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年憋住笑瞪了新兵們一眼說:“不笑,不笑!你說吧!”


    “俺想去炊事班!俺有力氣,上次扛大米,200斤一包的,俺一次扛了兩包,其實按還能扛上一包,班長說怕壓壞了俺……”


    李浩耐心的聽完李永勝長時間的“個人表揚”然後問道:“聽說你籃球打得不錯!”


    “是!”李永勝頭上突然冒汗了,身上像有跳蚤一樣扭來扭去,兩隻蒲扇一樣的大手使勁在腿上撓了兩把,這才說道:“可是俺隻會扣籃,不會繡籃(投籃)!”


    “嗯!好好練練!團長正到處找籃球隊員呢,爭取去籃球隊!坐下!”


    李永勝在李浩幫助下再次找到自己的閃光點,興奮得滿臉通紅,兩隻大手不停的揉搓著膝頭。


    李浩扭頭看看劉新年沒有點名的意思,於是接著說道:“司馬群英,你說說想去幹什麽?”


    司馬群英像等不及似的“騰”一下站起來,語出驚人:“報告指導員:我想去養豬!”


    全連譁然,養豬在部隊表麵上光榮其實是件讓人看不起的差使,兵們第一次看見“甘與墮落”的人物。


    司馬群英麵對全連驚訝的表情,滿不在乎繼續大言不慚:“革命戰士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沒有我們養的豬你們哪裏來的肉吃!”


    司馬群英好像已經置身豬場了,說起話“你們”“我們”的界限分明。其實他並不知道,在大城市裏養豬得不償失,連裏養豬是為了年底“優秀連隊”的評選,那個時候總部規定:優秀連隊必須要有豬場菜地等副業生產基地。好在這條規定不符合部隊實際建設的需要規定,在96年左右被取消了。


    “好!不錯,甘於奉獻!坐下!”李浩狐疑的看了劉新年一眼。


    劉新年意味深長的盯了麵紅耳赤的陳誌軍一眼:“鴻飛,你說說!”


    “報告連長:我認為,我應該去農場!俗話說得好:五穀雜糧最養人,我們天天大米白麵的應該適當的吃一點……”


    “鴻飛的建議不錯!司務長注意一下!好了,坐下!”劉新年把鴻飛的一對紅叫了起來:“武登屹,你是不是準備去菜地呀?”


    “報告連長,我什麽也不會!我準備去“尖刀””


    總算碰上一個要求進步的,一絲笑意爬上劉新年緊繃的臉皮上:“什麽也不會,你怎麽去“尖刀”呀!那可都是兵尖子,相對而言你比起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你還需要好好訓練!明白嗎?”


    “明白!”武登屹大失所望:“我看他們每天就是抱著槍坐著,以為他們也什麽都不會呢!”


    “坐下!”劉新年快要摟不住火了,怒氣沖沖的喊道:“排長們有事兒嗎?”


    “沒有!”


    “散會!不用報告了,部隊帶回!”


    劉新年幾步走到陳誌軍麵前,冷笑著說道:“陳誌軍,你的兵帶得不錯呀!”


    陳誌軍的臉白了。


    第一章 新兵連 第十七節 新一連一班(十六)


    陳誌軍黔驢技窮瘋了一樣的折磨著三個城鎮兵,希望他們能夠折服,但是事與願違。這三個看起來稀鬆平常、怕苦怕累的新兵,麵對陳誌軍高壓政策竟然表現出超強的韌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與陳誌軍軟磨硬抗鬥爭到底了!


    凡事都有好壞兩麵,鴻飛他們幾個沒有想到,在陳誌軍的瘋狂訓練下他們的訓練水平突飛猛進,不知不覺中已經在新兵營裏拔了尖。


    進了三月,天氣一天天的暖合起來,雖然樹木小草還未發芽,但枝條已經變得柔軟了許多,隨著早到的春風舞動起來婀娜多姿,就像在操場邊上站了一隊翩翩起舞的少女。


    新兵們經過三個月脫胎換骨式的訓練,精神麵貌換了一個樣,一個個身前體壯挺胸抬頭,一舉一動間帶著些許軍人特有的虎虎生氣。


    鴻飛和司馬群英高挽著衣袖露出結實的手臂,端著一大盆漿洗幹淨的衣服,武登屹著裝整齊拿著三盤背包繩一溜小跑跟在他們身後,像營房前那兩列為兵一樣肅立的楊樹走去。


    新兵們快要下連了,這是新兵連的最後一個星期天,下個星期新兵要進行共同科目考核,於是營部下了命令,讓新兵好好洗洗整理一下個人的內務衛生幹幹淨淨的下連。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鴻飛把已經快要變成破布作訓服脫下來換上還是嶄新的冬常服,拉上司馬群英拖上一件襯衣穿了半個月還說很幹淨的武登屹,好是一通洗,床單、被罩、軍裝、三個月沒有洗臭氣熏天的膠鞋,把所有能洗的全部洗了一遍這才罷手。


    新一班的氣氛壓抑,三個兵在大樹間拉好背包繩晾好衣服,沒有回去的打算三個人湊到一起說起了閑話。


    “冬冬!”司馬群英叫著武登屹的小名,納悶的問道:“你一件襯衣穿半個月,你不覺得噁心?不難受?”


    武登屹全神貫注的用一根小樹枝挖著樹幹上的縫隙,不知要找什麽,頭也不抬的隨口答道:“不難受!反正髒了還要洗不如多穿一段時間!”


    “我靠!按你這麽說,吃了還要餓,你一天吃一頓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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