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不該嚇你。”


    男人就要能屈能伸。


    蘇惟惟還氣不過,他竟然敢氣她,現在想想,她看了差不多半小時恐怖片,能回來的人除了賀東霖還有誰?可人在入迷時有時會回不過神,整個人沉浸到那種狀態中,剛才她真以為有鬼的。


    “你還用手摳門!”蘇惟惟控訴。


    賀東霖頓了片刻,“我沒有摳門。”


    “……”細思極恐,蘇惟惟整個人都不好了,見她表情凝滯,笑不出來,一副要哭的樣子,賀東霖才緩緩勾唇,“好了,不嚇你了。”


    蘇惟惟被嚇得不輕,她不得不重新審視大佬,最近大佬給她的驚喜有點多,又是騎機車又是撞鬼嚇她,雖然刺激了點,但不得不說,夫妻偶爾有點小情趣也是挺有意思,再者大佬正經慣了,忽而不正經,會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不過大佬怎麽會崩人設?該不是被她帶的吧?好吧,這題有點超綱,無解。


    蘇惟惟還是氣,整晚都背著他,可賀東霖提前回來又不是為了看她纖細的背影的,他把人拉到自己懷裏來,毫無節操地低頭認錯,邊認錯還邊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蘇惟惟自然還是要給人點台階下的,倆人推來推去也不知怎的就搞到了一起,開始不純潔起來,之後蘇惟惟一直是咬著牙的,大佬強行把她腦子裏的恐怖情緒排空,讓她沉浸到另一種更刺激的感受中去,累得睡過去蘇惟惟才徹底忘了那些恐怖情節,不過這一夜她竟然夢到了女鬼在追她,嚇得她往賀東霖懷裏鑽了又鑽,第一次被老婆投懷送抱的賀總默默感謝恐怖片,次日還特地瞄了眼恐怖片導演的名字,想著有機會應該讚助一下這位導演,畢竟這麽好的恐怖片,多來一打才是正解。


    或許是晚上睡覺姿勢不對,次日蘇惟惟光榮地落枕了,平常她不會多想,可昨晚的恐怖片裏女主落枕後肩膀上一直有個黑影子,仔細看竟然是女鬼的頭像,如今想起來,她整個人都不好了,一直叫梁明蘇看她脖子上有沒有黑影子,把全家人弄的神經兮兮的。


    一早,謝振江剛準備出門就被江桃攔住,江桃皺眉道:“振江,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謝振江訕笑,“你說什麽胡話呢?我躲著你幹什麽?”


    “可我昨天不是叫你把這個月的利息拿來的嗎?你到現在都不回個話,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上個月明明是月初拿的利息,可到現在利息都沒送來,我鄉下的親戚都問我是不是出事了。”


    江桃當然心急,因為之前給的利息高,鄉下的親戚們拿到高利息都把自己的家底掏出來給她,謝振江按時打了兩個月,這月初按理說應該打第三個月的利息了,可謝振江至今沒有動靜,她急得不行,生怕有變故。


    “能有什麽事?你別瞎想!就是過年了公司很多員工放假,打錢遲了點,我這就去要。”


    江桃半信半疑,“你沒騙我吧?”


    “我騙你做什麽?你想要錢我就不想要?我借了外麵的機構十幾萬呢,要是沒錢那我肯定比你急,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把錢拿來。”謝振江說完匆匆走了。


    他走出家門臉就垮了,他比任何人都著急,可這個月的利息他催了很多次,那公司就是沒回話,這還是第一次,他借錢的機構已經催了好幾次叫還款,那些都是黑社會,借錢的時候根本沒要抵押就把錢借給他了,當時他還沾沾自喜,現在被催了幾次款才知道,他能跑去哪?不管他去哪人家都能把他挖出來,那幫人可不是開玩笑,不還錢能打擾你全家,他真是嚇怕了。


    謝振江來到大廈門口,原本冷清的大廈今天竟然圍了不少人,他拉著一個保安急道:“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多人?”


    門口擠著不少人,每個人都麵如死灰,還有人拉了“還我血汗錢”的橫幅,謝振江忽而有種不祥的預感。


    “還能怎麽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集資了不少錢,據說給高額利息,誰知道這才多久公司就跑路了。”


    謝振江差點心髒病發作,“怎麽會跑呢?我放了很多錢進去,說了要今天給利息的!不行,我要上去看看,我要找那個經理問清楚!”


    保安瞥了他一眼,“你那點錢算什麽?很多人把退休金拿出來,房子都抵押了去貸款投進去,但也說沒就沒了,據說這家公司集資了有2個億呢,今天已經來了好幾百號人了,警察都管不了,你去鬧了也沒用,大門都鎖了,老板人已經跑路了。”


    謝振江看到緊閉的大門,差點兩眼一黑摔過去,門口有很多人在哭鬧,甚至有被氣暈倒的,很多夫妻相互埋怨,怨對方出主意把錢投進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回去時,劉玉梅正坐在門口嗑瓜子,跟附近的鄰居聊天,她得意地翹起蘭花指上的金戒子,笑道:“這是我兒子給我買的,我兒子現在發達了,一個月能賺兩三千!一點成本沒有就賺這麽多錢,這種好事去哪找?不是我自誇,我家振江從小就聰明,你看看,現在果然出席了,也算是沒給我丟臉。”


    這箱子裏住著的老年人條件都不行,見劉玉梅戴著金項鏈金戒子不由得羨慕地的吹捧幾句,劉玉梅更得意了。


    有人問:“那你兒子到底做什麽菜賺這麽多錢?”


    劉玉梅得意道:“我兒子把錢借給了一家公司,他現在就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了,公司每個月給他五分利息,我兒子找人借了十萬塊錢投進去,以後每個月拿利息就行了。”


    眾人麵麵相覷,“吃利息?這不保險吧?”


    “怎麽不保險?我兒子說了那是大公司,人家不缺這點錢,拿他的錢就是為了應急,隨時能把錢拿出來,他上個月還拿到好幾千的利息呢。”


    忽而有人道:“我朋友的兒子好像也拿了2萬塊錢借給公司,利息也很高,不過這家公司昨天跑路了,據說現在有很多人去要債呢,別說利息了,本錢都拿不出來,這就是一個局,人家就是為了套你的錢!你可得讓你兒子當心了!”


    劉玉梅臉上繃不住,頓時拉了臉,“套?這怎麽可能呢?我兒子說了,這事沒風險。”


    “怎麽沒風險?五分利還沒風險?世界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你趕緊問問你兒子那公司叫什麽名字,可別是跑路的那家。”


    “你這烏鴉嘴說什麽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我兒子投資的跟你朋友的不一樣,沒有任何風險,再說了我兒子是什麽人?您能想到的事他想不到?”劉玉梅有些不高興,又有些想笑想笑,那些被騙錢跑路的都是運氣不好的,謝振江找的這家是大公司,每個月按時拿錢,要是有風險,謝振江哪來的錢給她買這麽多金子?


    正巧謝振江回來,她拉著謝振江冷嗤一聲,“振江,你告訴這幫人,你投資的那個公司根本沒有風險,錢拿回來也一定問題都沒有,對吧?我剛才說了很多他們竟然不信,還說什麽公司下套集資跑路什麽的,還說你這五分利風險也很大,真是一幫沒見過世麵的,我們家振江的投資穩著呢!等我兒子賺了錢再給我買金手鐲,你們就盡管眼饞去吧!”


    幾個聽她吹牛逼吹的頭疼的鄰居們都嗤笑兩聲,“你賺錢可沒人眼紅你,你還是當心點吧,據說很多人被套了錢,甚至有想不開去跳樓的,真以為城裏錢那麽好賺?做夢了吧!”


    劉玉梅被落了麵子,急著看向謝振江,“兒子,你怎麽了?媽被人這樣數落你一句話不知道說?趕緊告訴他們,你的錢沒事,根本沒被人拐跑!”


    然而她等了很久,謝振江卻一句話不說,劉玉梅這才察覺到不對,她表情漸漸變得僵硬。


    “我說鎮江,你這是怎麽了?你可別嚇媽,媽膽子小,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謝振江抱著頭煩躁道:“你別煩我了行嗎?”


    劉玉梅急了,“鎮江你別嚇媽,你這是怎麽了?江桃不是說你出去拿利息給我們買金手鐲的嗎?”


    “沒了!什麽都沒了!那家公司跑了!我現在一分錢都沒了!一分錢都沒有!”謝振江大叫一聲,劉玉梅忽而長抽一口氣,兩眼一黑暈了過去。從屋裏跑出來的江桃聞言也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沒了?都沒了?那十幾萬塊錢打水漂了?


    江桃瘋了似的喊:“那都是借來的錢!我大舅我二舅我姥的錢都在裏麵,你不是說沒風險嗎?怎麽會這樣!”


    謝振江見她發瘋,也嚇了一跳,“我怎麽知道那麽大的公司也會跑,我原以為不會有風險的,你以為我不急嗎?我找機構貸的十萬高利貸也到了還款日,那些放高利貸的都是黑社會,天天喊打喊殺,他們威脅我要是再不還錢就把我十個手指給剁了,你以為我不急?”


    完了!都完了!江桃喉頭發苦,隻覺得這天是徹底暗了,他們沒有任何收入,現在卻欠著將近20萬的債,還得養活兩個孩子,這債恐怕這輩子都還不完了,更重要的是娘家借了那麽多錢給她,她若是還不上,隻怕是把娘家人都得罪了。


    “媽,你想想辦法!”江桃哭著拉她胳膊,“媽你去找爸,讓梁敏英給我們還,他們那麽有錢,工廠公司都很賺錢,這十幾萬塊錢她幾天就能還上了,根本不是個事!”


    劉玉梅慌了神,聽了這話當即點頭,是的,叫梁敏英還!誰叫當初梁敏英不借錢給謝振江,要是借了,她兒子怎麽會欠高利貸呢?


    劉玉梅衝進屋子裏,拉著梁富貴把事情經過講出來,梁富貴聽懵了,當初謝振江信誓旦旦說沒問題,拿了那麽多錢進去,結果這才拿了兩個月的利息,那公司就跑路了?


    “富貴,你一定要救我。”


    梁富貴皺眉,“你就是把我賣了我也沒那麽多錢。”


    “你沒有,但你閨女有啊,梁敏英賺那麽多錢有什麽用?她一個女人以後嫁人了,那些錢不都是便宜男人了?你讓他給我們二十萬,幫振江還了錢,這樣等她嫁人了,我們家振江作為娘家人還會幫襯她,富貴,你一定要幫我們。”


    梁富貴無力地歎息一聲,他深知他在這個家一點分量也沒有,他如今住在兒子女兒這,他寄人籬下,看人臉色做事,劉玉梅到底什麽時候能明白,梁敏英做什麽事都會聽蘇惟惟的意見,蘇惟惟不點頭她絕對不會借錢的。


    果然,他說完後,坐在沙發上的蘇惟惟滿臉諷刺地笑了:“不是說是好項目嗎?不是說讓我別後悔嗎?當初是誰得意洋洋地來炫耀找到了好項目?還信誓旦旦說就算虧了也不會找我們,怎麽,這才多久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


    劉玉梅眼神躲閃,她哪裏知道謝振江會這麽背,明明找到這麽好的項目,竟然讓人給跑了。


    “惟惟,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裏有隔夜仇?你幫振江一把,敏英有這麽多錢,幫我們一下又怎麽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振江被高利貸催貸,拉著全家老小去自殺吧?”


    蘇惟惟邊喝茶邊笑,“拉全家老小去自殺?真要走到那一步是誰的錯?如果謝振江做事要有點腦子,如果你們能幫忙勸一下,事情會走到今天?退一步說,自己有錢可以往裏麵投,可你們明明沒錢,卻借錢來借貸給別人,想一步登天吃成胖子,就得承擔這其中的高風險,你們不管做什麽事都是你們自作自受,哪怕是要自殺,我也隻是會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幫你們報警,卻絕不會攔著一下,想用這個來威脅我?嗬嗬。”


    蘇惟惟笑得鑽心,劉玉梅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有求於人她才不會求蘇惟惟這個賤人,可現在他們走投無路,隻有蘇惟惟能幫她。


    “惟惟,你就幫我們一下,給振江一次機會,不然等高利貸的上門了,你也沒有好日子過不是?”


    蘇惟惟抬眸,笑容驟冷,“威脅我?”


    劉玉梅陰陽怪氣道:


    “這哪是威脅呢?我們就是跳樓也沒別的樓可跳,隻能從你這別墅上跳下去了,”劉玉梅環視四周,想想竟然笑了,“這別墅值不少錢吧?你們住了這麽久,我就沒看房東來過,騙我說是租的,其實就是你們買的吧?有錢人真是罪惡,這麽大的房子都敢買,我要是跳下去,這房子就成了凶宅賣不出去了,你自己衡量一下,是拿出20萬給我們,還是讓我鬧得你們全家不得安寧,我可提前警告你們,我劉玉梅的兒子要是沒好果子吃,你們都別想安生,我天天去梁敏英的工廠,梁明蘇的電視台,還有蘇惟惟你的娘家去鬧,我鬧的bb小妹小弟沒法上學,鬧得你們全家沒好日子過。”


    似乎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劉玉梅越想越覺得可行,想到自己有這家人的把柄,也就更加肆無忌憚,說話也不像之前那樣客氣。


    蘇惟惟雖然在笑,眼眸卻透著一股子冷意,“想威脅我們?”


    “不敢不敢!”蘇惟惟臉色都變了,肯定是在乎的,劉玉梅得意壞了,也對,她以前怎麽沒想到呢,梁明蘇和梁明中這種有錢人最怕名聲不好了,她是他們的後媽,有正當理由讓他們拿錢孝順她,要是敢不給就鬧得他們沒臉見人,她甚至可以找媒體來聊聊他們是怎麽欺負她的。“惟惟啊,我也就是做個提議,如果你不答應也沒什麽,隻要你不在乎你孩子的學習,不在乎你男人的工作,不在乎這一家老小的死活。我勸你識相點,讓梁敏英把錢給我們就算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來煩你。”


    謝振江見蘇惟惟很久不說話,一直提著的心也落在了地上,他們會考慮那麽久,肯定是因為蘇惟惟在認真思考劉玉梅的話,看來他媽這一招真管用,對付這種人就得撒潑耍賴,這種事還是他媽在行。


    蘇惟惟一直在喝茶,斂眸不知在想什麽,許久後她終於笑了,“威脅我?你算什麽東西敢威脅我?”


    劉玉梅也不客氣,“哎呦,我雖然不算什麽東西,卻好歹也是你男人後媽呢,隻要我這後媽在一天,你這兒媳婦就必須好好伺候我這婆婆,聽我的話。”


    蘇惟惟聽笑了,“後媽?你也知道是後媽,也就是說你跟我男人沒一點血緣關係,也不是我公公的原配,至於你兒子跟我們更是一毛錢關係沒有,替他還債?你不如回到床上蓋上被子做夢來的快,勸你少在我這花心思,我們不會給你一分錢,死了這條心吧!”


    劉玉梅氣得直皺眉頭,“沒血緣關係又怎樣?不管你怎麽說,我都是你婆婆,我叫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叫你往西你不能往東!”


    蘇惟惟噗嗤一笑,媽呀!劉玉梅到底哪來的自信,以為自己是百度地圖啊,指哪走哪?


    “婆婆?我沒記錯的話,你跟爸根本沒拿結婚證,說好聽了叫結婚,說不好聽這就是同居,沒有任何法律效力,我高興了承認你你就是我婆婆,我不高興了你在我眼裏跟路人甲沒兩樣!”


    劉玉梅氣的渾身發抖,“你這小賤蹄子怎麽跟婆婆說話的!小心我去你家裏鬧!去你爹媽單位鬧!讓你全家沒臉見人。”


    蘇惟惟眼神驟冷,沒等她說話,一個穿著暗綠色棉襖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左右張望,忽而眼睛一亮,衝上來拉著梁富貴的胳膊喊道:“富貴,還真是你?”


    第139章


    蘇惟惟看的一愣,她到省城這麽久都沒認識幾個朋友,聽這女人的口音也不像是鄉下人,梁富貴在省城還有認識的人?看看人家這交友的速度,果然是老年舞蹈隊的水平,比她可厲害多了。


    劉玉梅看向那女人,那女人穿著一件最時髦的羊絨大衣,腳踩黑色高跟靴,頭發燙成小卷披散下來,明明跟她同齡,卻畫著妝,還塗著嘴唇,簡直不害臊!一把年紀了還打扮得這麽風騷,學人家塗眉畫粉的,這要不是想勾引男人,至於打扮成這樣?女人就該像她這樣,不打扮不收拾,本本分分的才適合過日子。


    她眉頭緊皺,黑著臉,“你誰啊?哪來的小賤人!你算什麽東西,誰準你這麽叫我們家富貴,還叫的這麽親!梁富貴是我男人!我男人!”


    那女人來到梁富貴身邊,輕蔑地看她一眼,笑道,“富貴,這就是你那老婆?怎麽說話這麽粗魯?你還沒跟她攤牌?不是說了今天回來就說清楚,給我個交代的嗎?你可說好了要娶我的,可別耍賴。”


    劉玉梅本就在氣頭上,一聽這話登時不敢相信地看向梁富貴,梁富貴跟她一樣是農村人,以前她鄙視這種化妝打扮的女人時,梁富貴還曾附和她,可現在,梁富貴竟然看上這種打扮得跟老妖精似的女人?還背著她在背後跟這種女人有了關係?


    這怎麽可能!她明明天天跟梁富貴在一起,梁富貴哪來的時間出去亂搞?不對,劉玉梅忽然一愣,最近她忙著對付蘇惟惟人,忙著張羅女兒的婚事跟女兒一起罵齊元新,忙著花兒子的錢買金子,就是沒把心思用在梁富貴身上,梁富貴最近早出晚歸,回來時也總是笑嘻嘻的,她還以為梁富貴在外麵交了朋友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梁富貴之所以回春,是因為外麵有了女人,一想到自己被這種老妖精比下去,劉玉梅心裏的火就壓不下去。


    她氣得渾身哆嗦,“什麽意思?梁富貴你說清楚!給什麽交代?你可別告訴我你在外麵搞了別的女人?你多大歲數了你這老不羞的!我天天給你洗衣做飯,伺候你這一家子,你還要臉不?”


    梁富貴本來還有些心虛的,被她這麽一罵,裏子麵子都沒了,便黑著臉不說話,那女人體貼道:“富貴,你這婆娘可真粗魯,一看就是鄉下來的,要我看根本配不上你,我跟你接觸這麽久,對你也有些了解,你雖然也是鄉下來的,可你為人本分體貼,是個好男人,要我說就是她拖累了你,否則你的日子怎麽會過成這樣?這樣的女人又不是你原配,還是早點休了好!”


    她聲音輕柔,說的梁富貴心裏舒坦,當下感激地看她一眼。


    劉玉梅見他們眉來眼去的,更氣了,擰著梁富貴的耳朵就要找她算賬,趕過來的謝寶芸一進屋就見屋子裏鬧得不可開交,而梁富貴竟然還帶回來一個女,這是怎麽回事?


    她和謝振江江桃都愣在原地,邊上的女人還在添油加醋,把梁富貴捧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梁富貴被她這麽一說,就更煩劉玉梅了,當即沒好氣地把撒潑的女人推開。


    劉玉梅沒站穩,猛地摔在地上,她一臉震驚地看向梁富貴,顯然沒想到一向老實,逆來順受的男人敢反抗她,她驚愕地看向梁富貴,卻見梁富貴冷著臉,毫無往常的忍耐。


    “梁富貴,你真要為了這個女人拋棄我?你可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麽答應我的,你說叫我過好日子,還說永遠不會對不起我。”


    梁富貴不耐地看向她,劉玉梅穿了件黑色的老棉襖,臉皮上皺巴巴的,眼睛也渾濁的厲害,再加上一口黃牙,看起來沒一點女人味,反觀他邊上的趙玉紅,人長得漂亮會打扮,身上穿著得體的衣服,雖然都快五十了,可人家那身段長得,嘖嘖,簡直像個小姑娘,趙玉紅人也體貼,說話也細聲細氣的,從不對他吆來喝去的,還經常誇他是個好男人,以前沒有對比就算了,如今有了對比和選擇,再看劉玉梅怎麽都覺得以前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會看上劉玉梅這樣的女人。


    梁富貴滿眼嫌惡,“行了,你看看你,動不動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像什麽話?”


    劉玉梅一愣,以前她撒潑打滾,梁富貴都是默認的,事後也會安慰她兩句,可現在,梁富貴竟然滿臉嫌棄,那模樣像是在看黏在腳底的狗屎,她不由慌了神,整個人都沒了主心骨,別看她天天嫌棄梁富貴,可論起來,她這樣帶著兩個孩子的寡婦,去哪找一個比梁富貴好的男人?更何況梁富貴的子女還各個有出息,如今謝振江又是這種情況,她原打算讓梁富貴幫忙,叫梁敏英把這筆賬填上的,誰知事情竟然這麽巧,在這節骨眼上出了這種事,再看那小賤人裝模作樣的模樣,哄得梁富貴滿臉舒坦,一看就是心機深的小婊子,劉玉梅氣得直哆嗦。


    謝振江跟江桃對視一眼,兩人都慌了神,雖然梁富貴不是什麽有錢人,可也是人傻聽話,要是換了其他人能把劉玉梅當回事?再說他們現在欠了快二十萬,這二十萬也就是有錢人一句話的事,之前劉玉梅跟梁富貴在一起,他們還能賴著梁家人,現在梁富貴變心了,他們去哪找人給他們還債?


    謝振江當即怒道:“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媽?我媽這麽辛苦地伺候你,你現在有錢了翻臉不認人想把我媽就這樣摔了?門都沒有!再說你們雖然沒領證,那也是事實婚姻,我們村裏誰不知道你們在一起多少年了?我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江桃拉拉她,扯著嘴角,“梁叔,您看著外麵的女人玩玩就算了,老婆畢竟是老婆,我媽可以不在乎你跟這女人的事,隻要您及時回頭就行,您就說一句軟話,說您跟這女人不是認真的,說您心裏是有我媽的,我媽也就不生氣了,您說這麽多年的感情,哪是說算就能算的?”


    梁富貴頓了頓,沒等她動搖,那趙玉紅就看向身邊的一幹人,笑道:“富貴啊,不是我說你,你為了個女人跟自己子女鬧不愉快,那才不劃算,我瞧著你的子女也都是講道理的明白人,我跟你在一起也不圖別的,保證一分錢不要你,房子嘛我也有,子女又出了國,不圖你養活,我不過是圖你知冷知熱,是個老實聽話的男人,絕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胡攪蠻纏,指望你養活她那一家子。”


    梁富貴那顆心立刻傾斜了,當下賀東霖進門,梁富貴有些不自然地把他跟趙玉紅的事說出來,當初他剛來省城,還隻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公園裏的老頭老太太經常有瞧不起他的,甚至不願意帶他玩,後來他碰到了趙玉紅,趙玉紅人美心善,教他說普通話,教他鍛煉身體,教他怎麽跟其他人打牌社交,一來二去他漸漸融入了這個圈子,也愛上了省城的生活,更喜歡上了趙玉紅。


    劉玉梅急了,“鶴鳴,你可別忘了我怎麽說也是你後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可不能這樣對我!”


    賀東霖自始至終表情都很淡,他放下公文包,沉聲道:“父母的事我們做子女的不好插手。”


    劉玉梅一滯,心涼了半截,賀東霖這話是什麽意思?就是說不管了?這幫人太沒良心了,梁富貴有了更好的,就把她跟拋棄了,梁家子女不說就算了,竟然還幫著梁富貴,這家人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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