會,你對我楊春四季有恩就是好人。我爸常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你出錢治好了我奶奶的病,又因為我爸的棗吃壞了胃。。。。”“會開車嗎?”文曦歎口氣攔了話,關鍵時刻一個比一個羅嗦。“我會開。。。拖拉機!”文曦內心的崩潰是不能表現出來的,否則四季就更沒自信了。“好,現在聽我說。把我的水澆頭上。”文曦把自己的水扔給四季。“然後到前麵來,一會兒我跳下去引開他們,車你來開。左手拇指和食指間有一個穴位,你若感覺精神不濟,就用指甲刺一下,就會清醒。等到手機可以接受信號的地方,撥通上麵一個叫‘雲豪哥哥’的電話,告訴他我有危險。四季,拜托了。 ”文曦把自己的手機也給了四季。見時間不多了,快速的交代完,就等四季挪到前麵來跳車了。“文曦,不要做傻事。一起走。”石基雖然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但文曦說的話和要做的事他還是聽得清楚的,此刻聲音如蚊蠅般微弱,毫無震懾力的命令道。“眼前的形勢你我都看得明白。一起走是不可能的事。十哥,就算死,我也不能讓你們陪葬!”文曦沒時間和石基多做解釋。“十哥,我若萬一回不去了,替我照顧好爸爸和家人!”正在說話間,隻聽一聲隱忍的悶哼,隻見四季不知道把從哪裏找來的牙簽插進了自己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間的皮肉裏,一瞬間,鮮血流了下來,隻露出半截被血染紅的牙簽。“四季。。”“文曦,你放心。這樣我會一直清醒!”文曦沒說謝謝。有的時候,說好聽的屁用沒有。文曦紅了眼眶說信任的拍拍四季的肩膀,打開車門轉身跳了下去。就地滾了滾,車子拐進岔路口時,文曦朝著有亮光的地方開了兩槍,把自己暴露在探照燈下,引起敵人的注意,這樣他們才不會追車。第一百零三章 正如文曦想的那樣,他暴露在燈光下後,就隻在他的身邊出現過槍響。聲音依舊不大,明顯是消了音的。文曦辨別方向輕鬆的躲開,子彈在他身邊炸開了一朵朵土花。坐以待斃從來不是文曦的性格,見車子消失在夜色中後,文曦迅速躲入林中。看著自己身上在黑夜中依然白的耀眼的襯衫,文曦小心的躲在樹後,解開扣子就要脫下來。當看見亮白度絕不亞於襯衫的胸膛的時候,文曦懊惱的蹲到地上,又把扣子扣好。左手持,刀,右手持,槍,順著下山路的樹林快速移動著。槍子擦著耳邊呼嘯而過,文曦一邊移動一邊仔細的辨別著槍聲的方向和人數。找準時機就會回頭反擊,跑出幾百米後聽音聲似乎已經放倒了五六個。扔掉再也打不出子彈的手槍,文曦把匕首緊緊的握在右手。聽到有聲響正要回頭,一隻冰冷的手槍抵在太陽穴上。“少主,好久不見!”玩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文曦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秦恒。聽到聲音後不等秦恒反應文曦偏頭一個側踢,秦恒的手槍就掉進了草叢裏。“秦恒,你這個叛徒,今天我就替流光會清理門戶。”文曦說著招招狠辣的像秦恒攻去,秦恒也不是吃素的,對文曦的功夫套路又相當的熟悉,二人一時間打在一起難分勝負。文曦知道附近一定還有秦恒的人,不敢戀戰,隻求速戰速決。拳頭揮到秦恒眼前的時候藏於袖中的匕首翻轉而出,秦恒明顯一驚。正要劃傷秦恒雙眼時,文曦感覺脖頸處一麻,軟軟的倒在地上。“麻醉 。槍。。”文曦在失去意識的一瞬間念叨著。“md!讓你橫!”秦恒踢了一腳已經失去知覺的文曦心有餘悸的罵道。抬眼,一個一身黑衣的勁裝女人從樹後走了出來。“優子,幸好有你。否則我就被這小畜-生傷了眼睛了。”秦恒一見女人馬上露出討好的笑。“赤魂組半個分會的人隨你來到中國,就為了抓這麽個小孩?”女人鄙視的看了秦恒一眼,吐了叼在口中的狗尾巴草。蹲下身子打量著文曦說道。“這就是流光會的少主,曹文曦?”“是。”秦恒恨恨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文曦。“別看他看著清秀,看似弱不禁風,人可是難對付的很。”“不用你說,十分鍾我失去了六個兄弟。”那個叫優子的女人站起來說。臉上冷漠的看不出喜怒。“優子,謝謝你為我付出這麽多。”秦恒兩步走到女人身邊。“等我拿到了屬於我的。。我們的東西,我就陪你回日本,一刻都不離開你,好不好?”“走吧。”麵對秦恒的親近,優子沒反抗也沒迎合,轉身離開。秦恒回頭看了看地上的文曦,興奮的抖了抖嘴唇抱起來跟了上去。再說第一次開著車的四季,那真是在摸索中前進。當然四季能把車順利開走,坐在後座惜命的吉祥是功不可沒。在後麵“手舞足蹈” 的指揮著。“誒呀媽呀,往左打方向盤啊,快掉山裏去了。”“左腳是刹車,你記住了啊。”“沒人追咱們了,你油門不用踩到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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