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京駐防快一年的朔方候倪守道突然被皇帝請去喝酒實在是有些奇怪,當初皇上將他從西北不遠萬裏調來天京。就是為了防止可能的變故,事實證明皇帝是多慮了,但倪守道卻也因此深感皇帝的信任,在冊封皇太子的時候,皇帝把自己放在身邊,那絕對是充份信任才會如此,在天京駐防地這些日子裏,他親自巡防各處,以當朝第一勇將之名,壓住所有敢於異動之心。的確是功不可沒。


    “守道。在天京這一年裏,你覺得太子怎麽樣?”王財親自端起酒壺。給倪守道滿滿的倒一杯酒。


    倪守道急忙起身謝過,緩緩的說道:“皇上,太子殿下仁厚有德,處事持重,確實是國家之福啊。”


    王財哈哈一笑道:“今天請你來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聽說你有個女兒叫倪璐瑤?”


    倪守道一愣,心中疑惑,難道皇上又想納妃了?雖然自己對皇室忠心耿耿,但最喜歡的小女兒送入宮,實在是有些捨不得,更何況兩人所紀相差也太大了,當下便答道:“是,臣小女兒倪璐瑤今年有十六歲了,西北長大的丫頭,難看地緊。”


    王財笑了笑,擺了擺手道:“咱們的大將軍謙虛起來也真是好笑了,我聽說你這位寶貝女兒出落的天仙一般,在明善公主的調教下,知書識禮,是個好丫頭,我有心為皇太子找個正室皇妃,不知道你倪將軍舍不捨得把寶貝女兒嫁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啊?”


    倪守道先是一呆,隨即是滿臉喜色,小女兒嫁給皇太子,那可是倪守道萬萬想不到的喜訊,今日皇太子就是明白的帝國皇帝,今日的太子妃就是明白是帝國皇後,這可是天大的榮寵,再說太子殿下二十出頭,一表人才,小女兒能以正室入宮,也不算委屈了她,當下起身跪倒,不停的磕頭道:“皇上對倪氏一門真是恩重如山,當真……當真……”


    倪守道激動地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王財哈哈大笑著朝隨侍在一邊地小桂子招了招手,小桂子立刻從旁邊的書案上取下一捲圖紙呈到皇上地手中,王財站起身,踱到殿中大廳的空地上,用力一抖,捲軸在地上滾了幾滾,立時便展開了一幅巨大的地圖來。


    “你來看看,這便是朕一生所打下的江山啊!”王財沉默的看著這幅《帝國輿圖》,低聲道,“哪一塊沒有流盡帝國將士的熱血?”


    倪守道彎腰走到皇帝身邊,低頭看了看這幅地圖,這圖他是看的慣了的,在西北大營的牆上也掛著張一模一樣的輿圖,但此刻看來,他的心中也湧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隻聽王財又道:“我的結拜弟兄韓三便葬在這裏,”說著指了指圖上一地,“我曾派人去尋過,但是已經是荒草埋忠骨,這遼闊的帝國疆土下,埋著多少忠勇之士……古人說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守道,你跟著我幾十年了,你說說我到底算不算一個英明的君主?其他人說的我都不信,我隻信你的。”


    倪守道心中一暖,欠了欠身道:“皇上,兵者雖是不詳之器,但是仁者以兵止戈,皇上東征西討幾十年,雖然陣亡將士數以萬計,但這些將士死的其所,他們之所以心甘情願的追隨陛下,正是因為他們相信陛下能夠結束如麻的國事,帶領國家走向安定富強,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事實證明他們都是對的,皇上,別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前朝和當今盛世相比,皇上比得上英主之名。”


    “英主之名……”王財口中默默的念了幾句,“我這個英主之名可是用了多少屍首堆出來的……守道,我常常想起你的父親。”


    倪守道聽皇上說到自己的父親倪貴,心中也是一陣酸痛,雖然父親之死是自取其禍,但不管怎麽說,到底是自己的父親,隻聽王財又道:“我常常想起你父親,雖然他做錯了一些事情,但你這幾十年為國家立了大功,算來也有乃父教養之恩,可以說是為國家立了功的,朕已下詔追封你父親為肅武公,也算是個褒獎吧。”


    倪守道隻覺得胸中熱血上湧,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感動的號淘大哭,從此是死心踏地的要為皇家賣命了。


    王財抬頭看了看自己這位愛將,到現在他已經為定溯做完了最後一件事——為繼任的皇太子磨了一把鋒利的護身寶劍,有倪守道的堅決支持,未來一百年內皇室都可保平安,至於一百年後,那就得靠定溯他自己了。


    想到這裏,王財緩步走到殿門外,看著那一輪懸在半空的驕陽,光芒閃動之下,他仿佛覺得自己的周圍一片寂靜,遠遠的一個聲音傳來,若即若離,似清晰,似茫然,王財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心中不停的默念道:“你在那裏看到了嗎……”


    太平三十一年,在皇太子定溯大婚後不久,中華帝國皇帝王財正式詔告天下將皇帝位傳給皇太子。


    定溯繼位後將次年年號改為元朔。


    元朔元年元月,皇太子定溯在天京登極繼皇帝位,並尊父皇為中華太祖皇帝,王財也成了中國歷史上在世即得了廟號的唯一一位皇帝。


    元朔三年五月,前副總參謀長諸葛不亮不滿朝廷的“精兵裁軍”的政策,在江西發動兵變,要求皇上解散議會,擴充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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