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值的是上半夜的崗,在夜裏0點換崗後就去睡了,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天氣的問題吧,那天感覺特別困,而我又不知為什麽吃壞了肚子,整整一個連,隻有我一個人壞肚子,真丟臉!


    大概夜裏兩點左右吧,我記得大鍾好像是響了兩下,我的肚子又不爭氣起來,原來是白天拉得太多了,晚上早早就把我餓醒了。揉著咕咕叫的肚子,我決定偷偷去弄點東西吃,雖然這裏守衛很嚴,但大家的生活上卻過得很好,所以廚房中總能剩下一些好東西。在偷偷摸摸地溜進廚房中大吃的時候,我就感覺空氣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平時除了颳風的時候外根本感覺不到空氣的存在,可那天夜裏我卻覺得被空氣壓抑的受不了。即使我違反紀律把風紀扣打開也無法緩解那種壓抑感,接著就聽到門崗出傳來了輕微的“噗噗”聲,就象是吹蠟燭的那種聲音。


    然後我就覺得好像有一股風從廚房外麵刮過,奇怪了,在家裏怎麽會有風呢?一定是出問題了?當時我下意識地就想報告給連長,可嘴還沒有張開,就覺得後腦處好像被人輕輕地點了一下,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我在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站起來四處一看,門口的兩個弟兄已經倒在血泊裏,身上被紮了四刀,還被射了兩槍,都是致命傷。往院子裏一看,院子裏滿是重型機槍射出來的彈坑,假山那裏隱藏的弟兄也被人解決了,對空高架機槍已經被炸爛了,還有幾個弟兄死在各處的掩體裏,都很慘,顯然是被什麽炸死的,屍體都被炸碎了。山坡上的各種自動武器也被炸爛了,不過還好,看山坡上到處都是鮮血的樣子,對手也沒有得到什麽好處,隻不過屍體都被清理走了,不清楚是誰幹的。回來再去看地下室時,路上都是各位弟兄的屍體,真是慘不忍睹,沒有一個活口的。就連我們連長也死在下麵的狙擊位上,被人打翻了腦殼,濺得到處都是白花花的腦漿。新關押進來的大人物已經不見了,肯定是被這幫人救走了。


    看過現場,北京軍區司令員任長生什麽也沒說,隻是擺了擺手,讓跟來的參謀長鄒邵平帶人把現場收拾了,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是自己警衛團的人,即使死了也不能就這樣算了。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隻是沒想到對手的手段這麽高,居然沒到15分鍾就解決了戰鬥,所有人員,除了那個傻嗬嗬的隻知道吃的傢夥外,無一活口。


    真他媽的夠毒的!任長生心裏狠狠地罵道。旁邊的鄒邵平在任長生耳邊壓低聲音問道:“司令員,你看……”


    “說。”隻有一個字,根據鄒邵平對任長生的了解,這表明任長生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隻是想聽聽自己的看法而已。


    頓了頓,鄒邵平在任長生耳邊說道:“司令員,你看這手法和他的像不像?我估計在中國,也隻有他的人能夠有如此利落的手法了吧。隻是奇怪的是,為什麽小候不發報給我們請求支援呢?難道為了他,他們連電子幹擾都用上了?可是如果這裏有電子幹擾出現的話,我們軍區的監測儀上應該可以發現的。”


    “嗯。應該是他的人做的,姓賀的周圍隻有他的人馬夠精銳,也隻有他的人馬夠狠。”任長生下了定語。可對於為什麽沒有發報,任長生也不清楚,不過他根據那名唯一的倖存者提供的口供還是有了自己的判斷。


    “司令,你看之所以小候的報警電話、電報沒有發出來是不是有其他人在搗鬼?”顯然,鄒邵平也不是傻子,他也從倖存者的話語中猜到了什麽。作為任長生的智囊,鄒邵平的思維分析能力是非常高的,根據現場的表現來看,他的心裏顯然已經認定不會隻是簡簡單單的暴力奪人。從現場留下的痕跡看,應該是兩隊人馬所為,第一隊人馬的目的是救人,而第二隊人馬則是為了向章萬裏老爺子示威了。


    “有可能。但這些人我們是無法對付的,隻能是見一個殺一個,留著這種人在世上太危險了,尤其是在他們敢參與進政治鬥爭的情況下。”看來兩個人都知道有些“高人”參與了這場入室搶劫,可這些高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麽他們有這些能力呢?他們又在為誰效忠呢?他們真的能夠影響政治鬥爭的結果嗎?


    就在任長生與鄒邵平兩個人考察搶劫命案現場的時候,遠在石家莊的一棟笑兒層別墅內張元正陪著“舊”派的新興代表人物之一的黃佳偉——也就是廣東省省長黃長喜的大兒子,現在的福建省廈門市市長。在別墅二樓的正房裏,賀鵬正躺在那裏睡著覺。讓張元欣慰的是,盡管早晨賀鵬和另一名消瘦的年輕人趕到的時候,賀鵬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滿臉都是濃濃的疲倦之色,可在進入穩定的睡眠之後賀鵬的精神狀態明顯地穩定下來。而那個年輕人在把賀鵬送到後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隻是重重地看了張元一眼,顯然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相當的默契。


    在賀鵬醒來之後,兩個人一起看望了一下。賀鵬看起來應該沒受到什麽折磨和傷害,他向兩個人講解了怎麽通風給“舊”派的經過。原來當時賀鵬交給章嶽扣子的時候就早已經算好章萬裏一定會把那枚扣子沒收的,而不給章嶽點信物又會讓章萬裏起疑。所以賀鵬利用章嶽對他的崇拜心理,讓章嶽把扣子帶出去。而章嶽帶不出去扣子的結果自然就是向自己的老伴說對不起,而章嶽是章萬裏的孫子,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所以不用說就可以知道賀鵬是落在誰的手裏了。而既然章嶽見過賀鵬,那麽章嶽的鞋上很可能就會沾有某些能夠確定賀鵬地理位置的信息物——如泥土,或者衣服纖維本身對空氣中的某些灰塵的吸附性等等。在賀鵬的家裏,章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賀太太用各種辦法偷偷地檢查了遍,結果不用說嘍,再結合“章萬裏派”的各個秘密據點位置信息,自然就可以確定出賀鵬被囚禁在什麽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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