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一飛的囑咐,張元心頭不由得一熱,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幾歲的人給自己的感覺宛如一位長輩,不時地用他那睿智的分析指導著自己,這種感覺以前在濱城工學院的時候還隻是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可這次西北之行卻讓這種感覺變得益發的明顯起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張元沒有再說什麽,麵對趙一飛的真誠,他又能說什麽呢?隻是默默地走了出去。


    看到張元走出這間低矮小屋的背影,趙一飛的心頭也是別有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一方麵自己的維度理論在這種情況下仍然能夠適用,這是他非常高興的,但同時他又在擔心,擔心自己的模擬出什麽錯誤,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事情,這種感覺是什麽?他現在也不明白,是因為上次中科院事件嗎?盡管可能有這方麵的原因,但趙一飛認為自己的邏輯分析還是科學而正常的,不會發生那種低級的錯誤,至於為什麽中科院事件發生,他估計可能與中國當代科學的全盤西化有關,西化的過程中並沒有去蕪存菁,而是什麽都一併接受,所以在接受後的發展就這種不適性就自然而然地表現了出來,也就會發生當創新結果與現有理論相矛盾時寧願接受落後而錯誤的理論也不願意將理論修正,可實際上,即使在西方,理論也是在不斷發展的,最簡單的就如數學、哲學等學科而言,不是有很多定理在不斷地被推翻、北擴展嗎?唉!事實就是如此,同樣的一個理論,如果是中國科研人員提出來的,很可能無人喝彩,但如果是外國人提出來的,哪怕所提的還沒有中國科研人員的完善,仍然有大批的中國科研人員不斷地宣揚、甚至迷信。作為“曾經的”一名科研人員,趙一飛對這一點非常清楚,中國的某些權威學術期刊甚至硬性規定在參考文獻中如果國外文獻少於一半則根本不予考慮審閱,更別提發表了。但這並不能影響趙一飛對學術的執著,因為趙一飛知道:現實是需要一步一步改變的。那麽自己為什麽在心裏會有這種莫名的感慨呢?它是什麽?它在何時何地出現的呢?帶著這樣的疑問,由於一貫的對未知的追求,趙一飛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然還是春天,但在夜幕悄悄地覆蓋了大地的時候,白天裏被驅趕得無影無蹤的春寒又漸漸地浮起,似乎不滿意春日陽光對自己的驅逐,正在竭盡全力地挽回那不可避免的敗局。張元拿了條毛毯來到趙一飛的房間,他知道,隻要趙一飛專心起來,任何外在的事物都變得不重要起來,這段時間張元把毛毯批在趙一飛身上的次數已經不下20次了,在沙漠地尋找有用植物的時候如此,現在回來後仍然如此,每次趙一飛都隻是歉意地笑一笑,然後扭回頭去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打開門,張元發現趙一飛靜靜地坐在桌前,眼睛似乎死死地盯著電腦,胳膊就壓在那張破爛的書桌上,全神貫注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這次和以往似乎有著些微的不同,憑著這麽多年特工人員的經驗,張元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麽,但這種感覺又根本說不清楚,是什麽呢?就這樣默默地望著趙一飛的背影,張元也陷入了靜寂之中。


    在趙一飛的身上,似乎淡淡地有著一層青色的薄霧,這層薄霧在濱城工學院的時候張元已經感覺過,當時是有所奇怪,但聽局裏的武術顧問說很多武術修煉者都會有這種情況,那是一種人體機能提高的表現,一般來說是白色或者是黃色的,但也可能會有其它顏色出現,畢竟每個人修煉的功種不同會有不同的表現形式。聽了武術顧問的話,張元也沒有繼續留意發生在趙一飛身上的這種情況,可今天,張元明顯地感覺到趙一飛身上的這層青色波霧發生了變化。淡淡的青霧在那裏翻滾著,一會兒聚集在一起,一會兒又散開,似乎在努力的爭奪者什麽,又似乎在盡力地迴避著什麽,若有若無中,薄博的青霧似乎被一種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塞入了趙一飛的體內,又似乎是趙一飛的體內產生了一種巨大的吸引力,將這層散漫的青霧一下子就全部吸入了體內。突然間,趙一飛的身體似乎猛地膨脹了起來,坐著的身軀給人的感覺是一下子變得巨大起來。張元驚訝的瞪著雙眼,看到這種奇異的情況,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趙一飛還坐在那裏,根本沒有一絲變化,可身上的那層薄霧卻由淡淡的青色變成了淡淡的紫色,這紫色的薄霧開始並不穩定,在那裏如同剛才的青霧一樣翻滾、聚集、散開,大概有五分鍾的時間才穩定下來,變成了讓人不仔細觀察根本不可能發現的薄霧。


    就在這時,隻聽天空中傳來“哢嚓、哢嚓、轟隆隆”一陣巨響,接著便是青樹村裏的幾位老人興奮的喊聲傳來,“是春雷!是春雷!老天開眼了!老天開眼啦!”張元急忙把手中的毛毯蓋到沉思中的趙一飛身上,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第八章二次交鋒


    潔白、潔白、還是潔白,周圍的一切都是潔白,天花板是潔白的,牆壁是潔白的,床是潔白的,被褥是潔白的,……。“這是什麽地方?我死了嗎?”馬崑崙艱難地睜開了雙眼,意識中還模模糊糊地記得自己好象被麻醉彈射中了,然後自己做了最後的還擊,為的是能夠讓小羅逃脫。抬了抬手,還能動,又掐了一下自己,還有痛的感覺,扭過頭來看到腦後牆壁上塗的是一個“1”字,馬崑崙明白了,這是在醫院。“那麽自己是被誰救回來的呢?小羅怎麽樣了?”想到這裏,馬崑崙躺不住了,一翻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可起來後卻感到一陣眩暈,看了看仍然戴在手腕上的手錶,“天哪!已經三天了!”手錶顯然沒有摔壞,否則錶針不會仍然在走動,如果不是誰故意調整了錶盤上的日曆,那麽就表明自己確實已經躺在這裏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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