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學青蛙跳。”


    ……


    有那麽一瞬間,程修傑都覺得他簡直是在哄女兒的爸爸,但是這個鬧別扭的孩子卻全然不接受,統一的回複都是搖頭,動作標準又統一,像是可愛的搖頭娃娃。


    “學豬叫也行,我們回家行不行,一會兒你要感冒了,你不是最怕吃藥了。”


    “吃藥?”安寧喃喃的重複著,身體倚著車身,像是要睡著的樣子,可是手卻依然拉著車門一點不鬆動。


    安寧終於有了搖頭外的其它反應,程修傑覺得自己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是啊,生病了就得吃藥,你最怕了對不對?”


    “你才吃藥呢,你全家都吃藥。”意識混沌的安寧聽到吃藥,直覺就是有人在罵她,於是想著不想的就還了回去,吃虧這種事情怎麽會和她有關係,一毛都沒有。


    程修傑扶額,沒了辦法,“我們回和慶園好不好,但是要先上去拿鑰匙,你先鬆開車門好不好。”


    “我早上拿了鑰匙了,在包裏。”安寧說完打了個哈欠,眼睛裏有晶瑩閃爍,明明醉了的人卻還有著清晰的思維,如果換作別人安寧一定會誇一句演技不錯的,但這次演技不錯的卻是不能親自觀賞的她自己。


    程修傑從腳邊拎起安寧的包,在裏邊看到了兩串鑰匙,一串是他們現在這個家的,另一串看起來就有些孤獨了,隻有一枚鑰匙在大大的鑰匙圈上掛著,上邊還墜著一個圓圓的塑料西瓜,圓滾滾的看起來有點可愛。


    拗不過安寧的程修傑認命的又讓安寧坐回車裏,給她係好安全帶,開著車又朝著城市的另一個方向去了,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安寧再次睡著了,程修傑把車停好,有了上次的經驗沒有再叫她,直接抱著她上了樓,房子在十五樓,這個點電梯裏已經沒什麽人了,看著光潔的金屬牆壁裏倒映著身影,程修傑覺得自己是有病,剛剛就應該在家附近繞兩圈等安寧睡著了再回去的,有句話叫做物以類聚,其實應該不是類聚的,而是不得以的被同化了而已。


    程修傑剛剛上來之前已經提前把鑰匙拿在了手裏,所就就算是開門的時候也沒有把安寧放下來,而是最後到了臥室才把她放到了床上,幫安寧脫了鞋子解了領口的扣子又拉上一邊的薄被給安寧蓋上,然後去了一邊的衛生間,想擰個熱毛毛巾給安寧擦一下手和臉,進來之前還想著會不會找不到東西,可是進去之後才發現衛生間裏日常用品齊備,都是安寧平時用的牌子,程修傑揉揉額頭掀開了龍頭又拿起一邊橫杆上掛的毛巾等熱水出來後浸濕又擰幹。


    等安頓好安寧後程修傑關了臥室的燈回到了客廳,才認真的打量著這個房子,他來過的次數不多,房子交房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結婚,安寧拉著他過來顯擺,說是她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產業,說她也是有房一族了,四舍五入一下在這天子腳下也算是邁進中產了,程修傑說她臉皮比故宮的圍牆都厚。


    還有一次是房子裝修好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剛剛結婚沒多久,保潔剛剛打掃完安寧就拉著程修傑過來,和他商量要不要過來住一段時間,程修傑本想答應的,但是她接下來她卻賊兮兮的說,程修傑你長得這麽天怒人怨她想試試有沒有包養小白臉的感覺,然後程修傑憋下喉頭的一口老血冷眼看著她說,她這裏明顯都是劣質材料甲醛絕對超標他不想英年早逝。


    現在看著客廳裏收拾的整整齊齊,還養了兩大盆綠蘿,安寧很喜歡這個。


    之前有聽安寧說過在整理這邊的房子要搬過來,不想卻是已經整理到現在這樣日用品齊全隨時都可以住進來的樣子。


    想著剛剛安寧說過的話,‘這裏才是她的家’‘鑰匙是今天早上拿的’程修傑陷入了思緒的纏繞糾葛裏一時難以掙脫。


    她是不是已經打算搬過來了?程修傑不知道,是什麽讓她現在這麽的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程修傑還是不知道。


    第一次,程修傑體會到了惶恐不安原來是這麽難挨的感覺,像被人掐著命脈進不得,退不得,又擺脫不得。


    次日一早,安寧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很高了,從窗簾的縫隙裏她能感覺到天氣不錯,如果宿醉的頭痛症狀能消失安寧會覺得這是再美好不過的一天了。


    意識漸漸回籠,安寧知道自己在屬於自己的小公寓裏,也隻以為昨天是zoe送她過來的,因主她昨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順手拿了鑰匙,本來也是打算晚上回這裏的,於是便也沒有多想什麽,去了衛生間洗漱,對著鏡子左看右看。


    有人說女人一過二十五歲就會特別在意自己的皮膚狀態以及恨不得拿著放大鏡看自己的臉上是不是多了一條紋路出來,以前的安寧不以為然,等真的到了年紀眼見著年齡逐年的往上加又沒辦法減去的時候就想從其它的方麵減回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容貌了,所以現在的安寧對之前關於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會怎樣怎樣的話深以為然。


    安寧收拾好自己,也換了衣服後從臥室出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扔在沙發上的程修傑的外套,安寧有些愣怔,思索著是不是被她忘記的什麽事情,還沒找到頭緒,就聽到外有人有開門,然後就是程修傑推門進來,戴著棒球帽,手裏提著買來的早餐。


    “醒了,剛好,吃飯吧。”程修傑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你怎麽在這裏?”安寧看到程修傑本能的反問,同時她像有什麽畫麵從腦子裏一閃而過,安寧快速的把它抓回來逐漸明晰然後又鬆開讓它跑遠。


    她什麽都不知道的,也什麽都不記得。


    “路過,吃早餐吧,天氣涼,現在溫度剛好。”


    看在已經唱著空城計的五髒廟的份上安寧不多說什麽,安安靜靜的吃了早餐,期間拿了手機刷新聞,看到話題榜卻是忍不住的撇撇嘴,‘程修傑白寧疑似公開戀情’。


    其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新聞,而是粉絲們的各方分析。


    比如一向對緋聞置之不理的程修傑程影帝第一次對緋聞有了回應;


    比如程影帝的回應看似是撇清從深意上來講不過是對心愛女子的保護,為了不讓她受委屈;


    再比如飯雖是三人一起吃的,但是照片中人明顯眼裏隻有彼此;


    各種文章大多都是圍繞著這三個方向寫的,俱是思路清晰條理分明而且分析的有理有據,不容駁斥。


    所以現在網上已經有很多的人開始站cp了,容貌上佳的組合好像都更容易讓人接受,畢竟世人對著美好的事物總會多一份寬容甚至縱容。


    看著安寧拿著手機邊看邊笑,程修傑想出口解釋的話哽在喉頭有些吐不出來,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明明是想撇開的,但現在卻好像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雖然不是事實,安寧也不一定會在乎,可是現在一絲的風吹草動程修傑都覺得對他可能會有致命的打擊。


    事情本來也是好好的,在程修傑轉了汪洋的微博後沒一個小時白寧也轉了,還說昨天名字為某某的甜點不好吃,大家去了千萬別點。原本昨天上午風向還好好的,很多粉絲還在他們的微博下麵說現在的娛樂自媒體為了博出位什麽標題都敢用,各種斷章取義之類的。隻是從半下午開始風向才變了,有人開始羅列程修傑和白寧和各種人傳過的各種緋聞,但是在圈裏這麽多年從沒回應過緋聞的人開始回應了,有人說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程修傑看到的時候很想罵一句狗鼻子都沒有你靈的。


    漸漸的這樣的話題就慢慢的壯大了起來直到現在成功的占據了話題榜的首要位置。


    程修傑已經讓汪洋去處理了,可是他說這樣的沒有實質新聞靠推論的東西處理起來需要時間,他得稍等一等,還說如果他想快速結決也可以,發張和安寧的自拍昭告天下把這個熱度給壓下去,程修傑讓他滾,不是他不想,而是那樣安寧大概真的會走法律渠道和他離婚,這點程修傑還是有把握的,安寧的脾氣,其實最是天生反骨,而且越是讓她失去自主權就越是反彈的厲害。


    “網上的新聞都是網友,粉絲的幻想推理,汪洋已經在處理了,所以你…”


    “為什麽要處理啊,很好看的,偵探小說都沒有這麽精彩。”


    第33章


    安寧抬頭抽了紙巾按了下嘴角,看著程修傑,眼神澄澈似是不解。


    其實這些安寧不在意的,以前不在意是覺得處在這個圈子裏這些東西無可厚非,粉絲們的yy是一,有片子要上的時候為了熱度的炒作是二,不能太在意太較真。現在不在意是她壓根就真的不想在意,程修傑跟白寧怎麽樣在息知他們的過去之後安寧覺得她也在意來不,何況就算是現在這樣程修傑不也沒有主動跟她坦白過她跟白寧的過往的初戀時光,還有什麽是值得她費心神在意的。


    讓安寧唯一在意的就是這幾天程修傑對這種事情的態度了,她有想過回來之前的事情或許是有什麽誤會,但是即便是誤會又怎麽樣,程修傑不愛她以及和白寧的過去都是真實存在的事實,而現在的程修傑種種反應都是在向她表明他跟白寧界限兩清,這讓安寧覺得有些諷刺又無力,在息知一切的安寧看來,覺得自己像大街上耍猴人手裏牽著的表演者。


    “我不樂意娛樂大眾,這個答案可還滿意?”程修傑放下已經送到嘴邊的勺子,微笑的看著已經準備起身的安寧,不露的牙齒卻是咬的死緊,很好,反正他現在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要她樂意,那就慢慢耗唄。


    “這當然是你的自由。”


    安寧話音剛落,拿在手邊的手機就響了,屏幕上閃著易然的名字。


    “易大才子有何指教。”安寧和易然現在己合作了兩次,相處中已經有了老朋友的熟稔了。


    “不敢當,請你吃飯道謝,不知女神能否賞光。”易然聽到安寧又叫他‘易大才子’於是也跟著玩笑道。


    易然的第一張自己新手操刀的專輯離上市也沒有多少天了,所以這段時間的易然忙得黑白顛倒,恨不著把每分鍾撕碎了來用,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有兩天沒合過眼了。


    隻是剛剛餘存過來找他時隨口說了一句,他昨天在酒吧裏碰到了安寧,而且還喝醉了。他很想問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因為以他跟安寧這些時日的相處來說,雖不能說很了解,但安寧性格天真開朗不應該會是買醉的人,可是要出口的時候卻變成了這樣,到底是怕自己太過唐突,餘存一直說他為人太過耿直坦誠,以前他也認為並覺得沒什麽不好的,世事本就迂回,做人還是簡單些好。


    可是現在看來,卻也不盡然了。


    “好啊,易大才子相邀豈有拒絕的道理,不過我能帶朋友嗎,就是zoe,她說想再次當麵膜拜一下‘假麵’的創作人。”


    安寧剛掛了電話,還沒來得及放下,微信就響起了提示音,易然發來了餐廳的名字跟地址,安寧打來看了一下回了兩個字:收到。


    時間已經不早了,這裏離zoe工作室挺遠的,安寧看了一下時間也是差不多該出發了,所幸易然選的餐廳就在zoe工作室哪一帶。


    “我有點事,你慢慢享用,走的時候幫我鎖了門就好了。”本著人道主義以及做人的基本禮貌安寧覺得應該和幫她準備過早餐的人道個別的,何況人也總需要點風度的,成年人不就是如此嗎,明明上一秒還在劍拔弩張的人下一秒卻能為了共同的利益對著眾人言笑晏晏,而現在安寧覺得離婚以前的和平相處便是她和程修傑的共同利益,隻是好像另一個當事人並不這麽想。


    “我覺得如果你不想你這個公寓的地址在網絡上曝光最好是等我吃完了收拾好我們一起走,因為我在這裏既不熟悉地形又沒有車,如果我迷了路被人撞見認出來…”


    “你胡扯呢吧,你剛剛怎麽不迷路。”安寧氣極,程修傑會迷路,她怎麽就那麽不相信呢,晚上去過一次的地方他都能完完整整的記得路線圖,何況安寧這裏他來過不止一次,程修傑這是擺明了不想放過她了。


    見過人睜眼說瞎話的卻沒見過這麽理直氣壯的。


    “哦,剛剛啊…我失憶了。”程修傑雙手環胸,看著站在桌子邊上恨不得拿眼神在他身上戳出洞來的安寧微勾唇角,眼睛裏有光茫流動,一派安閑中透著勢在必得。


    這樣也挺好,他們不就是一直這麽過來的,隻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開始變了,程修傑也不願去想。


    所謂不破不立,如果這樣能重頭來過是最好不過的。


    “程修傑,你還要不要臉。”安寧聲音挑高了兩個度,風度這種東西是相對的同時也是給外人看的,現在這個場合明顯是不需要的。


    “某種意義上來講,臉也是為了被不要而存在的。”程修傑看著臉色已經漲紅的安寧依然是一派雍容閑雅的樣子隻是唇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你如果不想一會兒在網上看到我住所曝光的新聞最好等一會,等我早餐吃完了東西收拾好了一起回去。”


    安寧氣極,轉身回了臥室,把房門關得震天響。


    安寧明白,程修傑能說到做到,雖然安寧知道他從來都不是無聊的人,周圍的人對他的評價也從來都是沉穩,冷靜,嚴謹之類的,但是隻有安寧知道,無聊起來的程修傑真的不是人,特別是跟她較勁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從小就是如此。


    坐在餐桌邊的程修傑聽到響聲卻是把手握拳抵在鼻下低低的笑出聲來,然後再看著眼前已經涼了的粥,怎麽都覺得色香味俱全,吃了一口溫度也恰好適宜。


    程修傑吃完早餐,把餐具洗好放好收拾幹淨了他們才一起離開,隻是到了車邊為了開車的事兒兩人又有了分歧。


    “你好好的沒病沒痛沒喝酒不會讓我開車吧?你不是一向最重風度?”安寧當然知道程修傑有多不待見她的車子,隻是程修傑去先一步到了副駕一側,於是忍不住隔著車身盯著他,眼含蔑視聲音譏諷。


    “嗯…我記得你說過,風度這種東西從來都是維持給外人看的。”


    “你…”


    “我昨天一晚上沒睡。”看著安寧咬牙的樣子程修傑出言解釋,他的確是困了,前天沒怎麽睡,昨天又沒睡,比在劇組趕夜戲都累。


    快到小區的時候,安寧仔細思索了一下,在這個綠化都透著藝術感,路都是曲折蜿蜒小徑通幽的小區裏,從大門口到步行到家裏,差不多還有十分鍾的路程,現在大白天人來人往的,本著人道主意不能造成人群混亂安寧還是把車開到了地下車庫,這裏有電梯可以直接上樓。


    伴著安寧消失的車尾程修傑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是於飛打來的。


    “程哥,我已經在樓下了,你可以下來了。”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已經到家了,下午我自己去公司就可以了。”


    程修傑本來想著是去公司的,所以在剛剛出門買早餐的時候叫了於飛過來。


    關於網上的新聞總得想個徹底的辦法解決,而且這次輿論還透著蹊蹺,在這個圈子裏呆久了,這點敏銳度還是有的,程修傑怕是有人在後麵操控,新電影要上了,他放出話來這次不能拿他炒新聞,想著是不是哪個合作方不死心,總要弄個明白的,被動的被人推出去博眼球怎麽也得知道推他的人是誰,也好在恰當的時候把握好力道還回去才是,生意場上,他向來喜歡公平共贏。


    安寧和zoe到達易然說的餐廳的時候易然已經在了,意外的是他身邊還坐著餘存。


    “聊什麽呢?”安寧邊拉椅子邊問。


    “餘存說你昨天酩酊大醉,醜態百出。”易然笑道,伸手叫服務員,“想吃點什麽?”


    一邊的餘存看了一眼易然低頭抿唇而笑,原來易然也還有這樣的時候。


    “易才子歌寫得好唱得也好,隻是這騙人的手段可就不怎麽好了。”安寧笑道,不在外邊以及外人跟前出醜這點自信安寧還是有的,何況她又不斷片兒。


    “既然騙不倒你,哪就看看想吃什麽吧,今天我是來道謝的,上次的‘假麵’以及前天的mv。”看安寧不想往下說,易然也適時的轉了話題。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對立的兩麵的,比如善解人意的易然和不通人情的餘存。


    “有什麽事兒呀,昨天喝那麽多,還喝烈酒,你來我們酒吧那麽多次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醉呢,有傷心事兒?失戀了?”餘存看著安寧笑得一臉的好奇以及不懷好意。


    “你才失戀呢,誰規定買醉一定要是傷心事,我就開心了才買醉,你們哪酒水那麽貴平時才舍不得那麽喝呢。”


    “先點東西吃吧,要喝點什麽?”易然插話進來,把服務生拿來的菜單分別遞到了安寧和zoe手裏。


    點完餐服務生走後安寧沒想到的是餘存居然接著追問剛剛的話,這麽八卦也不怕影響自己的氣質,暴殄天物不知道珍惜。


    “慶祝我微博粉絲過百萬,裏程碑式突破。”安寧隨口編了一個理由,信不信她就管不著了,如果他再追問下去,安寧就有辦法讓他這頓飯吃不下去。


    “不是吧,你就這點出息,現在隨便一個網紅粉絲都是百萬起步的。”餘存撇嘴,似是嫌棄。


    他也不是真不懂人□□故的人,人家這樣子是擺明了不想說了,剛剛問可以說是好奇,如果再問下去就失了禮貌體統了。


    “那也是人家,我沒一個月前粉絲才將將過萬…”安寧笑著舉起了杯子朝著對麵的易然遞了過去,“說到這個我就得謝謝易然了,‘假麵’在這百萬粉絲裏貢獻可不小,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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